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游戏篇-改造
鱼之元爽快地转换角色，理所当然地当小白鼠，躺进游戏舱。
“接入。”
“接入成功，数据匹配。”
“匹配率70，数据调整，重新匹配。”
“匹配率80，数据微调。”
“微调完成，重新匹配。”
“匹配率85，是否进行融合尝试。”
“开始。”
祝清看着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数据在他们光屏上输入，看得眼花缭乱。
突然师兄的声音从音响内传出。
“这个感觉……”
祝清刚想问什么感觉，鱼之元便主动道：“至少有我七成功力。”
“你是哪个牌子塑料袋这么能装。”祝清嘀咕完，不由重新定位对联盟科技的认知，称赞道，“联盟的科技竟然这么牛批，我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几位非蓝星人士默默瞥了她一眼，他们师兄妹的术法，才让他们有些接受不能。
管理：传送通道就在你后面那个平台上。你可以传送到无间域旁边的那块浮石上，在那里我们给你做一个门。
鱼之元正在画符准备道具，看到这句话微微笑道：“不必。”
说罢，捏着张符，轻轻一跃竟凭空飞了起来。
《江湖》中是有轻功系统的，但也只能飞高三米左右。
鱼之元一张御风符竟生生拔高百米，轻飘飘落在了无间域旁边的浮石上。
“这……”
“这是什么能力？这怎么做到的？他真能飞天遁地？”夏杰好奇宝宝又眼放精光，“刚才玩扑克你俩肯定作弊了。”
“遁地可以，飞天有点难。”祝清看着他天真的眼神，好心解释，“他用的是御风符，实际上一般最多只能飞个三四米，太高了摔下来就是张肉饼。”
“师兄大概还用了风遁，就是和他来的时候用的土遁有点像。加上游戏效果加成，还有死不了还能炫技，大概是为了向老板证明他五千万没白花。”
祝清轻松把鱼之元卖了，夏杰举起拇指：“你……真是蓝星好师妹。”
祝清没提鱼之元还有内家功夫，也不能真把底全抖出来。
按师兄所说，他的内家功夫已经快赶上他们师父了，老道当年可是有八十多年的功力。
所以说，鱼之元三十岁练就七八十年的功力，真他妈是个天才。
祝清有点柠檬，看着他甫一进入无间域便向锁魔遗址掠去。
鱼之元速度很快，然而在他进入防火墙到达锁魔遗址的瞬间。整个天空浮岛无间域，如融化了般，泥石忽地平地而起，一瞬间泥石充满整个空间，将他牢牢裹在其中。
监控视角屏幕同时一黑，只剩一个远处的视角，碧蓝如洗的天空、唯美游戏场景上方，格格不入的巨大黑球在如生物般不断蠕动。
惊变来得太快，谁也没想到黑雾竟早已经吞并了无间域，甚至伪装成无间域的本来模样，守株待兔。
贝诺院士迅速道：“再加三层防火结界，无间域被完全侵蚀，确定鱼先生生命体征。”
“好。”夏杰三人齐声应道。
众人匆忙回神，伊比道：“这东西太危险了，一定要把它困在无间域，万一星网也被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几乎是在他说完的同时，又听嘭地炸响，便见屏幕上鱼之元突然出现，如热油锅中的水滴，将四周黑雾泥石炸退数米。
鱼之元继续向前，同时那黑雾再次袭来，他只是伸手一指，身前的泥石便嘭地再次炸开五米的距离。
接连数次，泥石的数量明显减少，可那泥石却还是不断扑过来。
鱼之元十分嫌弃，抬手握剑掐诀。他剑法刚猛来去皆有雷霆之势，再加上如今角色也完全是他那张高冷脸，配上一袭白色长衫，一招一式身姿飘逸，真如仙人降临，令人赏心悦目。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鱼之元喝令，“落雷！”
天空炸响，一瞬间雷电布满整个无间域，所过之处泥石黑雾尽被炸散，黑雾纷纷扬扬消失，那个男女不辨的声音更是哀嚎不止。
雷电乃邪物克星，不管它吃多少变得多壮大，依旧免不了惧怕雷电。
鱼之元喝道：“孽畜，还不速速现行。”
几乎是在雷电炸开的同时，贝诺院士四人的光脑终于撑不住这两股力量，同时宕机，。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那声音连问了三个为什么，贝诺院士连忙重启光脑。
“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那泥石般的黑雾已经仅剩一半，安静片刻，再次袭向鱼之元。
鱼之元伸手一抓，徒手便将袭来的触手捏碎。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们害我，你们害我……
“你是谁？”鱼之元再次问。
“我？我是谁？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你！”
鱼之元冷漠地看着它，再次挥剑，剑中带着雷光又将它庞大的身躯销毁了大半。
它痛苦哀嚎，鱼之元没等它叫完再次挥剑，连续两剑这东西几乎仅剩锁魔遗址部分的大小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逃了，不跑了。”
“求求你，别再打我了……”
声音忽男忽女，伊比也问道：“为什么还不消灭它？”
祝清解释：“看它样子像鬼王又不像，不过可以肯定是人弄出来的，师兄大概是想弄清楚原因。”
当然也是报之前被追杀的仇。
鱼之元果然问道：“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谁？”男人的声音说完，女人的声音又问，“你是谁？”
“你们认不认识蓝冰？”鱼之元不喜欢跟鬼物交流。
“蓝冰？认识的。”两道声音同时开口，“他是我的医生。”
