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我喜欢你。”
融唯感觉时间都停了。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贤珠，贤珠的表情看上去很放松，但融唯能感觉到附在自己手上的手在微微发颤，手指微凉。
“我也喜欢你”面对贤珠认真的表情，融唯无意识地喃喃道。融唯感觉现在自己确实像是被黑洞吸引般陷了进去，移不开眼神。她僵硬地接过花，喃喃道，“这演戏不对我不是在做梦吧？”
贤珠用手指轻敲了下融唯的脑袋：“一开始觉得你很睿智、头脑很好，这两天怎么变成榆木脑袋了？”
“我怎么变成”融唯辩解。
“我觉得我表示得已经很明显了，你怎么一直自我否定呢？”贤珠环住融唯的胳膊，拉着她坐到长椅上。她侧向融唯，掰着手指跟融唯分析：“今早起来我给你做饭了对不对？”
融唯点头。
“在说了这次是最后做饭机会以后，我问下次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对不对？”贤珠又张开了一个手指。
融唯点头。
“我说过我会记住这个别墅，并且再来的，对不对？”贤珠又张开了一个手指。
融唯点头。
“我对你说昨天是很愉快的一天呢，晚上也很美丽，对不对？”贤珠又张开了一个手指。
融唯点头。
“最重要的，”贤珠深深望着融唯，脸颊微红，“昨晚在泳池里，我没有回应你吗？”
融唯感觉自己从头红到脚，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嗯。”她低头喃喃道。“可我看你昨晚后来很平静，我也看不出什么反应，我只能往最坏的想。”融唯把自己的委屈反倒出来，“我几次和你提及，你要不就是打断我的话，要不就是没有表情，我哪知道你怎么想的。而且你今天一早都没有吃完饭就留下我上楼收拾行李，提议自己单独逛，下了车还扭头就走”融唯感觉自己声音都要哭出来似的。
贤珠狠狠捏起融唯的脸：“傻瓜我这不是要给你来买花”
“所以，”融唯声音糯糯地说，“你对昨晚的事情不生气？”
贤珠又捏了下脸，增加了力度，还翻了个白眼。
“那你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对不对？”融唯眼睛里闪着星星。
贤珠握住融唯的手，十指紧扣，“走吧。”
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索伦托老城里闲逛。两人十指紧扣，融唯时不时用大拇指摩挲着贤珠的手背。
她突然转头对贤珠说：“我好喜欢你。”
贤珠低头浅笑，脸颊有些红：“你真是”
“和你在一起有种回家以后很放松的感觉。像春天的太阳雨，绵绵密密又暖洋洋的。”融唯继续说。
贤珠手指用力捏了捏，“你这是被按下模式调节键了吗？怎么变得这么直白肉麻了”
“我这是坦诚，”融唯停下，目光坚定，“坦诚是所有的第一步。”
“好，那还有什么要坦诚的吗？”
“有，我好喜欢你。”融唯又重复了一边。“感觉只说一两遍是无法做到绝对坦诚的，因为会一直从心里冒出来。”
贤珠低头浅笑，“肉麻。”
两人找了一家悬崖上面朝大海的餐厅吃午餐。两人并没有像原来一样坐在对侧，而是坐在了桌子一侧。
“所以，”贤珠拨弄着奶油意面，“你说第一步是坦诚，接下来是什么？”
“是积累。”融唯缓缓说道，“相遇需要火花，相识则是坦诚，相知需要积累，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你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贤珠试探地说。
融唯叹了口气，“两个人最后能够成就圆满结局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贤珠想到之前融唯提到过的经历，“我记得你之前有说过的盖房子。房子是怎么塌的？”
“自己不成熟，对方不成熟，还有，”融唯指了指天上，“那个神好像不是很同意。”
“机缘巧合没有对上？”贤珠想到融唯在教堂里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融唯点点头，“时点这事情就很玄妙。就好比我临时决定独自旅行，碰到第一次独自旅行的你。”
“那我们？”贤珠问。
“让我好好琢磨一下，”融唯在桌下用腿蹭了蹭贤珠的腿，“我现在只想和你开开心心待在一起。”
“两位女士，可以拍张照吗？”餐厅侍者举着拍立得问。
融唯询问地看向贤珠。
“好啊，拜托啦。”坐在里侧的贤珠往前靠，手撑着桌子支着头，笑着望向镜头。融唯侧头微笑。两人夹在中间的双手，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十指紧紧地相扣在一起。
逛完索伦托，刚过中午，两人开车往罗马方向走。时间还早，还可以去庞贝遗址逛逛。
“有件事情我很纠结，不过有点孩子气。”融唯一手握着驾驶盘，一手跟贤珠的手纠缠着，“我们还去庞贝吗？”
贤珠不明白融唯的犹豫：“时间也够，那就去看看吧”
“庞贝遗址很大，好好逛需要1天，也确实值得好好逛，现在只剩半天时间。”融唯分析，“而且那里没有树木遮盖，进去就是暴晒，你我都不是喜欢晒太阳的人，下午这个点去很折磨人。”
“那就不去了呀，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融唯按了按贤珠的手，“我之前说好去庞贝但没有去的人，最后都没有跟我再来意大利。这个兆头不吉利，我不想和你这样。”她侧头不好意思地朝贤珠笑笑，“是不是很迷信？”
“迷信不迷信我不知道，”贤珠顺着融唯的话说，“确实不太好，要不还是去吧。”
