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游戏篇-探查
六年前，第二军团一个队伍在海上与蓝星交战，当时机甲战斗人员受伤，机甲损坏率达百分之八十，不得不迫降在一处非战争区。
巧的是，那附近有一群孩子，他们大胆地去看传说中才有的机甲，误打误撞捡到了粒子枪，看到了正准备脱离的受伤士兵。
这群孩子里有一个年龄年龄较大的，热血上头拿起枪指着那名士兵质问他。
“为什么要侵略我们？为什么要打我们？”
士兵看到那孩子拿着粒子枪激动喊道：“千万别开枪！把枪放下！”
士兵终端配有各种语言翻译功能，他听懂了孩子的话，但是小孩听不懂他的话，只看到他沾血的狰狞可怖的脸。
机甲配有智能防卫功能，对于此时受伤的士兵来说，粒子枪属于高危武器。
于是机甲自动锁定敌人，消灭。
这段视频被发到星网，一经发布便迅速传播。
那群孩子中有个三岁左右抱着芭比娃娃的小女孩，藏在几个孩子后面只露一双大眼，炮火连同她一并被击杀。
最后的画面是扬起的烟尘中，被粉碎的血肉肢体和咧着嘴笑的粉红头发的芭比娃娃，孤零零的小脑袋在炮火中被灼烧了一半。
现实的压迫感，比恐怖片更令人窒息。
第二军团因此备受舆论指责。
也因此换来蓝星的和平。
李侠并没继续说芭比娃娃悲剧事件，而是淡淡道：“第二军团怎么可能因为舆论放弃独占蓝星矿产，这可是足以让他们甩开第一、第三军团军事力量的能源。”
“在这件事发生前，面对来自上层文明的武力压制，炮火对准我们国门的形势下，我们不惜动用任何力量，只要有一丁点可能让我们脱离当时必输的局面。”他顿了顿，“当时高层求助了一些江湖能人异士，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在国家力量下，有人推出了一个人。”李侠目光放远，温德也仔细聆听。
“据说这个人能看破天机，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
“后来的事我不清楚，只知道之后国家动用一切力量，与他国交涉，在蓝星找到了五个人。”
温德心中再次咯噔一声，打了个转，车子顺入右边车流。
他目光游移，十分心虚。
李侠笑道：“看来你也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人。”
“表面上看，他们是蓝星高科技尖端技术人才，实际上则是联盟的间谍，包括第一、第二、第三军团。”
他点到即止，温德却明白。
在那场战争中，不论是强势侵略的第二军团，还是采取怀柔安抚政策的第一、第三军团，无一都是阴谋家、欺凌者。
历史是有痕迹的，不论人们对一些隐秘是否知情，只要有人在，历史就永远无法被人完全篡改。
三军团刻意干扰下层文明，不惜派遣科技人员做为间谍，提升蓝星科技力量，意图光明正大将蓝星纳入联盟版图。
《江湖》游戏，就是其中产物。
而发动战争所图的，自是蓝星唯一可用于星际战争的资源——亚哈云矿。
这件事一旦被联盟民众知晓，联盟信用、三大军团正面威望都将降至冰点。
区区一个星球，和联盟现今的平稳相比，联盟赌不起。
最后以芭比娃娃悲剧事件为导火索，联盟舆论一边倒，自然都是有上层出手。
但，区区一个蓝星而已，不过找到五个人，就能与联盟谈判？
天真。
联盟舆论也掌握在联盟手中，而任何一场战争，都会有无数芭比娃娃消失在炮火中，这不可能是联盟退兵的理由。
蓝星如何精准地抓住了联盟的尾巴，直捣黄龙，让联盟不得不妥协，这个原因才是绝密。
“之后无数医疗专家被请到蓝星，包括联盟尖端医疗专家、顶级治疗舱。”他得意笑道，“祝清资料中有使用联盟顶级治疗舱的记录，是你没看见。”
“当时的环境，才刚开始和平交涉，哪里来的顶级治疗舱给一般人用？”温德点点手指，明白了，这才是绝密关键。
将临科技到了，温德闭了嘴，慢慢消化刚得到的消息，那么他无缘无故被派遣到这里，会不会也跟绝密有关？
未等他多想，两人进了将临科技大楼，便被请进了紧急事态处理组。
密密麻麻地数据监控浮在办公桌上方，四位技术大佬分立两侧，十指翻飞处理数据，还有温德的熟人。
“锁魔遗址还在扩张，虽然缓慢，但的确在扩大。”
“没有检测出任何病毒，建议隔离数据包，或者一键还原？”
“不建议一键还原，无法确定昏迷的玩家是否被困无间域。”
“这就玄幻了，先隔离数据包，强力杀毒处理。”
技术大佬们交谈完一段落，李侠才开口：“怎么样了？”
“李副局。”大小姐介绍道，“这位是李侠，公安机关副局长，这位是……”
“戴尔森上校。”迎面站过来一人，穿着联盟军装，行了个联盟标准军礼，“第一军团伊比·卡莱尔，现在联盟安全局任职。”
温德给他回礼道：“竟然惊动了联盟安全局，是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伊比点头：“初步调查有两千人因为进入锁魔遗址昏迷不醒，经确认，唯一一个死亡后被游戏舱安全弹出来的人，只有蓝星人顾成。”
