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命蛊
“你问完了，让我来猜猜你的身份！”
我双手交叠在一起，挑了挑眉，脚跟着翘起，音调也变得尖细起来，说不出的娇媚。
我觉得有些肉疼，褚墨这是玩上了！
“问吧！”张茉始终是那种淡淡的语气，不慌不忙。
“你来自苗疆吧？”我继续用那种娇媚的音调问道。
“没错！”
张茉的回答和我如出一辙，干脆利落。
“巫女？”我继续问道。
“没错！”张茉再次点头。
连续两次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反倒沉默下来，我能感觉到，褚墨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抉择。
张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始终是那种淡然的样子，似乎对于一切都不太关心。
“暗蛊！”
我这时抬头，嘴唇嘟起，做出樱桃小口的模样，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这副作态让我有些蛋疼，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么干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可放在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上，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可我看见了什么，张茉的眼睛竟然亮了，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这几天我看过张茉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特别，雾蒙蒙的，在里面始终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
可现在，她竟然因为简单的两个字变了神态，暗蛊到底是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怀里小狐狸那身火红色的毛发再次炸了起来，那对殷红的小眼睛也跟着睁开，小嘴一张，就要尖叫。
“张茉要动手！”
我马上反应过来，脑子里下意识回想起韩二宝那具烂成一团的尸体。
张茉来自苗疆，还是什么巫女，又会放蛊，她如果动手，我会遭遇什么，显而易见。
如果是弄玄的，搞一些诅咒或者鬼怪之类的，有褚墨在，我肯定不怕，可她要是放蛊或者下毒，我怎么防？
我这边紧张，褚墨却依旧不慌不忙的，伸手轻轻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颏，小狐狸舒服的哼了哼，摇了摇尾巴，重新眯上了眼睛。
张茉眼中的亮光也跟着褪去，又变成了那副雾蒙蒙的样子，脸上却绽放出一抹笑容，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这是她第一次笑，很纯，很真，沁人心扉那种，甜到了人的心坎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灵童！”
下一刻，张茉的嘴里蹦出来两个字，我的身体一僵，抚着小狐狸的手也跟着顿了顿。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女人在玩聊斋，一个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狐狸，一个是来自苗疆的巫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问我一句，我回你一句，你将我一军，我在反将回去。
很明显，无论是褚墨口中的暗蛊，还是张茉口中的灵童，都是两人的秘密。
至于张茉为什么没动手，我可不认为她是心善，她对付韩二宝和那个黄七时，可是一点没手软。
她没动手，我只能归结为她没把握，只有这样，才解释的清。
可两个女人在这勾心斗角，我却看的心惊胆颤的，万一她俩擦枪走火，遭殃的是我！
我和张茉对视了半响，扑哧一声，突然笑了，说道：“我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妹妹吧？”
“姐姐好！”
张茉也笑了，还是那么甜。
我看的有点懵，这两个女人怎么说好就好了？
“哼！”
我还在想，身体突然一阵酸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从身体中抽离，脑子也不好使，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将将亮了。
我还在韩家的灵堂，怀里的小狐狸没了踪影，张茉和褚墨全都不见了，韩星倒是在，他呆坐在老韩头的灵床前，不知道想着什么！
“韩星？”我试探着问道。
“谢哥，你睡醒了？”
韩星回过头，语气很平淡。
“昨天？”
“昨天怎么了？”
我又试探了一下，可韩星好像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眼中还带着一丝疑惑。
“没事！”
我摆摆手，故意转移话题道：“出殡的事情准备好了吧？”
“嗯！”
韩星点点头，又恢复了那种呆滞的状态，看着灵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样，我没法提昨天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昨晚张茉和褚墨一定背着我达成了某种协议。
可惜，我晕了过去，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便是暗蛊，灵童。
早上六点，灵车到了，来帮忙的村民也到了。
出殡都有固定的步骤，我没帮什么忙，只是随着大流，按照步骤行事。
哭灵，火化，取骨灰，下葬，顺便修韩奶奶的坟。
韩奶奶的尸体还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坟里的，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关心的是张茉的态度。
她没走，也出现在了葬礼中，葬礼结束后，她竟然又回到了韩家。
我想从侧面打听一下，可她的回答是滴水不漏，想问也问不出。
葬礼中间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韩二宝的死讯传了出来，据说是心脏病，和韩星他家那几口一样。
对于韩二宝的死讯，韩星无动于衷，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下午两点，我到了家，大黄冲我又是摇尾巴，又是点头的。
我揉了揉它的头，又帮它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的不错，没什么大碍。
安抚好大黄，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我好想有三天没见到邻居婶子了。
邻居婶子嘴毒，好八卦，还好事，我这几天就没消停过，不是半夜回来就是凌晨出门，可邻居婶子竟然一点动静没有，这明显不正常。
我走到墙头扒眼望了望，隔壁没动静，门也锁着，好像出了事。
“汪！”
大黄过来扯了扯我的衣角，冲着屋里点点头。
“让我进屋啊！”
我揉了揉它的头，其实它不叫我也得进屋，昨天褚墨又上了我一次身，上午我是强撑着的，身上又酸又痛。
脑袋刚沾上枕头，我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只手搂了过来，把我拥入怀里，褚墨来了。
“昨天我和张茉达成了一笔交易！”
褚墨从后面贴了过来，在我耳边喃喃细语着，“我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她也不会招惹我们！”
我没吭声，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韩二宝也是那个势力的代言人，除掉他，你暂时安全了！”褚墨没管我，自顾自的说着。
昨天晚上她俩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便是，褚墨有事情瞒着我。
其实从始至终，她便一直有事瞒着我。
我就像是一个盲童，在她的指引下，在前面一点一点探路，至于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平底高楼，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褚墨还在我耳边说着，说别的地方不敢说，可这十里八乡，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
张茉不对劲，她早就知道；老王和韩二宝的事，她也知道；还有陈可可，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来，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就是为了一劳永逸。
现在是收割的季节，等到那个势力收割完八种命格的人，至少也是一年以后，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想找我，也已经晚了。
“黄家、灰家服软，起码在咱们县，没有人会故意给你使绊子，你的名声也传了出去，也是时候出道了！”
褚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话里话外有种幽怨感。
我揉了揉鼻子，难道是我的态度不好，忍到这个姑奶奶了，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还有，我替你在张茉那里求了一条本命蛊！”褚墨的语气更幽怨了，手悄然下滑，掐住了我的要害。
“本命蛊？”
我的脑子里却只有本命蛊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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