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游戏篇-身份
众人再次看向祝清，都是一脸不信任的样子。
祝清却看向戚舜和大小姐问：“还记得那天我去救你们吗？”
戚舜也想起来了点头：“当时确实有遇到一个男人，跟我们一起躲起来的那位。”经他提醒大小姐也想起来了，蹙眉道：“你说他会死的那个人？”
“叫什么？”
戚舜也摇头：“他应该隐藏了id。”
“是个科研人员。”祝清道，“他当时用的就是真实样貌，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真实面貌？”贝诺并未要她回答，而是道，“你们回忆一下，我来恢复他的面貌。”
戚舜笑道：“我记得他的样子。”
说完拿出光脑，抽出一块透明光板和一支笔，开始绘画。
“真厉害。”祝清笑着问，“是不是管家都有这么高的素质？”
大小姐横她一眼：“又不是所有管家都叫戚舜。”
鱼之元则问：“关于这个人，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家中父母亲都健在，生活也和睦，他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他应该有社恐还自闭，工作的地方很封闭，叫维度科技。主要研究精神疾病，他人生影响比较大的事件，一是得过科技少年的冠军，二是偷了公司的东西跑了。”祝清敛眸，“除此之外，他这一生普普通通，是个……暂时也没有更重要的事。”
鱼之元没忽略她停下的部分，却也没特意关注。
会议室十分安静，大都被她的话震住，大小姐更是直直地盯着她，心中疑问没有问出声。
她记得，当时她也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而已？而且她现在甚至都不记得男人的长相了。
那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大小姐展开小巧的扇子，微微展开挡在眼下。
“那人年龄是多少？”夏杰却好似没有怀疑，“联盟科技少年是一项大赛事，每年冠亚军都有记录。”
“45。”
夏杰迅速筛选：“今年四十五岁，得过科技少年冠军的，有三个人选。”
同时戚舜也已经将素描发了过来。
“蓝冰。”贝诺手指忽地停下，也没问为何祝清会知道这么多信息，再次进入工作中，“蓝冰是我学弟。”。
“维度科技的工作人员名单里并没有蓝冰。”一位技术员找到维度科技的官方资料，又翻入暗网道，“维度科技的确有联盟顶尖科技，毕竟是联盟军方扶植的企业。暗网中维度科技内部资料售价是……五颗星。”
“五颗星？”
“五颗常规可居住星球的价格。”他解释。
“联系维度科技负责人。”伊比低声道，他话落却被温德阻止：“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要打扫惊蛇。”
“上校怀疑维度科技？”伊比蹙眉，他选择正面交谈是因为他对维度科技的百分百信任，如果暗中调查则说明温德对此事持保留态度。
“他们说是谁就是谁吗？”他蹙眉，低声道，“你听她说的话，肯定是提前背好的资料，很有可能是跟将临科技的人商量好的。”
温德拍拍他的肩，其实他也这么认为，可还是道：“那就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室内安静下来，维度科技，可以说是联盟军事科技摆脱塔略星科技擎制的希望。
军方不希望任何事情牵扯到维度科技，更别说是在塔略星复苏的时期。
接连两次事件牵扯到维度科技，温德怀疑这并非凑巧，不管如何他现在的立场依然在蓝星。
他按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道：“我和你一样，希望任何事件都不要牵扯到维度科技，也希望维度科技不会有这方面的怀疑，所以事情没查清楚前我希望此事不要外泄。”
温德态度果决，伊比点头应下，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三千多人的生命安全。
不管背后是什么势力，或者是有什么阴谋。
“锁魔遗址发生变化。”贝诺突然道，“专心工作。”
“陌生数据再次开始壮大，这次速度很快。”夏杰道，“无间域依然没有变化。”
“如果把我们的工具做入游戏里，能不能用？”祝清突然道，“夏杰能采集护身符的数据，并靠它成功捕捉到鬼气，那采集这些物品数据，应该也可以，会不会比直接放人过去简单一点？”
“护身符恰好能感应鬼气危险罢了。”鱼之元道，“每一道符的原理都不同，这么多道具数据采集也不是简单工作，加加减减估计跟送个人进去差不多了。”
“我可以负责采集其他物品数据。”夏杰双眼放光，大小姐突然也道，“戚舜也能帮忙。”
戚舜躬身：“荣幸。”
鱼之元想了想点头，他人进去了也不能赤手空拳跟人打。于是开始往外掏东西，朱砂、符纸是基础，香烛纸钱也是常用道具，加上桃木剑、八卦盘、三清铃、五雷号令。
“用得着这么多？”祝清忍不住瞪他低声说，“怎么不把你那真武宝剑拿出来，多威风。”
鱼之元一副高人模样，昂起下巴：“我有不好的预感，如果真需要动用真武宝剑，也没办法。”
那只鬼的确奇怪，积攒了这么多鬼气怨气，竟只吃不动，没产生一点质变。
如果是生前遭遇不幸，怨气重放不下的话，早像席凌一样化为厉鬼了。
高攻、皮厚、还有黑蛇群怪，除了没理智，简直是鬼物进化升级的不二选择。
“还有点奇怪。”鱼之元道，“凭那个鬼物的手段，没有异变前绝不可能把这么多玩家困住。”
确实如此，温德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呵……”鱼之元轻声道，“小小结界……”
他说完蹙眉：“确实有个结界，但不是鬼物的气息。”
“又是人为的？”温德继续问，“对方会不会也有你们这种奇人异士？”
鱼之元点头：“或许。”
数据的收集转换十分复杂，戚舜与夏杰处理鱼之元所需要的道具，贝诺院士则在另外三人的帮助下，处理鱼之元的个人信息。