却突然又冒出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喊：“他是个恶魔！畜生！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们忘了吗！”
鱼之元正蹙眉，却听又一道声音平和理智地问：“你想知道吗？”
紧接着不同的声音纷纷响起。
“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吗？”
“我告诉你好吗？”
“全部告诉你好了。”
“师兄！”祝清忽地开口，却听鱼之元道：“好。”
黑雾试探涌向鱼之元脚下，见鱼之元没有反应又迅速涌上他腰间。
鱼之元微微一笑，黑雾重新撤回膝上。
鱼之元闭上眼，忽地倒在地上，黑雾瞬间如恶狗扑食将他包裹。
“他可真香呐。”
“他真香。”
“好吃。”
祝清快步走到游戏舱旁，掐诀点在他眉心念道：“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连念了两遍也不见他有反应，祝清忙道：“这东西明显不是一个人，我师兄要看他们生前遭遇，很有可能陷进去出不来。”
说罢燃起三根香插进香炉，又点起一根蜡烛。
“有香线指引我师兄就能回来，这蜡烛代表他的性命，千万不能灭，我进去给他护法。”说罢抬头直看向一处，“大小姐。”
大小姐猛地起身道：“放心，我一定看好。”
祝清点头，又转头看向戚舜，蹙了蹙眉道：“戚舜，我隐隐觉得它和你好像有些联系。”
众人也都看向戚舜，戚舜也微微一愣。
“你要不要一起进去？”
戚舜并未回答，就在祝清躺下后，大小姐突然道：“舜，已经很晚了，今天你可以休息了。”
“是。”戚舜弯腰取下外套。
鱼之元眼前景色纷杂变幻，大部分鬼是没有神志的，只是生前的执念在驱使他们本能行动。
更何况这只鬼王明显融合了很多鬼物生前的记忆，要想有条有理的回溯生前所有经历，基本不可能。
只能看运气，正想着鼻尖闻到一缕香烛气息，他点点头，而后随手抓住眼前一团光，沉浸进去。
有一股异常舒适的温暖的感觉，鱼之元睁开眼睛便看到唯美的水蓝色，而他正在水中。
鱼之元没有挣扎，能感觉到现在的身体正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遨游，在鱼群中穿梭。
不一会儿他浮出水面，和远处船上的女孩打招呼。
鱼之元想看个清楚，突地剧痛来袭，伴随一道持续刺耳的声音，险些把他震了出去。
鱼之元连忙念动咒法，便听有人道：“你按住他呀，这里没切开。”
接着又是刺耳的声音和难以忍受的剧痛。
鱼之元听到惨叫声从自己嘴里喊出来，这种体验方式很难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再度念动金光神咒便欲从他体内出来。
却听那个阴森的声音吼道：“既然想知道，那就好好在这里感受，别想走！”
他便觉自己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紧接着被再次拉入了其中。
这里是对方的主场，鱼之元忍了忍没跟他继续拉扯。
他想睁眼但无法控制身体，浑身感觉到彻骨剧痛，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医务人员在对他做什么，随着他们的动作痛苦如海浪一波波袭来。
本体已经痛不欲生了，鱼之元强忍痛苦，可透过他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什么。
“怎么还活着？”
哗地场景再变，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水，透过水箱像是在透过毛玻璃看向外面，一片模糊。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指着他。
“这个还算成功，已经能在水里存活了，哪里来的实验体？”
“听说是被他女朋友送来的，分尸分到了一半才发现人还活着，觉着不好处理就卖了。”他笑了笑，“这都能活下来，生命力很顽强，可惜了这么一个好素材，送十一号试验区吧。”
这时他终于低头看清了自己的身体，人身章鱼脚，身体上缝缝补补密密麻麻的痕迹，就没有一处好的。
他摸了摸头，好像并不是人头。
见惯了恶鬼的鱼之元也不由生出一身冷汗，从本体内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憎恶。
场景再变，这次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吞吃着什么。
不停的吃，不停的吃……
等鱼之元猜到是什么后，生理上涌起一股恶心。
这是恶鬼在吞噬同类，也许鬼王就是用这种养蛊的方式养出来的。
零零碎碎的画面终于消失，鱼之元按了按眉心，缓了片刻再度抓起一个黑色光团。
“刚满三岁。”他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一个高大的女人的衣角，依旧是看不清脸。
对面的人斯斯文文把他叫过去，示意他转了个圈，鱼之元跟着转了个圈看清了场景，这里似乎是在一间小办公室。
“不再养两年吗？”那人开口了。
接着是女人赔着笑的声音：“不了不了，赔钱货，再养两年也卖不了高价，实在养不起了。”
画面突地碎裂，一直大黑狗冲破画面扑面而来，张口便从他脸上撕下一块肉来。
“啊！！！”这声音竟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身体依旧弥漫着疼痛。
而后便听她大叫一声便反扑了出去，隔着厚厚的毛皮张口死死咬住恶犬的咽喉！
