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露出破绽
许是感受到了陈意对凶手的恨意，何山思考了一会之后，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使用这种接近于“忽悠”的办案手段。
“我去！队长，阿意，真的出现鬼脸了！”
外边，抬着木板吹了一会的宋山怪叫着跑了进来，和大家大声宣布道。
“走！别管木板了，带着陈意去看审讯的监控，我和小李出马，将凶手给揪出来！”
何山拍了拍宋山肩膀，和李法医当先离开了房间。
陈意这个方法，需要赶时间。
凶手犯案之后，都有一阵短时间的兴奋期，在兴奋期之中，有些凶手甚至会出现回到现场，站在刑警封条外面，看着刑警办案的诡异举动。
而在凶手的兴奋时间之内，陈意的办法，才最容易唬到他，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两批人分头行事，何山和李法医对道士们进行吓唬，而宋山则带着陈意来到监控的地方，一个个地看着两人对倒是的问话。
“山哥，先将另外三个住客的音频资料找来给我听听吧。”
笔记本监视上面，过去了四个道士之后，都没有现异样，陈意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让宋山拿来美女、富商、高官的音频资料，好强打精神。
“陈熊猫，陈国宝，你一天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有队长亲自出马，一有消息，我们才去通知你。”
“放心，小道士是个好孩子，我们不能让他死得如此冤枉。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会将他揪出来的！”
宋山看陈意的确疲惫，不禁关切提议。
“没事！”
陈意从宋山手中接过存着音频资料的笔记本电脑，想起来什么，询问宋山：“对了，我听你们都喊小道士为小孩，是对他很熟悉的样子？”
当时刑警小徐来告诉两人，小道士死亡，让他们过去的时候，无论是宋山还是小徐，提起小道士，都是称呼“小孩”。
这是一种很亲切，很熟悉对方的称呼，陈意当时就有点疑惑，现在才开口询问。
“啊？你问这个啊。小孩在养生堂厨房办事，我们几个去取饭盒的次数多了，就和小孩聊了一会。另外，小徐跟我说过，小孩好像一副有事情要和我们说，却又不想说的样子。”
宋山拍了拍脑袋说道：“对了，小徐说，那是一种叫做欲言又止，心里藏着东西想跟我们说，又好像有什么顾忌！对，就是这个样子。厨房见多了，在外面，他好几次对我们欲言又止，自然就熟了。我们都将他当成可爱的弟弟看待的。”
欲言又止？
难道小道士在养生堂，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师兄和师父压榨童工，想要借助警察的力量，逃出苦海？
陈意摇了摇头，他暂时只能想到这种不靠谱的可能，也就略过这个疑惑不提，带上耳机，开始聆听另外三个客人的音频资料。
尤其是那个美女的音频资料！
很快，宋山便现，满脸疲惫的陈意，表情突然紧张和严肃了起来。
然后，陈意打开了两个播放器，一边播放着美女原来的音频资料，一边播放的则是刑警队员问话美女的视频。
不久之后，陈意吓出了一身冷汗，俩忙将耳机摘下扔在桌子上。
“阿意，怎么了？”宋山担忧询问。
陈意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因为他也没有想明白。
美女的声音，前后竟然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的声音出现改变的情况有很多种，重感冒，喉咙外伤等等，无非就是伤到了人体声器官，以及一些共振的地方，如胸隔膜什么的。
而陈意父亲陈辉，在给他的惨无人道的训练之中，就包括对一个人不同阶段，不同声音的区别。
只要不是经过变声器的声，便是对方掐着喉结说话，甚至是经过男女互相伪声的锻炼，陈意也能分辨出哪一种，是他正常说话的声音。
但是，对于美女前后两种不同的声音，陈意却得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结论。
美女没有掐着喉结，没有经过变声器，可是声音却不同了！
同样一副身体，同样的声器官和共振位置，不同的两个人的声音？
这简直要让陈意怀疑他二十年来所受过的训练，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怎么了，这个美女有疑点吗？”宋山也注意到了陈意是因为美女的视频才如此表情，便连忙询问。
“还不确定，谈不上疑点。”
陈意继续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疑点，但却不是古塔坠楼死者案件的疑点，不能因为美女的声音前后不同，就说美女是杀害美男子的真凶。
