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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棋是她生父生母的第一胎孩子,他们家姓黄是重男轻女的农村人,生出来是个女孩自然不喜,想起以前曾听人说过有些人家愿意抱养女孩,还会给一定的好处费,他们便动了心思,找了个中间人联系到她的养父母。养父母因为不能生育到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孩子,思想开明的他们也不介意男孩女孩什么的,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收养必须过明路,办理合法手续。

        姓黄的听到中间人说的好处费比他原来想的还要多,心里欢喜,哪里还会介意这些麻烦。

        后来听说他们又生了三个女孩,都没有养在身边,别人就以为也是被人抱养去了。实际上他们在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认识了一伙人贩子,知道越小的婴儿市场行价越高,便与他们约定了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卖给他们。就这样,他们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又卖了三个女孩,也不关心她们会流落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贪婪地数钱。

        直到第五胎终于如愿生了个男孩,因为几年内频繁生孩子损了身子,他们也生不出了。因为之前就搭上了人贩子,知道这个买卖赚钱,便入伙了他们,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也叫他们赚出了一套市里的房子。

        地震那天之所以会和姓黄的他们在一起是因为震前他们就找上门来了,苏棋能认出他们也是以前就见过的缘故。那时她才十岁,姓黄的在做了人贩子后就觉得自己的第一单买卖亏了,便不要脸地想上门来要钱,养父跟他以前是一个镇上的,曾从乡下朋友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便话里有话地警告姓黄的要是再来他家便要去公安局举报他,然后拿了点钱就把他打发走了。也许是心里有鬼,姓黄的后来也再没来过了。

        养父养母从来不瞒她这些,一直把她当亲生孩子般教养疼爱,适时还会给她做一些心理引导,所以苏棋也不会在意这些,只觉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更不屑跟人提起。

        后来姓黄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苏爸苏妈的事,那天姓黄的夫妇俩带着他们儿子就闯进屋了,开口闭口就说我是你爸是你妈是你弟弟,说得多亲热似的。那男孩看着也是个没教养的,像主人审视自己的所有物似的到处打量,还走到敞开门的卧室门口四处探头。

        苏棋见他们这么没礼貌也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们问他们来干什么,姓黄的老婆心里那些猥琐想头哪里藏得住,嘴巴也没按捺住就撕扯着一口黄牙说出来了,原来他们想把儿子的户口转到这里来,说这边是学区房,儿子准备考高中了,以后在这住也方便,还能帮她看房子什么的,越说越过分。苏棋简直已经能猜到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了,正想把这群不要脸的人赶出去,脚下的地板就颤抖起来了。

        幸好她家就在二楼,大门也还没关,苏棋拔腿就往楼下空旷的广场中心跑,还没等她回头,身后就轰隆的一声,如雷震一般鼓透耳膜,五层楼高的教工宿舍旧楼就轰然倒塌,瓦砾堆扬起厚厚的一片尘土,苏棋瞪大双眼目光惊呆,吓得腿脚发软瘫倒在地上。

        逃出来的人不多,其中就有姓黄的一家,离她有点距离,地震和塌房子之间其实只有十几秒时间,但她觉得这十几秒漫长得像这段路程好像怎么也跑不完,瞬间的恐惧令她无法思考,身体的肌肉颤动着爆发出自己的体能极限。现在坐在地上,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在发麻打抖。

        冷静过来后,摸摸大衣里的口袋,之前到买楼下士多买东西时就把手机钱包都揣在口袋里了,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程瑾,可一直打不通,手机也没电了,据后来避难中心的人的说法是基站受损了,苏棋心里更慌了。昨天跟他通电话时他说今天或者明天就回穗城,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那里。

        姓黄的一家一直跟着她,夫妇俩小声地咕哝了一会儿,竟然说要邀请她去他们家暂住,说他们家楼房新着呢,不会有危险。苏棋直觉他们目的不纯,自然不答应,拦了过路的车问是不是去穗城的,能否载一程。刚发生了地震愿意挪动的人本就不多,都怕会有余震,路面状况也不清楚,愿意走的人就更少了,是以一直没拦到车。

        忽然苏棋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并伴随着一阵喇叭声,循声音望去,发现又是姓黄那些阴魂不散的。原来他们家的房子也塌了,说是要到广州投亲戚就拦了这辆车,车主说他是从广州来探亲,家里还有老小,要赶回去可以带她。苏棋心里正着急呢,见车主夫妇俩带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车子也是穗城车牌觉得可靠就上车了,也不理会姓黄的,一路上跟车主打听了地震的消息。