身体无处不疼痛，鱼之元从未体验过这种痛苦，甚至难以想象此时的画面。
即便如此这个女孩还是死死咬住恶犬的脖子不愿松手，直到一只恶犬没了声响，她再度扑向正撕咬她手臂的野兽。
搏斗一直在持续，直到女孩生生咬死了四只恶犬，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她瘫倒在地，感觉生命在流失。
鱼之元这才能借用她的眼看向四周。
一下便和另一个人对上了视线，那人样貌模糊，只有一双冷漠扫视过来的眼睛深深烙印在他脑中。
站在外面的人似乎在做观察记录，无动于衷地看着。
鱼之元无法控制她的身体，努力想窗外的人，却还是无果。
接着她被送入治疗舱，治好伤后再次跟恶犬搏斗。
鱼之元跟着女孩咬死了无数恶犬，没过多久撕咬的对象变成了更加强壮的动物，最后变成虫族、甚至是畸形的实验体。
无一例外都被她咬死，然后被她生生吃掉。
她不在乎自己吃的是什么，也不在乎下一个对手是什么，这个世界只有两种生物。
一个是自己，一个自己能吃的。
鱼之元清晰地察觉到她的想法，心中频频念咒，终于听见一道声音。
“你是最优秀的实验体，为我所用，我会给你自由，给你更强的力量。”
他听见女孩开口，声音不太流畅地回道：“草……尼玛……”
“噗通”鱼之元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是小女孩身体上的感觉，而是他的心跳声。
这是……共情？
他无意识地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接着她四肢着地，像猛兽一样开始奔跑，尖锐有力的手指穿透温热的血肉，身后的尸体倒了一片。
“哈哈哈哈……”穿刺血肉的粘腻触感清晰传到鱼之元手上。
不知道她怎么逃出来的，直到砰砰枪响，接连几声，打穿她的身体。
可她依旧向前奔袭，直到杀光眼前一切活物，来到了生命尽头
鱼之元却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跟新来的那批试验体融合，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让她死也不得安宁。”
紧接着便又是漆黑的环境，依旧是不停的吞吃，漫长又痛苦。
鱼之元强忍内心欲呕的想法，可还是忍不住干呕一声，再抹向自己的脸，果然一片湿冷。
迟疑片刻再次抓住黑色光团，他数了数，竟然还有六七个。
这么下去，他肯定要先崩溃了。
他豁的睁开眼睛，这次自己在一个花园中，正垂着头，他仔细感觉，身体并没有被折磨的迹象。
他松了口气，便听到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鱼之元不由背脊生寒。
竟然是跟上次一样的声音！
“你要接受现实。”
然而这具身体并没有抬头，鱼之元只能看到对方锃亮的皮鞋。
“蓝星上面已经没有人了，你回去也只是送死。”
而后又是女人的声音：“我要去找我儿子，我相信蓝星文明不可能轻易被灭，我要去找我儿子。”
“这样吧。”男人无奈道，“我可以帮你去找，但是我希望能从你身上获取蓝星人的数据，毕竟你可能是仅剩的蓝星人了。”
“多谢博士。”
博士！
鱼之元猛地抬头，眼前画面瞬间一转，竟到了治疗舱？
鱼之元忽觉体内涌入一股鬼气，他连忙掐诀，却没有任何作用，巨大的疼痛和撕扯直达灵魂深处。
鬼上身？鱼之元心中怒骂，可魂魄上的撕扯和啃噬，却比身体上的痛苦要疼上千万倍。
不对，鱼之元仔细思索，这是以人身养鬼？
鱼之元念动净身神咒，稳固神魂，可他此刻却是处于另一个人的过去，并不会因念动净身神咒就能驱除鬼物或者减轻痛苦。
痛苦断断续续，他终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蓝冰。
“没事的，我一定能治好你。”
鱼之元听见自己开口：“我想回家。”
“会回去的，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的家乡。”
鱼之元仔细地听，看看蓝冰在这恶鬼地狱的剧本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但是这画面也只一闪便消失了，他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本来很快就可以回家看你儿子了，为什么不听话呢？蓝冰是个出色的医生，可惜他没能帮你。”
他躺着，感受到有只手在他身体上活动，有刀具刺入血肉的感觉，却并没有太大的痛楚。
那个男人带着口罩，眼睛一弯，笑：“看看你的身体，很漂亮。”
接着一只纤细的腿被举到他眼前，截面非常平整。
他猛地睁大眼睛，便见一张黄符贴在那条腿上，一股黑气从腿上涌出，另一人将黑气引入一只巴掌大的瓶中。
“道家的人。”鱼之元突然发觉自己能开口了。
对面那人也一惊，低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鬼影迷踪？这女人变成鬼后倒是学了点本事，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鱼之元再度开口，“违背人伦道德，进行人体试验，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那人却已经念动咒语，一指点在他眉心，鱼之元立刻便被弹了出来。
仍旧没能看到两人的长相。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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