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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与话清凉


时至中秋,去年因先皇辞世,正值谅暗期间,一切节日都被取消了,显得宫中有些冷清寂寞,今天每个人就显得更高兴开心了,都想把这中秋团圆节办的更热闹一些。

        云楮掌管后宫,事无巨细的布置着,总管太监听到掌事的宫女太监对云楮布置事宜的得当全面,条理清晰交口赞扬时,这才猛然想起,这皇后原是那个声名远扬受人称颂的元国储君。

        所有舞姬乐师都被留仕宫中,云楮闲来无事亲自遴选中秋的节目,侍女也让小铃小镜带人挑选妥当。个个长相都可算是娇美。只等着中秋佳节来了。

        中秋团圆日,王公大臣携亲眷再踏入皇宫时,真是又一次被惊艳了。舞姬姿色清丽,乐曲高雅,连侍奉的宫女也都个个娇美如花。更不用说上首坐着的皇上皇后,俨然一对神仙璧人。

        舞乐正兴之时,云楮仍是觉得不自在,就算这些都是自己选出来的歌舞曲,遴选的时候已经听过多遍,再无新意。想走,可是此时身居高处,一走那不是煞了风景,可还是想出去透透气。云楮端起酒杯,遥遥敬了敬众人,跟徐稚说了几句话,起身往殿外走去。

        谁想李堂珏竟然就一直跟在身后,云楮转身看到李堂珏,便问:“堂珏,有事吗?”

        李堂珏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心下一横,说:“云楮,你知道云澄在南疆出事了吗?”

        云楮一听,吓得脸色发白:“怎么好好的去了南疆?出什么事了?”

        李堂珏刚想说话,看见云楮背后走来的人,欲言又止。云楮不知徐稚就站在背后,拉住李堂珏的胳膊,“你说啊,云澄怎么了?为什么是南疆?出事了?是不是中了蛊毒?不行,我要去找他。”

        “不用找了,云居门少主正在送回云居门的路上。”徐稚漠然冷面说道,云楮看着他漠然置之的模样,听那语气,冷抽了一口气:“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

        一场中秋佳宴,就此,如碎地之甑,落了一片尖削残骸。随意一片,都是刺人的利器。

        “他现在怎么了?”

        “不需要你担心。”徐稚一脸冷然,抓着她的手腕就往殿内拖,“一国皇后,你不在殿内坐着,出来跟王爷说话。”

        云楮挣脱开钳着自己手腕的手,腕间一抹赫然的红,“徐稚!我要去找云澄。”李堂珏一看云楮着急,赶紧说道:“云楮,你不要急,门主也在赶过去。”

        云楮看着他,急得:“你也知道,那南疆蛊毒,我更……”“云楮!”一声厉喝截断了她要说的话,徐稚拉着云楮,突然软了语气:“你不要去。”

        “你……”云楮看着他,顿时间一股无奈卷上来,不知如何是好。“不行!”

        翻身一跃往宫墙上去,三四十个侍内高手瞬间出现在屋顶上,团团围住云楮,“滚!”云楮回头,求助的看像那个冷冽的人,那个人闭眼,利落的转身,朝歌舞升平的大殿走去,“把皇后带回椒房殿。”

        夜深了,云楮未眠,站在院里等着徐稚,月光如水,落到那树上,满树叶子熠熠生辉。看在云楮眼里,却是黑夜见闪烁的一只只眼,眨着,看着她,盯着她。“这桐花树,现在看来怎么这样可怕。”月下的女子低头喃喃道。徐稚未来,云楮未睡。

        酒杯相触时,一声润音,玉杯中冷烈的酒摇晃出几滴,滴在手间,徐稚举杯,一饮而尽,酒杯空了,在喉间轻缓流过,心中渐升倦意,指间残留的酒渍被风吹得凉,一丝丝凉意,透过指间,直侵人心。李堂珏也举杯喝了满盏。

        “她在等你。”

        “我知道。”

        徐稚任着酒渍自然挥发,又倒了一杯。“你不放她走,云澄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恨你。”

        徐稚淡笑,优雅从容的举杯,邀他再共饮一杯,酒杯贴唇,笑着喝下了,“我与南疆王子有过交涉,对那蛊毒也有过研究,那蛊是南疆最独特的蛊种,解法唯一,你道是什么。”

        李堂珏这时才想起多年前南疆曾有使节来访,还来了南疆王子。“什么?”徐稚的眼定在李堂珏脸上,一字一句的吐道:“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我凭什么要让我的云楮去换了别人的命?

