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霸凌篇-隐瞒
温德拿出证件，指名要见一个叫毕蓝的练习生。
工作人员没敢阻拦，但也没放他们进去，没一会儿一个衣着干练的女人来到了大厅。
“我是毕蓝的经纪人卫妃，请跟我来。”女人带着他们上了楼，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毕蓝已经等在里面。
经纪人径直坐下道：“有什么事请问吧，毕蓝是我们这儿最乖的练习生，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
温德没有开口，而是看向经纪人道：“你好像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卫妃笑了笑：“我说了，毕蓝是我们这儿最乖的练习生，非要说她有什么黑料的话，恐怕只有高中时期她曾被同学胁迫的事了。”
“被同学胁迫？”两人看着毕蓝，只见她微微垂着头，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也才刚刚张开，看起来十分乖巧。
温德道：“我希望她能亲口回答我们的问题，人命大于天，不论她说什么都要负起法律责任。”
经纪人不慌，笑了笑：“当然。”
毕蓝却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卫妃，卫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王小波开始做笔录。
“毕蓝，五月十七号晚九点到十二点和二十四号凌晨两点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十七号……”毕蓝想了想。
卫妃道：“从五月十六号开始，毕蓝和一群练习生开始进行出道选拔。从五月十六号开始直播，一直到昨天二十五号，刚结束第一轮选拔。每天至少训练到晚上十一点，都有直播录像可以作证。”
毕蓝点点头，见温德还在看着她，连忙道：“从五月十六号到二十五号我都在直播训练表演，没有离开过训练营。十六号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我应该在练习，具体练到几点要不记得了，不过有直播录像，二十四号凌晨我已经休息睡觉了，有同期练习生作证。”
温德继续问：“你和黄阳、蒋薇以及贺丹宜的关系怎么样？最近一次联系都是在什么时候？”
毕蓝道：“毕业之后我就签了现在的公司，跟他们再没有联系过。”
“一次都没有？”
毕蓝想了想：“刚毕业的时候有联系两三次。”
“谁跟你联系的？你们都说过什么。”
“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毕蓝道，“大都是贺丹宜跟我联系，一起吃饭逛街。”
“为什么突然联系断了。”
毕蓝瞥了眼卫妃，小声道：“公司不允许。”
卫妃再次开口道：“是我不让毕蓝继续跟他们联系的，因为我发现他们还在胁迫毕蓝。”
“胁迫？怎么胁迫？具体什么情况？”温德道，“我再次提醒你们说的话将负法律责任。”他指了指自己的终端，“实时录像。”
卫妃道：“两年前毕蓝因为营养不良昏倒，虽然我们公司训练营训练强度很高，练习生都有限制饮食进行身材管理，但是每个练习生的营养绝对跟得上。”她道，“毕蓝休息日每天只喝水，因为她的工资全被她所谓的朋友压榨干净，我还保留着转账证据。”
说罢将保留的照片证据转发了过来，温德全部接收后便听毕蓝紧张道：“其实……也不是。我这些钱是给贺丹宜的，她说她能帮我出道。”
温德看着转账记录，断断续续，一年估计有两万，和蒋薇转账给黄阳的数额差不多。
卫妃嗤笑一声道：“这个叫贺丹宜的，自称能掐会算，能帮毕蓝大红大紫。”说罢她又觉得毕蓝不争气，怒道，“你脑袋里是不是长草！”。
温德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你为什么说贺丹宜能掐会算？”
毕蓝道：“是她让我去东安街才碰到卫妃姐，才被卫妃姐挖掘。”
“就这样你就相信了？”温德的质疑下，毕蓝乖巧地点点头。
“关于白云熙的事你知道多少？”
毕蓝微微抿唇，卫妃却道：“白云熙是那个被校园暴力害得自杀的小姑娘？我们毕蓝也是受害者，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话可以负法律责任吗？”温德毫不客气道，“据我们调查当时的受害者只有白云熙一人，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毕蓝也是受害者。”
“你这话什么意思？”卫妃冷笑，“不要拿法律责任压我，我不是毕蓝这种小姑娘，而且我们公司有完善的律师团队。”
温德冷笑：“你是她的律师？你要搞清楚，除了白云熙之外，这件事已经涉及了两条人命，你拿什么负责？”
卫妃被他呛声，绷着脸还是冷静问道：“你说出了人命？和白云熙自杀有关？”
温德盯着毕蓝：“黄阳和蒋薇先后被杀，被人虐杀后装在了行李箱里。”
毕蓝浑身一凉，随着温德后面一句话，她猛地倒吸口冷气。
“你都知道什么？”温德盯着她道，“或者你和贺丹宜都隐瞒了什么？”
“贺……贺丹宜在哪儿？”毕蓝问道。
嘭地温德猛捶面前的桌子吼道：“回答我的问题！”
毕蓝吓得尖叫一声，抱头缩了起来。
“警官你……”卫妃刚要走过来，温德便爆喝一声指着她：“你最好说一些和案情有关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狡辩，否则就给我闭嘴！”
