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纸包不住火
“呵呵……”欧若水朱唇微启，“霖，我就知道是你，其实你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一直都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对不对？！”
欧若水笑着说道，那样满足的表情就像是得到最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纯真。
唰——唰——
火红的枫叶漫天飞舞，枫叶依偎在了欧若水的身上，在阳光下显得耀眼极了。
伴随着那阵清风的，还有从玻璃花房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迷迭香味。
欧若水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着。
“大嫂……大嫂……”
这声音，荡漾在微风之中，好不温柔。
欧若水听闻之后，缓缓睁开双眸，她的世界全是黑色的，看不到一点的光彩，所以她的脸上也就会没有一点的情绪，只有在自己一个人思念顾烨霖的时候，才会显露出表情来。
“曼亭，什么事啊？！”
细唰——
一抹白色的身影穿梭在花丛之中。
不知不觉顾曼亭已经来到她身边了，欧若水听得出，在她身后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大嫂，秦先生来找你了！”
“秦少卿？！”
欧若水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空洞的眸子中似乎有着别人看不清的情绪。
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可是，它能温暖到已经冰凉的心吗？
一想到秦少卿，欧若水心中就有气，而也因为他，又一次揭开了还未愈合的伤疤。
“他来做什么？！”
“若水……若水……”秦少卿站在顾曼亭的身后，看着欧若水地说着。那张俊帅的脸上全是无奈和宠溺，只是……心中，多了很多很多的愧疚。
“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多久，难道你不要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名气么？”
“这和你有关？！”欧若水淡淡地说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霖也会养我一辈子！”
“若水，你是在怨恨我么？”秦少卿看着欧若水，眼睛中快冒出火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欧若水依旧对他还是向一年前那样冷淡。
“我为什么要怨恨你？当初是你救了我，是你发现了霖的尸体，没有让他飘落大海，不是么？你可是我们顾家的大恩人，我怎么会怨恨你呢？”
欧若水把刚才灿烂地笑脸收敛住了，咻的站起身，浑身的枫叶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洋洋洒洒的落下。
“若水，你这样说就是说你在怨恨我？！”
秦少卿有些气不过，顾烨霖都已经死了一年了，为什么，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仍旧只有他，甚至为了顾烨霖而封闭她自己。
“秦少卿，不要用你自己的想法来评判别人，我说了我没有怨恨你！”
“大嫂！”看着这样的情景，顾曼亭不得不出面调整了，“上官集团发来请柬，希望你能出席今晚他们举办的珠宝酒会！”
“酒会？！”欧若水淡淡的问道，而后，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让我去干嘛？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设计珠宝了，而且我一个瞎子去，让别人笑话么？！”
“大嫂，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要出去走走的！”顾曼亭轻声说道，“这样对你的心情也有帮助，曼亭真的不希望你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样会生病的！”
“你放心，我会让乔森陪着你一起去，如果你还是觉得怕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去！”
欧若水思索了一会儿，只是点头说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坦然的语气，平静之中，却带了很多很多的疏离。
欧若水在顾曼亭的搀扶下，径直走了过去，从秦少卿身旁擦过的时候，没有任何迟钝，显得那样决绝。
哗啦——哗啦——
她们穿过草丛，秦少卿只是静静的背对着，直到……她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花园中。
呼啦——
风带动着树梢，沙沙作响，一股沁鼻的香味扑面而来，秦少卿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声：“顾烨霖，始终……是你赢了！”
顾氏别墅的花园中里面一片寂静，唯独剩下风与树梢共舞的声音。
火红的枫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并没有落到秦少卿的身上，而是在他的周围薄薄的洒上了一层，整个人被枫叶围绕着，却不被叶子簇拥着。秦少卿闭目，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落寞。
哐当——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虽然很遥远，却又是沉重的砸在了秦少卿的心里。
他赶快跑了过去，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欧若水，他伸手去扶她起来，却还未碰到她的手，就被欧若水打掉了，她的脸上是一片淡漠疏离的神色。
“谢谢，有曼亭扶着我就好！”
天际的云朵被阳光照亮，照得火红火红的，并且迅速渲染开来，就像是墨一般的花朵绽放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秦少卿心中的伤痛再也没办法隐藏住了。
“若水，如果一年前，在海边悬崖上死的人是我，今天的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对顾烨霖？！”
欧若水离去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很快的恢复了，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乌黑的大眼睛中倒影着灿烂夺目的阳光。
“你都说了是如果，既然是假设，那么就是不成立的，只有什么好回答的！”
秦少卿有些急了，俊美的容颜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哀伤，“我是说如果，当时死的人是我，今天的你，会怎么样？！”
欧若水将手交到了顾曼亭的手中，手却在微微的颤抖，仿佛是在怕冷般的颤抖，但是她却依旧说了令他伤心的话来，“或许我会很怀念你，至少在那个时候，你还是我所愿意面对的朋友！”
“你……”
秦少卿有些讶异地看着欧若水，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惊讶地不知所措。
“秦少卿，你以为你曾做过的那些事能瞒我一辈子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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