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国史三千年
交易对象是个原始人。
——十年前，随着本源能量宣布实现人工生产，多个顶级财阀联合宣布将要斥巨资打造一款以低次元世界为版图的真实游戏《天神模拟》
现在游戏终于竣工，并且官宣将以直播竞技的方式进行首测。
测试阶段的《天神模拟》会开三个服，由三位主播作为天神，分别进入一个服进行经营建设，并收集原住民的信仰，最终获得信仰值最多的主播获胜。
其中两位主播人选已经确定，一个是高人气专职主播·柳寒嫣，一个是世界top1大学公共管理学博士·陆云川。
而第三位，据说要随机抽选一个《天神模拟》进化出来的那个世界里的原住民。
要知道《天神模拟》宣传公告可是写得很明白，游戏时间线从原始时代开始，这也就意味着第三位主播是个原始人。
原始人是什么样的？野蛮？单蠢？可爱？
众人想象一下到时候的场景……
嘿，有趣。
＃
《天神模拟》首次被注入本源能量，从普通游戏进化成真实的低次元世界，世界中的人物随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原始人阳是其中之一。
江不凡在这个时候到来，以意识引导他看到一段未来。
阳被随机选中，成为一方天神。
游戏直播历时不到一年，他所生活的《天神模拟》衍生世界却因时间流速不同，整整过了三千年。
三千年里，他慢慢不再懵懂，悉心照料着子民，努力做一个好天神，只是最终仍然输掉了直播竞赛。
虽然遗憾，但他也并不特别在意，没有直播的日子和以前一样，每天要烦恼的仍然是怎么让子民生活得更好。
谁知又过了几千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世界不仅没有更好，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天灾降临，无数生命在他眼前消亡，以前无所不能的天神游戏系统却好像变成了废品，什么都无法阻止，什么都无法挽救。
……
直接送入意识深处的画面很容易令人沉浸，根本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阳共情这份深沉无助的悲恸，不住哀鸣哭泣。
江不凡再次向他传递信息：
[本源能量是在规则中自然孕育、自然存在的，无法人工生产。]
[你的世界之于财阀就像人工养殖的鲨鱼，而本源能量是待割的鱼翅，失去鱼翅的鲨鱼必死无疑。]
[那场直播竞技是两派对抗的结果，如果你或者陆云川赢，财阀派必须将你的世界‘放生’，如果柳寒嫣赢，人道主义派则无权继续干涉财阀对‘私有财产’的任何处置。]
[你和陆云川都会输，我有50％的几率帮你赢，但需要你付出灵魂，是否与我交易？]
阳毕竟还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三千年，江不凡过分简洁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意识交流的妙处就在于并不受语言限制，阳莫名地知道，只要自己付出灵魂，刚才所见的画面就有可能被避免，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交易。
而从这一刻起，江不凡就是阳。
＃
《天神模拟》虽然历时十年之久才姗姗来迟，但众人期待只增不减，现在骤然官宣直播，简直像压抑多年的活火山一朝喷发，再次点燃全世界。
直播当天，观看人数以万递增，弹幕多得遮天蔽日，重重叠叠根本看不清字。
主持人满面红光地说完开场白，紧接着请上柳寒嫣和陆云川，简单介绍一下后就道：
“相信大家肯定不愿意听我们寒暄，我本人也很激动，已经顾不上主持人的素养了，所以寒嫣、云川，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见柳寒嫣和陆云川都笑着点头。
继续道：“好，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第三位主播要随机抽选一个原住民。”
主持人边说边亮出手中的遥控器，手指已经搭在确定键上，将按未按，短短一句话时间就让所有人抓心挠肺。
好在话刚落，直播间画面骤然一转，以极其迅速又恢宏的角度俯瞰览过一片陌生的大陆。
高山密林，峡谷长河，荒原平野，飞禽走兽，追逐、休憩……一个充满野性气息的自然倏忽展现。
果然真实！
还没等观众将震撼打在弹幕上，画面一闪而逝，又切回主持人这边，并且这里多了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抓住他，瞬间将本来还没看够的原始大陆抛之脑后。
蜜色黑皮，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浑身的肌肉匀称坚实得恰到好处，更恰到好处的是、他只穿了一件小草裙！□□的上半身再之上是一张浓眉大眼的俊脸，囫囵一眼看去，阳刚的雄性气息仿佛扑面而来。
食色性也。
【啊啊啊啊啊！！！鼻血鼻血，我的鼻血，妈呀，隔着屏幕我竟然脸红了！】
【好想碰他，我下贱。】
【他好安静啊，又呆又乖还这么帅，哦～老夫的小鹿快撞死了。】