只是，这个不是疑点的疑点，却一直盘绕在陈意心中，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自己忽略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疑点，差点让他损命。
“喂，阿意，有情况！”
两人沉默了一会，宋山指着另外一个笔记本的屏幕，上面显示何山和李法医的吓唬，好像出现了效果。
画面中，两人清晰地看到，被问话的那个道士，表情一下起了剧烈的变化，坐着的他，还将自己的双手，快地藏到了桌子底下。
然后，做出藏手动作之后，道士感觉有点不对劲，想要将双手重新摆上桌子，却又僵持途中的模样。
“这道士是……”
“冲越！宁虚道长的大弟子冲越！”
陈意瞪着屏幕中措手不及的冲越，狠狠地咬牙说着，一下站起来，将椅子撞开，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等等我，别冲动！”宋山自然是跟上。
开门出去之后，经过一条走廊，就是刑警问话的一个个房间，陈意不知道冲越道士在哪个房间，就一个个去找，宋山只是跟在后面，没有多说什么。
几分钟时间，陈意寻找不到房间，却见前面不远的房门打开，李法医走了出来，他就迎了上去，焦急询问：“李法医，情况怎么样？”
“我说我用试纸测试出他双手有油墨的痕迹，他果然上当了。何队长接下去不断地用你推导的杀人过程，质问冲越，很快他就撑不住了，交代是他设计，杀害了小道士！”
李法医说：“现在何队长在询问冲越具体的杀人手段，还有杀人动机呢。”
“哦，对了，何队长说，你现在不能进去，谁都不能进去。他让你快回去休息，这里他会负责的了。”李法医说明里面的情况，看到陈意甚至是宋山，在得知冲越认罪之后，都是一副想要冲进去揍死冲越的模样，就将何山的警告说了出来。
无论是手下的刑警宋山，还是刚认识不久的陈意，何山队长都比较熟悉了，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冲动的性格，才让李法医拦住他们，免得进去之后见到冲越，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听队长的！”宋山也很想给凶手冲越脸上来上几拳，但还是乖乖听话，主要是想要影响到陈意的情绪，让他冷静下来。
陈意紧握拳头，老实说，有那么一刻，他还真想冲进房间去，可想了一会，他还是止住了。
凶手在认罪之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过程，交代犯案手法，以及更加重要的杀人动机。
除了那些无故杀人穷凶极恶的变态凶手，其他凶手杀人肯定是有原因。
而何山在里面，显然是想要趁着冲越不安的状态，直接将杀人动机给询问出来。
无论是何山，还是冷静下来的陈意，都觉得冲越杀害小道士，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恐怕极有可能牵涉到另外一个案件，古塔上美男子坠楼的凶案。
“好！我不去休息，我就在这里等何山队长出来！”
想明白之后，陈意就在房间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法医去尸检小道士尸体，宋山陪着陈意坐下。
坐了一会，何山还没有出来，陈意实在撑不住了，就说自己去趟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一下。
这座建筑在靠山的那一边，说是依山而建也可以，虽然每一层都有厕所，但则所的位置设置的不太合理，需要找一会才能找到。
并且，通往厕所的走廊上面，两边都是一些没有住客，死死锁住的房间，因该是为了省电，房顶上的灯都没有。
陈意也懒得一个个去墙壁上开灯了，打开手机电筒，照亮走廊，摸进了厕所。
厕所里面，就陈意一个人，好像哪里的水龙头没关紧，空空荡荡的厕所里面，水滴声滴滴答答地响亮着。
洗手盆前，两个半身镜子，映出陈意疲惫的脸庞，掬了一掌冷水，陈意闭着眼使劲地拍打脸庞多次。
呼。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之后，陈意再深深呼吸了一口，睁开双眼，却是突然全身一僵，然后快转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原来是黑色垃圾袋！”
刚才陈意睁眼的时候，从镜子中看到了一个黑影，有点杯弓蛇影的他被吓了一跳，看清楚只不过是垃圾袋之后，陈意自嘲自己有点太过敏感了。
因该是太累的缘故吧。
擦手之后，陈意伸手打算将放在一旁的手机拿起离开，却看到手机的呼吸灯闪动着，这是有信息或者未接通电话的缘故。
解锁之后，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陈意稍稍一愣。一百多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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