“顾成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技术人员有发现吗？”温德问。
“正在处理。”
温德想了想又问：“现在能进游戏吗？”
“不能。”一个技术人员头也不抬。
“可以。”他旁边的技术人员推了下大框眼镜道，“可以另外开个通道进入，进行实时监控。”
“实时监控锁魔遗址的情况，可能会另有线索。”最后开口的人，看起来年龄是技术人员中最大的，他戴着金丝眼镜，坐在温德前方。
他一开口另外三人便又再度忙了起来，这位是温德的熟人，上次人口贩卖案件里帮他查了很多资料。
温德目光微闪：“贝诺院士好久不见。”
“看起来戴尔森上校很能适应蓝星。”贝诺起身与他握了下手，直接问，“谁进游戏？”
“我去。”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温德转头看向一直如影子般绅士的男人。
“我觉得要进游戏必须是对游戏很熟悉的人，所以我可以去。”之前开口说可以的技术人员，再次推了推眼镜，“我叫夏杰，有五年江湖游戏经验。”
这下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他，贝诺更是眼光锐利：“这就是你跟来的理由？你平时说的研究也在这款游戏里。”
这话是肯定句，夏杰有些怕这位素来不苟言笑的院士，不敢开口。
温德平时自然没时间玩游戏，于是点头：“你跟我一起进去。”
联盟安全局的一人开口：“我跟你们一起去。”
温德摇头对伊比·卡莱尔道：“这里是蓝星，最好让蓝星自己解决。”
伊比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上校……”
李侠看了眼温德笑道：“你现在是蓝星警察，你和那个小伙子进去吧，探查为主。”
莫名地，温德从李侠眼里看到了狡诈。
没人理会突然开口的戚舜。
大小姐自然也没开口，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虽然戚舜在她眼里全能，但她也不想他去游戏里冒险。
“给你们做一套防护装备。”
“个人属性值拉到上限，再做几个无冷却无限使用的紧急传送符。”
“保留视觉听觉触觉，痛感机制解除……”
“痛感机制保留，提升各项感官感应度。”贝诺院士出言纠正。
联盟技术人员你一句我一句，把所有可能都想到，很快便建立了两个角色，看得将临开发组安静如鸡。
开发组转身去干体力活，搬来游戏舱，温德和夏杰在众人的注视下躺了下去。
两人直接降落在无间域附近现做的小岛上，检查无误后便用轻功点水而行，即将到达无间域时休息片刻，体力恢复后开始登陆。
技术人员实时监控游戏数据波动，其他人只能紧张又安静地看着。
两人先将雨林彻底搜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后才开始向岩浆域探险。
一到岩浆域两人便同时一愣，夏杰道：“有点奇怪。”
温德看了遍自己的数值抬起胳膊道：“虽然数值上没受到伤害，可能因为感官提升，所以刚进入这里感觉到有一瞬间皮肤有些痛痒感，不影响继续任务。”
夏杰搓了搓手比点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在岩浆域搜寻一遍，没找到任何可疑线索，这才准备进入锁魔遗址。
甫一进入两人便吓了一跳，四周怪物无数，比锁魔遗址本该有的怪物数量多了数倍，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这些怪物等级低。”夏杰刚开始慌了一下，接着便道，“这些应该是前三层的怪物，但是数量不对，太多了。”
“以我们的能力，能杀光吗？”
“没有压力。”
温德道：“小怪刷新机制是不是解除了？”
“是的，可以先拿一小队试试。”夏杰说完便跟随他举刀砍杀。
两人杀了一个小队后便呆在原地等待，大概二十分钟后确定没有刷新，便举刀冲向怪物群。
第二层的怪物同样多，不过对两人现在的数值来看依旧没什么困难，直接冲杀到下层。
锁魔遗址一共九层，两人直到从第六层冲入第七层，放眼望去，整个七层空空荡荡，连只怪的影子也无。
同时夏杰开口道：“我觉得这里很危险。”
“直觉？”温德见他点头并没有怀疑他，只道，“从进入这里后就感觉到很不舒服，那种感觉一层一层逐渐加深。现在数值仍然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但是我相信夏杰的直觉，这里让我很难受。”
技术组人员拼命检测彻查，但是得到的结果依旧如常。
李侠直接下达命令：“减速前进，注意安全。”
这话是由管理发送到两人队伍频道的，两人缓步向下。
