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要逃离
顾烨霖未曾说一句话，只是抿起嘴，眸光直直地看着远处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时，佣人来报，“少爷，裴老先生来访！”
顾烨霖顿了顿，又道，“请他进来！”
顾曼亭见此状况，看了看顾烨霖，吩咐了佣人几句，随即便看着他道，“哥哥，我上去陪陪若水姐，你跟裴伯父聊！”
“好！”顾烨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欧若水今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随后道，“曼亭，拿点东西上去给她吃，她今日没吃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哥哥！”顾曼亭笑了笑，“哥哥，你其实还是很关心若水姐的，不是么？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霓裳姐才这样做的！”
“多嘴！”顾烨霖皱眉。
“哥哥，既然爱，为何还要隐藏，不要等失去后，才知可贵！”顾曼亭笑着，“我知道作为妹妹，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是曼亭只是希望哥哥快乐，仅此而已！”
听了顾曼婷的话，顾烨霖愣了几秒，随即道，“我知道了，你上去吧！”
“嗯！”
门口处，顾曼亭敲了敲门，直到那头响起那声音，她才进去，“若水姐，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曼亭！”欧若水看着曼亭，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妹妹，只是她和安娜一点都不像是两姐妹，一个善良单纯，一个却满是心计。
也不能说她满是心计吧，她也不过是爱一个男人而已。
“曼亭，你和乔森怎么样了？”欧若水看着她，笑了笑，而后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汤。
顾曼婷一听她的话，脸不由得羞涩的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怎么样了啊？”
“还想瞒着么？自然是你和乔森进展得如何了啊？”欧若水笑了笑，“其实乔森人不错，就是有些冷，不过他不想爱你，估计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你是他碰不得的人！”
“若水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乔森哥不喜欢我。”顾曼亭涩涩一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悄悄地告诉你，我喜欢乔森哥已经很久很久了……”
说到这里，顾曼亭白皙的脸颊泛起丝丝红晕，看来是害羞了。
“很久？是多久？”欧若水好奇的问：“你认识乔森多久了？”
“从哥哥把乔森带回家的那一天，我就喜欢他，到现在已经八年了。”
“八年？看来……你是爱惨了他。”若水不由的钦佩顾曼亭的毅力，八年太长了，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是却没能够改变她的爱，她是那样的执着。
“是啊，爱惨了。”顾曼亭自嘲的吐了吐舌头，说这样的话的表情，也是那么的可爱。
欧若水感到敬佩，她就没有这样的精力，八年，人生到底有多少个八年？爱一个人，太累了，恨一个人也很累，十年相思尽，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也是真正死心的时候了吧。
“曼亭，若是你再等两年，那么你便等了乔森十年，人家都说十年相思尽，那么你呢？你会不会对乔森放手？”欧若水淡淡的问道，脸颊上却有着一闪而逝的悲伤。
“应该不会吧，喜欢一个人，只要让我知道他过得很好，很快乐，那么便足够了，不需要一定要在一起的，把这份爱埋藏在心底，不也很好么？”顾曼亭眨巴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欧若水失神的笑了笑，“曼亭，我不知道该说你啥，还是痴。至少我很敬佩你，起码来说，我做不到，在我的世界里，不是爱，那么便只能是路人。”
“为何，不是恨呢，若水姐姐？”
“恨一个人太累了，这世上，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那么你对哥哥呢？”顾曼亭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经过今夜的观察，哥哥和若水姐之间很不正常，具体是哪里不正常，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若水姐好像很恨哥哥。
“爱也罢，恨也罢，那都由不得我！”欧若水毫不隐瞒的道：“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顾曼亭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嘴巴，看着欧若水平静的叙述这个事实，说真的，她第一次见她这样忧伤。
“曼亭，你可以……和我说说霓裳的事情吗？”
“霓裳姐姐？你怎么突然提到她？”顾曼亭的眸光黯淡，像是在回忆着：“霓裳姐姐已经死了三四年了，哥哥为了这事儿难过了好一阵子，我从来没有见他哪个女人伤过神，唯有那一次。”
“是么？”欧若水笑了笑，“那爱人未死，那他应该是很高兴的了？”
“若水姐，你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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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灯光散射，而桌边的男子背影挺拔，看起来沉稳且老练。
