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北塘的少年往事

王楚在李冬妮房间等了好一会儿，拿起她的一些书看看。读者、半月谈之类。李冬妮走进房间，打开了录音机，里面正好播放着《同桌的你》。

        “楚哥，我想跟你说，我不去sh的大学了。就在h城上，同是建筑系。这是我的录取书，你看下。”

        “冬妮，恭喜你啊。你终于圆了自己的梦想了。”王楚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心里不知觉的有点嫉妒。但是很快便被一种喜悦占据了。

        李冬妮走到床边坐下了，让王楚把收音机关了，打开了手边的爱华随身听，一个耳机塞进去听了，示意王楚也过去坐，把另一个耳机塞进王楚耳朵里。是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专辑。

        李冬妮躺了下去，扯着王楚也倒了下去。两人眼望着天花板。

        两人听完《了解》，王楚起身对李冬妮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的根据地。”

        “好啊，我们走。”王楚拉着李冬妮的手准备起身，又蹲下身，抱住她亲吻了下。

        “走。”李冬妮继续开心地说。

        “楚哥，你相信宿命么？你相信真爱么？”走在路上的时候，李冬妮问王楚。

        “如果宿命中我能拥有你，就相信。如果你能爱我，我就相信真爱。”王楚说。

        “无语了。我。好吧，我输了，我是不是越来越傻了。你觉得呢。”李冬妮问。

        “没有啊，我的心都融化了，你摸摸看。”王楚说。

        从李冬妮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就是语溪镇的北门。小镇北门，是王楚抵达小镇的必经之路。

        虽然王楚出生靠近小镇的农家大户，骨子里，还是以为自己是“街上人”，也就是小城青年，虽然到他父亲一代，家已经没落，但是壳子还在，精气神里，总带着点别样的东西。但是他也喜欢去乡间田头钓鳝鱼，回想当年小学、初中时候，每每在乡下田间钓了鳝鱼，就拿到北门来售卖，只有北门卖不掉，才会考虑去南边的训武场边卖。卖完鳝鱼后，可以去面店美美地吃上一大碗红烧湖羊肉面，羊肉烧的酥可脱骨，香气四溢，也算是方圆几十里的地道美味。

        李冬妮家对面，北门的一幢幢明清时期的老房子。路上铺着整齐的青石板，墙角由条石砌，木质的二楼墙板，被岁月风霜打磨的乌漆嘛黑。每一座阁楼围着的四方天井中，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离合悲欢。

        如果往巷子里走，会碰到磨剪刀的，担水的，挑果蔬的，卖百货的，也热闹。王楚那时候会去一家在深街的书店。

        靠近北门跃进桥的地方，是一溜店面，茶馆，羊肉面店，五金店，香烛店，农具店等等。门头最豪华的算北塘饭店，其次是北门浴室。

        跃进桥hB偏西的溜冰场，也算是王楚那帮小子常去的地方。师范第二年，王楚溜冰时摔断手臂两根骨头，铭心刻骨的记忆，成为那年很多父母教育孩子远离这类场所的活榜样。现在已经成了吴则西他们的据点。而王楚那帮人的据点，则是姜大海爷爷的小楼。

        那座红砖小楼面朝运河，有着一个宽阔的阳台。一楼是姜大海爷爷的工作间兼卧室。二楼是姜大海的第二个卧室，狡兔的第二窟。姜大海爷爷除了在船厂工作，在自己的小楼里，还有自己的木器活。比如农村的脚桶、锅盖、条几、排骨凳等等。

        王楚径自从楼旁的露天楼梯上了二楼，李冬妮安静地跟在后面，分红连衣裙如花盛开。打开锁，进房间，才现房间有两面亮窗，一面是运河河面，一面是南边的小树林，房间里到是很阴凉。整个房间打扮的挺小资，跟姜大海老家的杂乱情况相比，有天壤之别。靠墙是一排大书柜，罗列着不少名著，精装版，当然里面也有王楚的较多贡献。中间是两排长沙，巨大的茶几上，堆满了上次聚会留下的零食及啤酒，三五个空啤酒瓶。窗帘用轻薄的白纱做成，外面绿光透进来，倒也清新。缺点是里面没有大床，以前很多“同狼”都出过去采购一张大床的建议，但是没有人投资。到是王楚将一套ymh音响买来，放在了里面，这也算一种快乐投资了。那是王楚托他在外国的三叔从hk买来的。

        对酒当歌的青春，总是有快乐的记忆。邀请来小镇女神，则让王楚感到这件屋子蓬荜生辉了。

        “李丹妮，不要客气，请随便坐。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王楚叫道。他打开了音响，一些欧美的流行乐。

        “王楚，你们这群哥们不错啊。偷着建成了一个青春乌托邦了。嗯，美好的无可附加了。老实交代，骗过多少姑娘来这里？”李冬妮说。

        “没有，没有。就我们几个哥们聚聚而已。你看，你看，这里也没有床啊。”王楚答道。

        “呵呵，一说骗姑娘，就跟床联系在一起了。你的花花肠子在想什么？”李冬妮答道，但是突然被王楚紧紧抱住了，并被压在了沙上面。

        “好了，好了，我投降，饶了我吧。”王楚听到李冬妮这么说，也就不再勉强，轻轻摸下她的脸，就走开，去了阳台。

        王楚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他不抽烟，但是在这个地方，他总是犯起烟瘾。运河里，突突的挂机船声音。

        李冬妮拿着一本精装本《傲慢与偏见》出来，到阳台上的木椅子上坐了。刚翻了几页，就听见王楚问她。

        “哦，对了，为什么当时骗你哥哥说是我们救你才受的伤。”

        “我不是救你们么，如果是说是打架，应该说是我救了你们，你们不就惨了。”

        “但是当年为什么说你报了师范学校。后来又去了高中。为什么？”王楚不知道那根神经，病了。无趣的问。这件事折磨了王楚三年，他一直在问，为什么在中考选志愿的时候，为什么李冬妮放他鸽子。

        “我跟你解释过了，王楚，我也是不得已。是我哥哥让我转志愿的。我及时通知你了，可惜来不及。这三年，你以为我好过么？”李冬妮突然眼眶里有什么在满溢。一个人的凌晨背单词，一个人的看海，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看过摩天轮，一个人看静水流深，一个人吃饭听歌。这三年，生命中的华芳，人生中的璀璨，但是李冬妮是那么暗淡，激情献给了教科书，一个活泼的女孩，像失群的小鹿，走在冷漠的，一个人的路上，风雪不残酷，人心却能寒九天。

        “对不起，是我错了。”王楚看着瑟瑟抖中的李冬妮。陈雨过后，在天边已挂上了一道彩虹。

        人生有时候很奇怪，当你负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分外想念你。当你敞开心扉的时候，也许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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