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母报仇
丞相是真正为了国家发展着想的人。虽然明白赵姮话里有不少演的成分，可如此能让将军等人继续归顺听命于王室也算是好事一桩。
因此，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将军面色一窘，恨不得当场拂袖离开。
忽地，他心中想到了什么，起了算计之心。
将军嘴角噙着一抹笑，笑意盈盈的对丞相道：“从此君王不早朝，长久下来，可不是好现象 。”
此招他主要对付的是赵姮。
丞相刚正不阿，坚毅果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衍国，而不单单只是为了衍王和王室。
果然，如他所料。
丞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目光不卑不亢，“公主在固然好，可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每个人存在都有自己的意义。老臣愿以项上人头请求公主让大王出来主持大局。”
说罢，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原本朝臣们有支持将军的，有支持丞相的，也有中立观望，谁也不支持，如墙头草一般一吹就到的人，可是看忠心不二如丞相竟也跪在地上逼公主求见将军。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竟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附和丞相的话，。
“请公主让大王出来主持大局。”
请求声此起彼伏，于赵姮而言，像是无数声逼迫着她。
女人稍稍一愣，随即狠狠的摔了一声墨盒。
墨盒被摔得七零八碎的，赵姮手上也染了墨水，可她却浑然不觉。满身满眼里只是朝臣们的为难和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的，原本齐声请命的朝臣们竟安静下来了。
捉贼先捉赃，行贼先擒王。
赵姮读过不少经典古书和兵家必读之书，对这些道理了如指掌。
位于朝臣中央的丞相抬眸看赵姮。
她的态度将会影响到她对衍国和大王的态度。
众多大臣都在一旁看好戏，持观望态度。
“丞相。”不知何时，赵姮已经离开高台，站在了丞相面前。
不顾男女之别，亲自伸手作要扶丞相的动作。
丞相不服她一介女流，故意拿着范儿，跪在地上，迟迟不起。
他就是要测试一下公主的耐心有多少，对他这个老臣有多么尊重？
他一直不起身，赵姮就一直持那个动作。
丞相看她一双秒目如水般柔顺，不带半点不耐烦之色，慢慢的站起身来。
赵姮看其中最难搞的丞相都已经站起身了，心想，这事就成了一半。
她并没有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在扶完丞相之后，去扶一旁跪着的众人。
将军也被她扶了一把，登时对赵姮改观。
先前一直为难她，没想到她竟然毫不计较，海亲手去扶他。将军的心里仿佛进了暖流一般。
在这一刻，将军眼里认准了赵姮。
“众位大臣们，都快起来吧！”
一片起身的声音。
待他们整理好自己，赵姮复又回到王座。
“本宫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请你们大可放心。父王暂时因为母后之死颓废，本宫向大家保证，绝不会影响到衍国朝堂。”
于公，一番话合情合理。
于私，衍国暂时由她来接管，倒也是情理之中。
“大家都知道，我父亲只有一子一女，奈何哥哥早逝，侄子未免太小，不但事，众位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直接找我。”
“父王不在，我在。”
确实，赵姮是衍国王位的有理竞争者，虽然她只是女流之辈。
公主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朝臣们内心中燃起了信心，决意追随。
“臣愿意永远追随公主。”
……
声音之大，整个王宫都能听到。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诉衍王了。
等赵姮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得势的秋美人哭哭唧唧的。
赵姮心中一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能多个心眼，暗自小心。
秋瑟瑟狠狠的横了赵姮一眼，她不好过，自然是不会让赵姮的日子好过。
此番，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赵姮进去的时候，衍王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能看到一个孤独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手上带的戒指。
赵姮用手势止住了本来要通传的太监。
她当然知道，衍王如今不过是个丧妻的鳏夫而已。
秋瑟瑟，要不是她使心机，远远到不了他的心底。