        李堂珏看着那幽黑的瞳仁,听罢浑身一震,又听徐稚缓慢道:“我不管谁去换命,都决不能是她。堂珏,我放任你们,你们不要再在我眼里做什么小动作。云楮消失时你不时会离开宇辉王府,一去就消失半月,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

        云楮被关在殿内,不要说宫门,连殿门都出不了,整个椒房殿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就如再关一个重罪犯人。小铃小镜也被关走了。

        “皇上,皇后已经几天未进食了。”

        太监总管贾坎微驼着身体,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椅上,皱眉批阅奏折的皇帝,皇帝半晌未语。待贾坎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回应时,侧身收手站在一旁。只听皇帝漠然道:“死不了。”

        李堂珏闯入大殿,“皇上,微臣有要事禀告。”

        “说。”

        “跃平将军,战殁。”战殁,他们两个谁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皇帝一听,手中的朱笔几不可察的一抖,晕了朱墨。眼内并无波澜,沉声道:“下去吧。”

        云楮这几日不论是和侍卫打斗,或是绝食,或是砸东西。徐稚看也没来看一眼。这日却突然撤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兵将。

        小铃小镜一推开门,看见颓丧坐在殿中央中央的云楮吓得差点哭出声来,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是时正在想事情的云楮突然看见一双手伸来,一把捏住手腕,见是小镜,紧了眉,厉声问:“怎么回事?”

        小镜摇头,“主子,我们也不知道。”

        云楮起身往殿门外跑去,刚出了殿门,被人一把拦住,“不用去了。”

        云楮一听,全身冰雪般的寒意卷土而来,侵入五脏。脑海内只剩一片空白,怔住。

        “李堂珏,你什么意思?”

        “上官宁儿已替云澄解了蛊毒。”

        云楮一听,心下一沉。上官宁儿就算是武功盖世,长期守战边关,懂排兵布阵也不该懂这异域蛊术。心下一知晓了三四,甩了手,沉声问道:“什么叫宁儿已替云澄解了蛊?”

        “换命。”

        两字掷声落地,砸得云楮眼花缭乱。“你说什么胡话!”

        李堂珏看那两眼空洞,怜惜唤她:“云楮,你……”云楮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殿前。李堂珏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收紧了双拳,喃喃道:“云楮,你莫要太伤心。”

        殿门内,女子贴着门缓身坐下,衣衫被门卷皱,脸上滑落一行泪,小铃抚着小镜的手,“小镜,怎么了?”

        这时云楮一身怒气站在徐稚面前,看他头也不抬的批着奏折,一把拂了书案上摞着的明黄册子,“徐稚,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徐稚抬头,冷厉的目光射去,“你知道何必再来问我。”

        “皇后息怒。”

        总管太监贾坎一面捡着地上的奏折一面流着冷汗,这皇后未免有些太有恃无恐了。眼看徐稚提笔又要写,云楮一把扯断了朱笔,捏在残骸上,恨声问:“你满意了吗?”

        徐稚未曾抬头迎上那狠厉的目光,撤了手,面色声音威严,冷肃,道:“皇后,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你如此没了规矩。”云楮心下一凉,冷哼一声:“规矩?你这皇宫的规矩我几时放在眼里过?”

        徐稚反手一拍案桌,声音震响,应声站起,直威逼着站在书案一旁的人,怒道:“你从未放在眼里,朕也从未被你放在眼里!”一手猛的捏住那纤弱的肩膀,咬着牙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云楮一抬首,肩上的厉痛连眉都不曾让她一皱,对着那张脸冷冷道:“收敛?什么叫收敛。徐稚,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走?去哪儿?救你的旧情人?哦,现在宁儿去了,你们可以再当一对神仙眷侣,不是好事吗?”语气轻挑,表情嘲讽,云楮眼里的人再不是那个高雅从容的徐稚,冷声道:“你说话未免伤人。”

        “伤人,伤谁?你吗?你不是该……”

        云楮闪身扭开抓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往后退去,面色木然淡漠:“徐稚,你想清楚了再来见我。”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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