最后两个人做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幼稚事情。她们到庞贝遗迹买了票也进去了，但是不出十分钟就走了出来。检票员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人。
“实在是太晒了，”贤珠用手扇着风，“我们下次早点来吧。”
“好。”融唯牵着贤珠回到车上。
她们在罗马郊区的酒店只开了一间房。贤珠洗漱完，爬到床上，坐在融唯身边。
“我们今晚不要睡觉了，反正明天在飞机上也是睡觉，我们不要浪费这个晚上。”贤珠提议道。
融唯把贤珠揽到怀里，柔声打趣道：“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正经？”
贤珠轻轻锤了锤融唯的肚子，“你才不正经。”
“你想聊些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融唯侧过身，与贤珠面对面。
“你今天白天说，我们的事情你要好好琢磨一下。”贤珠知道这个“火花”点燃得来之不易，不想随意对待。
“嗯，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心思玲珑的融唯又回来了，“我也不想随意对待这次的缘分。”
“那你有什么提议吗？”
“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且我们知晓对方心意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如果作为一段稳定关系的基础，也太草率了些。”融唯摆弄着贤珠的手，“我们往这个方向努力好不好？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努力了解对方，也让对方了解自己。”
“可是我们又没有时间面对面相处，是不是前景很悲观”贤珠声音低了下去。
融唯托住贤珠脸，轻轻在唇上啄了一下，“远距离和双方工作都很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克服。过程非常长、非常累、也非常磨人，但如果一直坚持着想要经营这段关系的初心，久而久之，总会有办法变好的。”融唯将贤珠头上的碎发挽到耳后，“虽然不知道结果，我们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好不好？就算最后的最后没有结果，我们知道起码彼此都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样也就不会有太多遗憾了。”
“嗯”贤珠微微嘟起了嘴。
融唯凑近轻咬了一下贤珠的嘴唇，“回答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贤珠拽着融唯的领口，直直地亲了上去。这次贤珠并没有满足于嘴唇，撬开了对方的牙关，缠上了融唯的舌头。
“唔——”融唯被突闯进来的舌头失去了阵脚，也点燃了内心的小火苗。两人吻得越来越深入，融唯的手伸进松垮的睡衣中，五指盘上她的背，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融唯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退出了这个越来越难舍难分的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决心了。”虽然这么说，眼神还是强烈地透着欲望。
贤珠觉得自己明白融唯当下的克制，她摸了摸融唯的头发，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融唯，“你知道就好。”
长夜漫漫，两个人紧紧相互依偎着，尽可能多地说着自己的一切，让对方能了解自己一些。
融唯看向窗外，窗外已经蒙蒙透了一点白。“要天亮了，”融唯依依不舍地搂紧贤珠，“我们不久就要出发了。”
贤珠叹了口气，搂着腰的手加紧了一些力度。
“我把你的照片先传给你吧，”融唯想着总要找些事情做，否则两人只会越来越难过，“带平板了吗？”
贤珠去包里找平板，然后马上凑回了融唯的身边。
融唯将这两天自己觉得不错的照片传到平板上，一张张划给贤珠看：“你看，你这么好看，我这生疏的水平也可以拍得很好看。所以说，还是要看摄影对象。”
“是不错，”贤珠头靠在融唯肩膀上，“不过以后要多多练习。”
融唯的声音是听上去是很认真的。“好。我们尽量。”
“哎？”贤珠突然想到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哈尔施塔特湖边对我承诺过什么？”
融唯带着笑意，“你拍了多少？”
“我拍了很多很多张，而且我每天都会整理照片，自那天之后每天都挑了几张最好的。总有一张可以满足要求吧？”贤珠拿过平板，点开了早都准备好的相册。
融唯心里暖暖的，是真的很感动。在相册里，融唯看到了拿着花的自己，在阿马尔菲咖啡店里的自己，在轮船上做饭的自己，在别墅里吃着晚餐的自己，在湖畔餐厅打电话安排行程的自己翻到最后一张，融唯惊呼：“咦？”
贤珠轻轻地说：“surprise~”
这是第一天在哈尔施塔特，中午饭后融唯在天台上打完电话发呆时在旁边偷偷拍的。
“原来那时你也拍了我不过，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嗯？你感叹说那边一切都很美。”
融唯笑着看着贤珠：“对，我当时在想你。”
贤珠扑上来，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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