        车主放他们下车的地方离程瑾的公寓近一些,她想去看看程瑾有没有留下些什么信息,高级公寓就是高级公寓,外面看着一点也不像遭受过大地震,大门还有保安守着,说明来意后,保安说楼上住户都疏散了,建议她不要上去,但也没有阻拦。苏棋一口气爬到十八楼,姓黄的老婆跟到七楼就走不动道了,姓黄的和她儿子据说先去找亲戚了。

        拍了拍门没人应,门口什么也没有,苏棋是有钥匙可没有带在身上,也不能进去看看。

        才下楼就见姓黄的回来了儿子没跟着倒是多了个贼头贼脑的年轻男人,说是他们外甥,三人又跟着她了,说要看到她安全才放心。虽然很想摆脱他们,可大路朝天,也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走,况且一路上有很多人在进行救援工作,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到了恒辉小区发现自己租的房子也塌了,见天黑了便宁可绕远道走大马路去避难中心,没想到身后三个豺狼竟趁着夜色把苏棋推入小巷用沾了药的布掩住她口鼻,致使她昏迷过去。

        醒过来后她被绑着手脚关在小黑屋里,每天都会有人轮流看管她。有时候有两个人看着时都会吹牛皮,说些以前干过些什么大买卖,苏棋很多关于姓黄的他们和这些人贩子的信息都是从对话中获取的。大多数时候只有姓黄的老婆在,之前已经有人来“验过货”,从他们交谈知道了原来现在出入市中心的道路都有官兵把守查车,想要“运货”出去估计还得等几日。

        苏棋观察过了,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单间出租屋配套一个厕所,门朝外的锁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落锁,早上来送早餐时再打开,而姓黄的老婆生物钟也是挺准的,每天吃完早餐后就要上个大号大概五分钟左右,苏棋就瞅准了这段时间,晚上先把绳子解开了再绑上个活结装装样子。

        这天吃过早餐后,姓黄的老婆照常进了厕所,她听见厕所门锁落下的声音后就立马解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不发出半点声音。许是这几天都被绑着,腿脚跑起来还还有些虚软,没多久就被他们追上了,然后就是程瑾见到的那一幕了……

        程瑾轻搂着她,伸手抚顺她的长发,有点笨拙地安慰着。

        “难道我们穿越了?可是这个时空是我们经历过的,身体也是这个时空的,说不定是重生?”苏棋百思不得其解。

        “被人捅一两刀可没这么快死,别忘当时附近也有几个搜救队伍的”程瑾欲驳回自己和苏棋上辈子早死的推断,“你回忆一下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异状?”

        “我刚才倒是做了个梦,怪真实的,梦里有星星有月亮还有你,我们躺在一个无比漆黑的地方,月亮离我们很近,星月的光辉都打在我们身上……”

        “大概不是梦,我也看见了。”程瑾打断她。

        “星星月亮……”骤然抬起左臂,转动着一只黑色的镯子翻找什么。“你看这儿。”她把手伸到他眼前。

        这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手镯,程瑾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她用手指指了指,那里有一个浅浅的浮雕,图案正是太阳和星星,一弯细细的新月衔着里面的星星,不仔细看也看不见。

        “啊!快看快看!”

        程瑾不知道她在激动些什么,拧眉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见没有,里面有个房间!”见他不解,忙道,“黑色的房间。”

        可是程瑾怎么也瞧不出个什么玄妙来,镯子看起来很小一只,以前没见过她戴过,便问“能解下来吗?什么来历?”

        “试过涂上洗洁精也脱不下来,锤子砸也不碎。就是过年时逛街买的,店主还哄我说是黑曜石要一百八,谁知戴上就褪不下来了,被店主瞧见了就不肯讲价呢。”说着又用指甲弹了一弹,玎珰脆响如玉石一般。

        “我们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过年,它本来不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的,看来是它带我们回来了。你说的房间是怎样的,你能进去吗?”程瑾沉思道。

        “里面就是漆黑一片的,比我这个卧室大一点点,我只是能感受到它,进不去。”

        她的卧室也就九个平方米左右,程瑾把桌子上的一支笔递给她,“试试能不能把东西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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