衍王如今需要的，不过是作为一个家的温暖。
“父亲。”赵姮叫道。
衍王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坐吧！”
赵姮点点头，也不跟他客气。
待坐定，赵姮便问道：“方才我进房门前看到秋美人面色不佳，是做了什么事，惹您不快？”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衍王就气得砸杯子，“愚蠢，蠢货。竟然敢挑拨你我父女关系。”
赵姮向来很聪明，眼观鼻鼻观心，从衍王态度上，基本上明白了事情。
应该是衍王身边的心腹报告她在朝堂上的表现，可秋瑟瑟则是怨恨她至深，恨不得她死，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进献谗言，诬陷她的好机会呢？
毕竟皇家从来无父子亲情，只有两人之间的争权夺利。
于是，她挑拨离间人家的父女关系。
秋瑟瑟怎么也想不到衍王居然会大怒，滚烫的茶水小也不想的就往她身上泼。
吓得她不顾身上的水，跪在地上就求情，不住的磕头。
衍王骤然失去发妻，内心已是十分不好过，只小把所有的感情都毫无保留的回馈给亲女儿赵姮，或者可以这样说，朝堂上的一幕是她默许造成的。
姮儿的表现，他很满意。
果然是锦华的女儿，这性格像极了她。
秋瑟瑟经过此事，已经彻底触怒君颜。
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赵姮在心底想着如何措辞。
不料，衍王竟然率先开口说道：“你先前跟我说的刺杀你和华儿的刺客，可有眉目了？”
锦华是她心爱之人，不管那刺客是在天涯海角，衍王都下定决心必须要抓到他。
可是纵容贵为一国之王，却对爱妻的死毫无头绪，这也是他不高兴的原因之一。
想来想去，姮儿都是当事人之一，应该会知道一点。
看赵姮愣住，衍王怕是自己触到了她的伤心事，忙摆手说道：“姮儿，对不起，为父不是想在你伤口上撒盐，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为你母亲报仇。”
赵姮回神，安抚他道：“没事，父亲，我是在想事情经过，再跟您好好说一说。”
听到女儿说有思路，在慢慢想，衍王高兴极了，也不催她半句，而是让她慢慢想，不必着急回她。
过了一会儿时间，赵姮目光对上自己的父亲，衍王知她有话要说，向她点了点头。
赵姮道：“事关为母亲报仇的事，女儿唐突了。”
“无妨。”
对于衍王而言，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为爱人报仇。
每每看见父王这副深情比海深的样子，赵姮总想吐。
也不知道他早干嘛去了。
“您什么时候纳了秋瑟瑟为妾？”紧盯着衍王脸的赵姮当然没有错过衍王脸上一闪而过的躲避。
“若是不方便说，那边算了。”赵姮以退为进。
衍王果真上当，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和秋瑟瑟只是我喝醉酒后，她辛辛苦苦照顾了我半夜，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我的被窝里。”
“那时候不知怎么的，你母亲突然回来了，并且把我们捉奸在床。”
赵姮心中有些气，但她暂时女够控制住，冷笑道：“所以父亲就为了一个秋瑟瑟寒了我母亲的心。”
衍王摇摇头，对着女儿诚心的说道：“瑟瑟是个好女孩。是我没有克制住。”
赵姮冷笑，不觉间连对衍王的称呼都变了，她道：“父王，如果我说秋瑟瑟派人杀的我母后，您会信吗？”
衍王听后一惊，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瑟瑟胆小怕是，刚刚也是糊涂了。”
赵姮现在十分钦佩秋瑟瑟到底有什么好本事能把自家父王给骗得团团转。
衍王说完，看向没有再说话的女儿。
他自己心底也觉得秋瑟瑟不同寻常，或者说是远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单纯。
赵姮笑道：“父王，瞧您这反应。”
“知道你不信，所以我特意带了些人证物证来，反正您也不理朝政，正好可以好好审理这桩案件，我希望您能还我母亲一个清白，让她在天之灵安歇。”
说罢，赵姮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才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衍王深沉沙哑的嗓音，“呈上来。”
赵姮听到了，此刻天空蓝天白云，美得如同一副画思的。
赵姮双手合十默念，母亲，女儿马上就为您沉冤得雪了。
刺客行事快，确实很难抓住，但赵姮则是直接确定了是秋瑟瑟派人杀的他们母女，则就少了很多程序。
从这方面入手，赵姮获得了不少人证物证。
半晌，孙于清楚的听到衍王的旨意。
言简意赅。
“赐死秋瑟瑟。”
“是。”于是，孙于带了些人，并拿了些白绸，鸩酒，刀。
这些，是让秋瑟瑟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到了她宫里，却始终找不到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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