整整一个下午，也只得到了蓝冰和维度科技的两条线索。
又是一日，祝清和鱼之元到达会议室的时候，便看到瘫倒的两位科技人员。
戚舜和夏杰已经处理完鱼之元的道具，正在帮助贝诺院士。
“试试。”
“我也去，我也去。”祝清也不吵着要清场了。
夏杰撇嘴，想想也轮不到他，只能吐酸水：“你说做道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去。”
“别添麻烦了，那不是还要采集你的信息？”温德摇头，祝清却道：“直接用我师兄的。”
鱼之元轻哼两声：“你打得算盘怪美。”
鱼之元一切身体信息都几乎是普通人的数倍，用他的数据，就跟祝清附在他身上一样，那可不要太滋润。
两人躺入游戏舱祝清便突然弹了出来，没等众人问，她便对夏杰说道：“这角色太丑了，用我的捏脸数据。”
温德气习惯了，抹了把脸没管，等这个案子结束他估计要被气得少活十年。
夏杰点头帮她处理了权限问题，也嘀咕着：“那么丑谁玩得下去。”
两人再次进了游戏，拿着道具摆弄，鱼之元拿出铃铛微微一晃，点了点头，又检查了其他道具说了句：“勉强能用。”
祝清则画了几张符，摇摇头觉得成功率并不高。
两人来到海边，鱼之元伸手要符，祝清一人一张同时掐诀念咒。
画面急速在海上掠过，待两人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无间域的海边。
祝清点头：“能用。”
会议室安静到落针可闻，连贝诺院士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被刚刚那一幕震惊到无法发声。
夏杰匆匆用管理权限问：“你们怎么过来的？那是什么？”
祝清答道：“水遁。”
“不是游戏里的技能？”大小姐矜持地问。
戚舜有问必答：“或许与昨天鱼先生突然现身的术法是相同道理。”
“有点……不太科学。”大小姐低声吐槽，昨天她特意让人翻了监控，确定鱼之元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你去找结界，我再去会会那只大头鬼。”鱼之元吩咐一句，两人分道扬镳。
鱼之元再次进了锁魔遗址，祝清则提着剑在岛上溜达，像是来郊游。
这次鱼之元有了底气，掐着遁地符直接下遁，到了第九层。
巨大的鬼物动作没什么变化，鱼之元高声喊道：“蓝冰。”
鬼物忽地一顿，抬头四处巡视，最后看向脚边的鱼之元。
一天不见，鬼物的身体又庞大了两倍，几乎要充满整个第九层。
“可愿与本道交谈？”鱼之元道，“是不是你将外面的玩家困在此地的？”
实质的鬼气自动攻击鱼之元，鱼之元跳远了一些再度开口：“本道是蓝星道家协会道士，受将临科技大小姐聘请前来处理玩家被困一事。你若愿与本道交谈，我自会助你轮回，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本道只能将你捉拿。”
蓝冰的脸早已大得变了形，整一个大家伙蹲在那里就一坨，层层叠叠的肥肉铺在地上，十分诡异。
“嗷——”蓝冰高声嚎叫，却未主动攻击鱼之元。
鱼之元蹙眉道：“你有何怨气？只有出去本道才能帮你。”
“嗷——”蓝冰再次大吼，愤怒攻向鱼之元。
鱼之元却不惧，他矗立不动，口念符咒桃木剑往前一点，区区小鬼！
脆弱的桃木剑坚如磐石，径直挡下那巨大的肉掌。
四周黑气被金光冲击倏地一散，鱼之元的视角屏幕终于露出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来！
“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鱼之元周身金光显现，顿住再问，“本道再问你，是否归降。”
蓝冰依旧存有理智，但却不愿信任他。
不管蓝冰此时壮大多少倍，但在鱼之元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鬼而已，收降轻而易举。
但是有祝清的话在前，蓝冰此生并无恶业，可以说过于平平无奇，这种人平凡，却也太稀少了。
鱼之元小时候被父母送到盘亭山，之后拜入老道门下，见到祝清后，被一语道破。
“你故意排挤你弟弟才被爸妈送过来的，你不是个好孩子，。”
祝清这双眼睛，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能得一句普普通通，便是最质朴的称赞。
鱼之元意欲再问，便又听他哭嚎：“嗷——呜呜呜——”
巨大的鬼物竟是哭了起来，啪嗒啪嗒的泪掉在地上像一坨黑泥，扭曲着变成小蛇又爬回他身体里。
明明是哭嚎的声音，鱼之元却能听到他要说的话。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我必须向你赎罪。”声音充满了痛不欲生的绝望。
此时蓝冰深陷自己回忆中，因为被人赏识，去了维度科技工作。
他的工作是研究各种有着精神方面疾病的病人，帮助他们恢复正常生活。
他初次见她，是在一个夜晚，夜色很美，她更美。
“月亮真美。”她说。
他看着窗外散发着盈盈光芒的伴生星，并没有告诉她那并不叫月亮。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平和的精神病人，他看了资料，对方是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
她安静时如娉婷少女，一旦发作便如狰狞恶鬼。
在她平静时，他曾充满信心，信誓旦旦地安慰她：“不用怕，我一定治好你。”
她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病，只是问了他一句。
“你知道中秋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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