这次他们没有急于进入下一层，而是在第七层搜寻线索。
两人前后搜寻了三遍，终于不负众望，技术组搜捕捉到了异常数据包。
戚舜本来站在大小姐身左后方，他的位置恰巧能看到夏杰的观察窗口，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常数据。
贝诺通过管理给两人发送了信息。
“夏杰，你负责的区块有异常数据波动。”
夏杰奇怪，有异常数据波动不正好吗，为什么要特地告诉他。
紧接着管理再度发来信息：“是你自己开发的检测装置。”
夏杰深吸一口气，连忙道：“对不起，我忘了关了。”说罢又激动道，“不可能吧？那个检测装置还没有完成，只采集了一组数据。”
“什么数据？”
“嗯……是……是朋友的护身符。”夏杰顿了顿才直说，“我把朋友卖的护身符分解了，以数据代码形式还原它的磁场作用，用来检测反应磁场。”
温德扶额，甚至不想吐槽。
李侠内心却忍不住吐槽，真他妈是个天才，联盟果然人才辈出，大功一件。
大小姐低语：“联盟竟然也有这么迷信的人？还是一位科技研究员。”
“天才的想法总是非同寻常。”戚舜也轻声赞叹。
贝诺拿起夏杰的光脑，手指翻飞没一会儿就摸透了夏杰的检测装置，继续道：“在你们周围现在有三股异能量，五分钟后我把检测机制载入，你们注意。”
“好的，老师！”夏杰的检测装置只能算是在摩挲阶段，甚至只有孤零零一个模糊原理，他虽然觉得理念可行，但实施上却有高山险阻。
然而仅凭他这么一小步，贝诺院士便能成功组建一个简单的检测装置！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夏杰心情无比兴奋，在心里不间断、不重复地赞叹了贝诺院士千万句。
十分钟内，安静的室内只听贝诺的手指在桌上敲打，节奏流畅稳定，十分悦耳。
贝诺还有功夫问其他：“想做研究，为什么只采集一组数据？”
没受到批评，夏杰松了口气笑道：“买不起。”
贝诺没再多说：“发过去了，打开属性勾选磁场可视。”
两人依照操作，再看这第七层便豁地后退一步，两人背靠着背全神戒备。
会议室的人根本不用询问，他们眼前便有两人的视角的投影。
只见整个第七层已经被一层黑雾笼罩，黑雾中不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梭起伏不定，看起来极为诡异。
“游走的三股异能量形成了浓雾。”贝诺依旧科学分析，“来源在下面，继续探索。”
李侠却蹙眉道：“出来吧，这不是你们能应付的。”
“什么意思？”大小姐问，“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根据检测锁魔遗址的大小并没有扩张，真正扩张的是这些黑雾。”贝诺提取出检测到的黑雾范围，和锁魔遗址扩张范围图进行对比，数据重合。
大小姐道：“所以说，黑雾就是这场问题的根源，要想解决问题，必须继续深入调查。”
李侠犹豫，最好的办法是找专业的人处理，但是他更不想祝清再次进入联盟视线。
游戏中的温德突然开口：“我希望继续调查，请批准。”
李侠仍旧不语，温德继续道：“我是警察，是联盟军人，保护民众是我的责任。”
李侠终于松口：“安全第一，一旦有任何不对，立即退出。”
温德应下，并没有鲁莽接近游走的异能量，和夏杰靠着边走走停停入了第八层。
这一层黑雾比上层黑雾更浓，可怕的是近乎无数团扭曲的黑影，宛如巨蟒无序地穿梭在其中。
两人由于身体数值都调了很高，躲开这些东西并不太难。
不过第八层还没搜索完，两人便感觉到极其不适。
夏杰无法具体描述出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感到内心有种压抑感，可身体数值血量却都没有变化。
温德适时的拦下了他。
夏杰不解，黑暗中看不清前方的问题，只问：“是什么情况？”
温德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没有感觉到不适吗？”
夏杰将手放在胸口，深呼吸一下，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似乎在发抖。
他双手抬到眼前，低头这才发觉到发抖的不仅是双手，还有他整个身体。
他靠墙滑落坐在地，不断呼吸平复自己，可身体却恍如千斤重，身体中猛然涌出铺天盖地的浓重情绪。
“身体数值并没有变化，但是……”他眼中闪着光，可游戏中的人物是没有流泪机制的，“我觉得……压抑，我好像没有存在的必要，我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可能……可能是绝望。”他抱住自己的头，理智和陌生的情感在互相角逐。
“没有痛感，没有幻觉，身体并无异常，但是精神异常。”温德看着双目空洞的夏杰，继续道，“夏杰的情况很像到达了精神压力阈值。”
