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寄宿在每个人身上的神
学校开学，原本冷清的泥马村小学立马热闹非凡。家长送孩子到校，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将学校周边村路挤得水泄不通。
王楚第一次当班主任，连忙到教室里查看，进去一瞧，黑压压一片，孩子们睁大眼睛，亮闪闪的，让王楚感觉很开心。天真，烂漫，充满着对这个世界无限的光明憧憬。他们对这样一位年轻的老师，有着莫名的期待和好感。
“孩子们好，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老师，王楚，以后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师。”
“王老师好，新老师好。”有的同学听到动静，赶紧停止了喧闹，一看是一张陌生的脸，好奇的很。大家都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这跟王楚以前以为的乡村小学学生纪律差的偏见，有距离。
“谁在二年级时候当上了班干部，是的，请举手。”
“我，我，我。”教室里有几个小孩举起了手。
“好，好，你们五个帮老师收一下作业，今天的任务就是将新书下去，你们的暑假作业收上来。班长是谁。”王楚问。
“王老师，我，钱琴，但是我现在走不开，因为我现在要照看这位同学，今天他生病了。”有一位女生站了起来。
“好的，他不要紧吧。什么病?”王楚问。
“老师，他是个傻子，他没生病。”有一个小个子孩子说。
“张亮他不是傻子，那位同学乱讲。”班长钱琴争辩说。
王楚心沉了下，班级当中有很差的学生，管理起来难度就大了。
“好的，你继续照看他吧，有事跟老师汇报。其他四位同学帮助收下作业本。老师去搬新书了。”王楚走了。
赶紧问那位消息灵通人士张金狗，“三年级有个人，被人说傻子，是怎么回事？”
“小王，没事，你教的班级就一名差，其他孩子底子都挺好。你不用担心。”听他说完，王楚稍微歇了口气。不过，学校将最差的班级让自己任教的忧虑，还在。“小王啊。你看看你，上次12个学校，你分到了这里，位列第12名，现在这个小学才4个年级，4个班，你分到了这个三年级，位列第4。怎么说呢，你运气真的有点背。”
突然之间，王楚这才现在这北津乡中心小学体系下，还是细分了三六九等，这跟省级豪华小学，县级名牌小学，城镇新锐小学，乡村小学等等分法雷同。
王楚无言。
张金狗老师看王楚伤了神，赶紧安慰。“当然么，条件艰苦的地方也锻炼人的。关键看你是豆苗，还是松子。”
“没关系，我这人，从小被打击习惯了。这点不算挫折。谢谢前辈指导。对了，我想问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上次叫你没参加活动，害老子输了好几百。麻将台上，都是兄弟，谁知道点什么都会讲的。你知道么，本来校长安排你在中心小学的，只是后来副校长没同意，因为他要安排另一位么，那个女的，你见过没有。你啥时候跟我们一起去操练下？”张金狗说。
“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教我的书吧。你看我能认识你，还有村小负责老师，还有杨老师等都对我很好啊。”王楚说。
“王老师，不要听草狗的话，听他的话就完了。”杨老师在办公室里，对张金狗微笑着说。“还有你班中的张亮的确有点问题，不过你不要担心，他可能还是有希望的。给你讲个小故事……”
传说张亮还在吃奶的时候，他妈就离世了。一个小细节，让王楚听了，特别感动。说张亮面对已经死了的妈，还在床上找奶吃，后来被人立马抱开了。以后，从此不哭不闹，成这个样子了。长大后，在考试中常常考零分，可能是一种叫自闭症的什么。突出的是，他的数学还能考个勉强及格。
王楚听说过，在师范学校上《心理学》的课程中，任课老师对这种病有过描述。王楚在搬新书到教室去的路上，突然之间内心被一种宏大的激情所充盈。每一个人身上，都寄宿着一个神，那个神的名字叫“怜悯”。在这个世界上，因为神的存在，让人类拥有伟大的力量。
走到那位张亮同学身边，王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看情况，这位同学跟别的孩子没有差别，脸型，头，身体，各方面的育都没有异常，只有睫毛稍长。
特殊地是，他的眼神，如此执着，在王楚第一声轻声叫他“张亮”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抬头。他很执着地在一本空白作业簿上画着一些火星文一样的字符。诡异地是，一行行字都排列的非常整齐，不亚于远古时代的无人知晓的铭文。
班长钱琴在一旁照看着他。王楚后来打听到，张亮母亲和钱琴母亲相识，并是好姐妹，钱琴很自觉担负起了照看张亮的职责，从幼儿园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好，同学们，我们还有一项泥马村小学最为传统的开学工作，大家知道是什么么？”
“集体劳动。老师，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工具。”
“好吧，一起出去。劳动过程中，请大家注意，不要伤了自己，还有同学。”
“知道了。”
王楚看着同学们都出去了。只有张亮和钱琴在座位上。外面天气还很热，王楚有点心疼孩子们。
外面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这样的情形，将王楚拉回了自己的童年时候。这是一群可爱的孩子，他们的明天，他们的心灵，将主要由自己塑造，这是一份神圣的任务，让王楚心里很充实。
王楚从仓库中找了一把锄头，也跟大部队一起干起了锄草的活。没有过多久，一个平整的操场又出现了。
学校负责老师，喊王楚过去把西边的厕所打扫下。王楚跟着走了，负责老师为人随和，倒是让王楚感到心安。
这个厕所总是让王楚心酸的地方，让孩子们在这样的环境里如厕，实在有愧于祖国的花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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