“裴老先生，有些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挑明了说比较好！”顾烨霖一脸肃然的望着裴老先生，眸底那两道冷冽锋芒犹如利刃。
裴老先生的神情也变得肃然：“顾少有话不妨直言。”
“我知道若水是你的女儿，但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介入。”顾烨霖缓缓的掏出转身，看着他，眸中的色彩也越发浓厚起来。
裴老先生眸底闪过一抹异样，可只是短短的瞬间，他唇角微扬，唇上那抹泛着花白的胡须微微轻颤着：“顾少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好好的爱一个女人，想要她在我身边，相信裴老先生不会干涉吧？”顾烨霖深吸一口，带着坏坏意的笑了，一双狭长的鹰眸神采飞扬，闪着魔魅不定的光，透出一股邪气。
裴老先生的喉结处不规则的起伏着，好一会儿他才轻笑道：“希望顾少能够好好对待若水，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的女儿。”
“那是当然。”顾烨霖唇角的笑意无限扩大，逐渐蔓延，无比灿烂。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裴老先生似乎并没有想多做停留的意思，他欠了欠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对了，霓裳的病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得的？”顾烨霖此刻的脸色稍稍缓和几分，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浅浅笑意。
“霓裳的病是，后天的！你想那样做，若水同意了么？”裴老先生笑了笑，眸底却隐隐含藏着几分担忧，他现在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帮助若水了，刚才顾烨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而且对他也有了防范之心，若是他再插手的话，恐怕会引起麻烦。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不必你费心！”顾烨霖笑了，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眸光却是越发深邃，让人一眼望不见底，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我只希望，不管如何，请你不要伤害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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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两个纤瘦的美丽女孩，肩并肩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顾曼亭的手紧紧的握着若水，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人的生活竟然是那样的艰辛。
“若水姐，你真了不起，如果换作是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顾曼亭一脸认真的轻言道，黯淡的眼神充满着哀伤，若水的人生令她心生怜悯。
“如果换作是你，一样可以做到的，有一句话叫做：身不由己。”欧若水莞尔一笑，看着顾曼亭一脸忧愁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看看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庸人自扰。”
“若水姐，我真的觉得……你太辛苦了！”顾曼亭嘟了嘟红唇，眼眶里噙满了晶莹，“如果你真的觉得呆在哥哥的身边很累的话，那么你便离开吧，即使哥哥会不开心，我也会帮着若水姐的，我不想若水姐不开心，更不想他日哥哥后悔！”
“傻丫头……”若水将手覆在顾曼亭的手上，将温暖缓缓的传递至她的掌心里，这一刻她心里由生一股感动，因为顾曼亭的善良。
“若水姐，不怕，以后你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会照顾你的，哥哥最疼我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即使霓裳姐没死，我也不允许哥哥这样去利用你！”顾曼亭不停的点着小脑袋，希望自己的真诚能够给若水安全感。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曼亭，只是，你哥哥不会放我离开，我想离开，却逃脱不了。”欧若水小心翼翼的道，声音越来越低，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过份的要求，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个地方，那个人，她都不想再见到，永远都不想。
“逃脱不了？为什么……”顾曼亭不可思议的道：“其实是哥哥逼你留下来的，对吗？”
刚才顾曼亭的脑子里还闪过一抹画面，那就是若水姐姐若是能够和哥哥在一起，可是听完若水姐说的一切之后，她却又好似改变了，不知为何，虽然认识霓裳姐久一些，但是她却与若水更加熟络些，总觉得霓裳姐太过脆弱了。
“曼亭，有些事，我不说，你也知道的，不是么？我和他已经完了……”
“不，你错了，只要哥哥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得到。”顾曼亭的眸底从了几分沉稳，说话的语气不像之前的稚气：“若水姐，你应该知道，从哥哥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交集，以我对哥哥的了解，他是不会放手的。”