……
江不凡并没有刻意表演，迟钝与冷静出现在脸上的时候都差不多，观众先入为主认为他是迟钝。
他静静站在众人视线中，实际上意识已经连通周围的网络设备，迅速了解着这个世界，同时听主持人对观众解释道：
“人物外貌有特意设定得符合大众审美哦，看来大家都很满意，原始时代还没有语言，为了方便称呼我们暂时给第三位主播起名叫阳。”
根据剧情，本源能量人工生产的内幕牵扯利益庞大无比，仅掌握在高层权利集团手中，普通人不得而知。
包括主持人和直播间内的观众都不知道，这场充满娱乐趣味的直播竞技将决定一个世界的存亡。
“进入游戏前还有一个任务，教阳操作游戏系统，时间关系，只用教会最基础的部分，其他的就让阳到时候自己探索，我想肯定也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
……
接下来主持人带着柳寒嫣和陆云川来尝试和江不凡沟通，江不凡任三人想尽办法，除了一双眼睛会看向他们之外，再没有更多反应。
三人老半天束手无策，弹幕里观众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不停给他们出着各种正经不正经的主意。
柳寒嫣表面上无奈地笑着，内心冷眼瞧江不凡，不无自嘲地想道，看吧，这就是低次元人的悲哀，像猴子一样供众人赏乐。
幸好即使都是猴子，她也比眼前这个原始人幸运得多，至少最初创作她的人让她有脑子，会谋算，而非单蠢得连话都听不懂。
人道主义派啊，说到底依旧是真实世界里的人，用生而高贵的姿态为自己定立道德标准，然后才报以怜悯之心来为弱者争取利益，实际本质与财阀一样，就像动物保护协会与偷猎者，没有哪一方会把动物视为同胞。
如果想真正从动物变成人，就绝不能靠这份高高在上的怜悯！
柳寒嫣眼神越发沉静下来，默默对江不凡说了声抱歉。
某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阳显然无法对比赛结果造成任何影响，那她唯一的对手就是这个公共管理学博士陆云川，只要胜过对方就能拿到财阀许诺的部分本源能量，同时进一步融入那个圈子，以后一定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本源能量。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陆云川的言行性格，想尽可能从中推测对方的行事作风。
陆云川仍然在教江不凡，神色没有无奈更没有不耐，刚才几中取巧的教法没达到目的，就换成最简单的方法，一遍一遍对江不凡重复演示该如何操作。
认真、沉稳、务实，柳寒嫣暗暗评价出这三个形容词。
主持人在一旁对观众解说：
“游戏系统最主要的部分就是兑换商城，可以用信仰值兑换物品，即将开放的三个服力量体系不同，分别是西幻魔法体系，科技体系和东方玄幻体系，不同体系下，兑换商城内的物品也有所区别。等会儿由三位主播各自选择其中之一，公平起见，抽签决定挑选顺序。”
“除兑换商城外，另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是神念传达，天神能够在天宫上用神念和任意一个子民沟通，赐予他们力量或物品，但不能以天神真身降临人间，也就是说只能远程指挥，不能亲自上阵。”
“不过天神可以通过转生为人的方式到人间，只是转生会失去天神的所有能力，人身死亡后才能重新获得，并返回天宫。”
……
江不凡在陆云川反反复复演示百多次后才仿佛恍然大悟，理解了他的意思，从商城里兑换出物一把种子。
陆云川松了口气，不禁浅浅一笑，眼神鼓励着柔声表扬：“你做得真好，再试试兑换这个。”
边说边抬手指着另一个图标。
江不凡一一照做，如法复习几次确保他真的学会了，陆云川又继续教他传达神念。
前前后后两个多小时，终于成功了，观众们都忍不住松一口气。总算可以开始游戏了吧。
【有一说一，原始人确实太笨了，根本不可能赢。】
【笨蛋美人我的爱，赢不赢无所谓。】
【想看他输到哭，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哄。】
……
主持人调了下遥控，面前大屏幕上多了三张扣着的牌，牌下对应三个名字。
“接下来由翻牌后的数字决定三位主播第几个挑选服务器。”
毫不卖关子的，牌立马被翻开，陆云川第一，江不凡第二，柳寒嫣第三。
顺序和原剧情一样。
在江不凡没造成影响的情况下，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陆云川选择东方玄幻体系，柳寒嫣内心衡量着，觉得科技体系本身与天神不适配，纵观真实世界，有谁信神呢？
而阳却在她这样的心声中被科技体系炫酷的vr吸引，选择了科技体系，最终如柳寒嫣预料那样，子民掌握科学原理后不必依靠神，也不再信仰神。
现在轮到江不凡选，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神情与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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