温德试图跟夏杰交流：“你有心理问题吗？”
“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这儿……”夏杰喃喃几声，复又道，“我得尽快回去，我想去看看我妈，她需要尽快做手术。”
精神阈值一直是联盟医学想要攻克的难题，如今有研究表明，一旦精神活动长时间超过精神阈值，人类很可能会受到永久性精神创伤。
而所有精神病患者的精神活动，都超过了阈值范围，甚至高于普通人数倍。
而且，这种伤害是无法逆转的。
即便如今联盟医学对人类身体的治疗几乎已经达到极限，连蓝星人闻之色变的绝症，也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可对精神阈值的研究依旧停滞不前。
会议室内，检查两人身体状态的医生也在报告。
“心跳呼吸正常，身体处于深度睡眠状态，身体正常，但是精神压力超过阈值黄线。”
李侠听见夏杰的话立即道：“打开传送符，立即传送出来。”
温德拿出传送符塞进夏杰手里却道：“我还能坚持。”
夏杰握紧传送符，脸上表情十分绝望，他道：“我……我撑不住了。”
“立刻撤离，温德这是命令。”李侠道。
贝诺将信息传递过去，夏杰忽然抬头：“上校，请跟我一同撤离。”
“我想进去看看。”温德拍拍他的肩，“不亲眼看看，怎么查清楚真相？角色数值已经提到极限，现在在这里停下，以后还会在这里停下。”
夏杰抓住他不放，温德难得温声安慰道：“我现在是蓝星警察，我一定会保护自己查明真相。”
“夏杰，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你先出去，忘掉刚才的情绪。”
李侠沉默片刻：“夏杰立刻离开，温德继续深入。”
“是。”温德行了个蓝星军礼，转身向第九层走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到达精神阈值极限，只想尽量靠近问题中心，尽可能找到原因。
温德的设想很理智也很理想化，在他到达第九层入口时，却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深渊。
没有楼梯，脚下便是断崖。
一股阴风从下面卷出，温德只觉眼前一黑，径直跌入深渊中。
他猛地睁眼。
竟是游戏舱。
“我……”
“被弹出来了？”温德不敢相信，“我的角色死了吗？”
“没有。”贝诺手指在飞舞，旁边的技术人员帮他解答：“贝诺院士临时插入了键盘模式操作。”
牛批！大小姐不禁捂嘴悄声问：“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联盟第一军团科技院的院士。”
大小姐斜瞪他一眼，这个头衔她也知道。
视频中角色视角已经因为全息模式终止而被切断，只留一个俯视模式，就像早期网游一般，而视线自然也没有什么黑雾。
视频中的人物按照贝诺院士的操纵跃入第九层，视野内一片干净，与之相反夏杰的检测一片波澜壮阔。
人物跃入第九层便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边走贝诺还给夏杰等人上课。
“知道我为什么选定这个方向吗？”
夏杰还没回过神来，另一人答道：“这个方向虽然异能量团不多，甚至没有第八层多，但是检测仪器的幅度却前所未有最大，所以这里很有可能是根源。”
贝诺院士并不应，没说是否正确，突地手指停了下来。
只见视屏中的人物忽然被分尸，血值清零。
贝诺院士将视频导出，减速至十倍后重播，只见可怜的小人连中了四下攻击。
第一下由左腿到右腿，第二下和第三下在胸口，形成一个x，最后一下削掉了小脑袋，从右到左，十分利落。
分析攻击速度、强度，分析伤口形状变化、深度，贝诺院士再一次建模，跟游戏武器强度对比，再经过匹配得出结论。
“可以分析出攻击武器应该是柔软有曲线的物质，攻击强度不弱于粒子炮，攻击手段不明，现今还不存在相匹配的攻击手段。”
温德也已经从游戏舱中出来，他紧皱眉头，不断回想自己被弹出来前看到的东西。
深渊，像是一个黑洞，吸引他坠入其中。
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往口袋一掏，指尖沾了一片灰。
他的一千万。
“啊，灰烬。”夏杰端着杯水走向他。
众人也都转头看去，一脑袋问号，突地灵光一闪，也像夏杰那样低啊了一声。
“灰。”
贝诺揉了揉眉心，是他年纪大了，所以有代沟了？
不然为什么好像只有他不明白，这一撮灰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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