“只是因为我这张脸？一张和霓裳一模一样的脸？”若水自嘲的笑了，显得有些讽刺意味。
顾曼亭怔了怔，她知道任何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都显得有些讽刺，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影子，包括她自己在内。
“若水姐，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哥哥心里有你的，只是他还未曾发现而已。”顾曼亭点了点头，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鼓励，她不想看见若水难过。
“曼亭，有句话说出来或许你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那是我的真心话。”若水面色显得有些难堪，嗓音也压低了几分，淡淡的道。
“嗯。”
“你哥哥和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那样的男人……我无法驾驭，也不想驾驭。或许在你的眼里他是完美的，但是在我的眼里他是危险的，我不想介入这样的圈子，我喜欢稳定淡泊的日子。”欧若水一脸认真的接着又道——
“最重要的一点，你应该也猜得到，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影子，我就是我，不是旁人，我也没有你的耐心，用八年去爱一个人，很可惜的是，我很现实，爱了就爱了，不爱便放手。”
“若水姐，我……我理解你！”
“那你愿意帮我离开吗？”若水望着顾曼亭那双晶莹剔透的水眸，仿佛想要望到那水潭深处，看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我尽量试试，但我真的不能保证成功。”顾曼亭面露难色，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似乎是在想办法。
“若水姐姐，你有带护照吗？”
欧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护照，在你哥哥那里！”
看着欧若水的表情，顾曼亭的脸也沉了下来，显得有些丧气：“钱倒是不成问题，但是没有护照的话，就算我给你订了机票，你也走不了。”
欧若水也郁闷了，确实如此，没有护照，想要离开，确实是个大问题
。
“我倒是有个主意，若水姐。”顾曼亭眸底闪过一抹异彩，看来她这次是真的有了办法，若水也跟着为之一振，整个人坐了起来。
“说说看。”
“裴彦哥哥有私人飞机，我可以帮你传信给他，让他帮你。”顾曼亭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却透着兴奋之色。
欧若水愣了一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裴彦，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她相信他一次会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
“嗯，尽量试试吧，可是，我怕……”
“怕会连累裴彦哥哥是么……”
“嗯！”
顾曼亭笑了笑，“不用怕，哥哥不会对裴彦哥哥下手的！”
“真的！”
“嗯啊！”顾曼亭笑了笑，随即便扑上去，呵她的痒，欧若水抵不住，便哈哈笑了起来，“曼亭，好了，我投降了，别再弄我了！”
夜已三更，卧室里却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嬉笑声，窗外的夜风温柔的吹，银铃般的笑声在微风的轻抚下蔓延……
夜半时分，顾烨霖送走裴老先生之后，便转身上楼，想要去看看欧若水怎么样了，却在一瞬，脚步却倏地停了下来，狭长的鹰眸半眯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顾少，您怎么了？”乔森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乔森，你有听见笑声吗？”说得是问话，可是听起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笑声？”乔森怔了怔，同时也静下心来，竖着耳朵聆听。
而就在这个时候，笑声再次传来，夹杂在夜风里，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是，那笑声……像是从夫人的卧室里传来的。”乔森不自然的低垂下眼敛，淡淡的回应道。
“曼亭确实让人很窝心，有她陪着若水，我也放心了。”顾烨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宠溺，却有些很显然是含沙射影，话里有话。接着他又若有所指的道：“只是，有些事却让我很是烦恼，乔森，你这些日子多盯着曼亭一些！。”
“是，顾少。”乔森点头应道，脸上闪过一抹异样表情。
翌日，金色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穿过白色卡通轻纱窗帘，洒落在卧室的粉色的地毯上，驳迹斑斑，映射出可爱的卡通图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大床上两个女孩睡意惺松的揉了揉眼睛。
“二小姐，顾少等着你和夫人一起用餐呢！”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不难听出她声音里的恐惧。
“知道了，李婶。”顾曼亭先坐了起来，她知道哥哥一向都不太喜欢等人，于是推了推身旁仍旧横躺着的欧若水：“若水姐，快起来，已经中午了。”
若水一边揉着眼睛，显得有些不情愿的坐起身来：“好困哦……”
“咱们睡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顾曼亭附和着应了声，接着又摇了摇正欲再次躺下的欧若水：“若水姐，不能睡了，哥哥不喜欢等人的。”