卫妃冷汗都冒了出来，下意识道：“我查过贺丹宜，能掐会算的不是她，是一位叫常夏的大师，在圈子里很有名。”
“贺丹宜和他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家的位置。”
温德转头又看向毕蓝：“我们已经确信这件案子和当年校园暴力有关，你说你也是当年校园暴力的受害者，那么你应该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毕蓝连连摇头，“只听说和蒋薇有关，蒋薇把她的裸/照发到了群里，是白云熙自己跳楼自杀的。”
又是不知道，又是听说，众口一词推得干净。
温德冷哼一声离开了娱乐公司后，直奔卫妃给的地址去。
林小波道：“毕蓝给贺丹宜的钱数和蒋薇给黄阳的钱差不多，如果他们都是因为校园暴力补偿给白云熙家里的话，毕蓝比蒋薇聪明多了。”
温德冷哼一声：“贺丹宜比他们都聪明，连我们都敢耍着玩。”
林小波撇撇嘴，便听温德道：“有点本事，就不能想着为国家社会做贡献吗？”
两人走后卫妃松了口气，见毕蓝吓到了便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毕蓝趁着经纪人离开，连忙抓着手机躲到了安全通道。
电话一通她便哭道：“爸，她回来报仇了，怎么办？怎么办？”
常夏的资料很快发到了温德的终端，常夏的确很出名。
现任道家协会本市分会副会长，还是千秋信仰大学道教名誉教授，未公开资料中更是跟政商娱各界大佬来往甚密。
贺丹宜没什么背景的人，怎么会跟这种人有来往呢？
怀着这种疑问，飞行器驶入别墅区，停在了常夏家大门口。
大门自动打开，欢迎两人进入。
两人下了车，一位佣人便将两人请了进去。
而后一位身材圆润的男人迎了出来，笑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
终端翻译过后温德也伸出手：“常先生好像知道我们今天要过来。”
“略猜到一二。”常夏示意两人请坐，佣人端上了茶。
常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问道：“两位前来是为何事？”
温德不喜跟他绕圈子打太极，直截了当问：“请问先生认不认识这个人？”贺丹宜的照片被投影在对方面前。
“果然直来直去。”常夏笑了笑朝身后佣人道，“让丹宜出来见客。”
佣人应下上了楼，不一会儿贺丹宜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佣人替她抱着治疗仪，她双臂僵硬地垂在两侧，缓缓走下楼。
温德和林小波站起身，林小波见她艰难地下楼，很明显是腿上也有伤。
想到昨天晚上她跑的时候，那腿脚可还是十分利索的，这才一天一夜，成这样了？
林小波不由惊讶问：“你怎么了？”
“怕你们不信，我昨天晚上被袭击了。”贺丹宜道，“袭击我的不是人，是鬼。”
“杀死黄阳和蒋薇的也是鬼。”贺丹宜脸上还带着恐惧。
温德道：“昨天你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跑？”贺丹宜反问，略带讽刺，“不跑我还能活着吗？你们保护得了我吗？”
“你要相信科学。”温德道，“根据我们调查，最后接触黄阳的人是你，你最后见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们在做什么？”
贺丹宜尖声道：“黄阳是被恶鬼害死的！你们为什么要审问我？你们怀疑是我？”
“请回答我们的问题。”林小波道，“请配合我们调查，问什么你答什么。”
贺丹宜脸色涨红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常夏轻咳一声，她顿了顿垂头继续道：“我最后见他是在十六号晚上，我去他打工的地方找他，一起吃了饭就各回各的宿舍了。”
说罢又连声道：“现在连我也受到生命威胁，你们让我怎么冷静？我可能今天晚上都活不过去！”
常夏笑道：“别怕，你就在叔叔这儿多住两天，等捉了那只恶鬼就没事了，人民警察也是为了查清真相。”
“但是黄阳在十七号中午曾跟网友发过信息，晚上会跟女朋友一起出去。”这是条新线索，在黄阳验尸报告出来，证明他是高空坠落而死后，技术科重新彻查黄阳的信息时才发现的。
黄阳在江湖游戏中是个工艺大师，靠这款游戏挣了不少钱，还有固定客源。技术科找了将临科技的人恢复了数据，发现十七号中午黄阳曾上过游戏，当时因为有一笔订单不能及时交付，他跟客户解释了一句，说晚上会跟女朋友出去。
贺丹宜坐在沙发上下意识收回腿，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最后见他就是在十六号晚上，十七号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温德道：“接连四天你都没有收到你男朋友的信息和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贺丹宜道，“他平时忙，不是去打工就是在玩游戏，怎么会记得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贺丹宜明显在撒谎，据他们所知贺丹宜和黄阳关系不错，而且根据他们得到的线索，贺丹宜对黄阳还有很强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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