顾曼亭的一声哥哥，让若水原本迷糊的脑子里惊现在道闪电，顾烨霖的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很不喜欢等人么？
很不好意思，我也很不喜欢等人！
“嗯，起床了。”
顾曼亭牵着若水的手，本来她不想要出来的，可是曼亭却是哀求了她许久，就当是给曼亭一个面子吧，便出去吃饭，又不会如何。
头顶蓝天白云，足下碧绿草地，不远处还有清澈见底的人工湖，各种花草树木，花香鸟语，佣人到处可见，好不热闹。
顾曼亭拉着她进了主别墅，屋里金碧辉煌程度更不用说，堂内的家具均选用缅甸最好的含油量最高的瓦城柚木料，由著名雕刻工艺师精雕而成，既精致典雅，又富贵华丽。
欧若水的视线顺着移向前方，便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顾烨霖，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哥哥，我和若水姐睡过头了……”顾曼亭上前抱歉的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可以开饭了。”顾烨霖面无表情，淡淡的应了声，一旁的佣人们忙开始帮忙勺汤酌菜。
顾烨霖所坐的位置是主座，而顾曼亭则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若水想坐到顾曼亭的旁边，还未等她走过去，只听见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再度传来：“坐到我旁边来。”
欧若水的身体僵住了，她想了想，淡淡的道，“很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坐，我怕大早上的，我倒胃口！”
于是，便自顾的坐到了顾曼亭身旁，看着顾烨霖一张黑脸，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却忽而疼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很想像以前那样，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曼亭悄悄地冲着她撇了撇嘴巴，意思就是说，若水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这样对哥哥说话。
欧若水回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敢的！
俩个女孩眉来眼去，暗送春波，一切都在顾烨霖的眼底，他依然是面色泰然，平静的无一丝波澜。
“乔森，坐下来一起吃。”
“不用了，顾少。”
“自家兄弟，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顾烨霖蹙了蹙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是。”乔森见状，即刻选择了离顾曼亭隔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有些闷，桌上的四位各怀心思，顾曼亭时不时的睨向乔森，乔森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这顿饭对他而言，犹如最后的晚餐。
顾烨霖自始至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欧若水也是。
忽而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顾烨霖缓缓的侧过头来，高大的身体斜靠在椅背上，指尖随意的拖着下巴，冰冷的脸部轮廓此刻是那样清晰，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隐秘在微长的发丝下，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明明在笑，却让人如坠冰窖。
他看了看号码，随即按下了拒绝，抬头的瞬间看着欧若水几乎没怎么吃，不由得微微蹙眉。
“若水姐，饭菜不合胃口吗？”本想说话的，但是却被顾曼亭先打破了声音。
“还好，只是我没什么胃口，好了，曼亭我吃饱了，先上楼……”欧若水淡淡的，由始自终都未曾看那个人一眼，她离开座位，在众人的注视下，径自朝大门的方向奔去。
“你要去哪里？”顾烨霖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味道，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愉悦。此刻他已经起身了，他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每走一步，若水就感觉心脏缩紧一下。
“顾少，我不好好休息，如何能够照顾好孩子，如何才能让顾少得到您想要的东西呢？万一要是有个不小心，那顾少岂不是白费了功夫？”若水应了声，低垂着眼敛，不知为何竟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那深邃的眸底，有着无比巨大的磁力，要将她深深的吸进去。
“你不用再去那边的房间了，你去我的房间。”顾烨霖有条不紊的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欧若水倏地抬起头来：“如果你想孩子平安生下来，你顺利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么恨我？”顾烨霖性感的薄唇划出一道美丽弧线，意味深长的道：“那我让曼亭和你一起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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