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鱼白

汾水之上，一位与故去文夫人长相相似的女子泛舟采莲，不慎把纱帽落入水中，文大人轻点水面，帮女子捡回了纱帽，那女子在汾水住下，卖伞为生，后来汾水又一次庆贺守官大人的大婚。

        我在姐姐的婚礼上又见到了青鸟使者，他还未离去，涅槃之火还是没有放过汾水。

        汾水的道场坐禅时我忽然睁开眼，那离奇消失的水草，还有堪舆算命的半截仙人也不在汾水了，那半截仙人周身没有妖气，亦不是鬼魅。

        还有那石碑的后半段，大灾祸下献祭的仙人。

        汾水天黑了，我到岸上买了点心，太甜了同一百年前相比。

        我也带上灰色的纱帽，想着琚九师兄的邀请，朝着蓬莱走去，幻堇山的桃花依旧笑春风。琚九师兄在房顶晒桃花，看到我时并不惊讶，他跳下房顶，走近时我觉得琚九师兄似乎不再受修练不能精进这件事的影响了。

        “琚九师兄，真人还在闭关吗？”

        “师傅去见尊神了，他叮嘱我要晾好新采的桃花，去烂迦给一位仙友送桃花醉和鲜花糕。绯羽，要和我同去吗？”

        我欣然同意，帮琚九师兄拿着鲜花糕，他则提着酒，我问琚九师兄，烂迦是哪里。

        师兄笑道：“原本是蓬莱的法外之地，后来归顺了蓬莱，妖魔们要么归顺了蓬莱的仙人做了门下，要么暗自离开了蓬莱地界，还有的，则是成了蓬莱的灰烬。”

        师兄还是琚九师兄，开朗些确实更可爱了。

        烂迦没有想象的那么荒凉，也没有蓬莱那样花团紧簇，倒也清爽，琚九师兄把带来的礼物给一位白衣僧人，僧人似乎是独臂，琚九师兄叫他鱼白，师兄说还有些别的事情，要我在此处等他，便带了一坛桃花醉走了。

        鱼白师傅一边吃鲜花糕一边说：“小姑娘，见你有些眼熟，你知道汾水吗？”

        听到了汾水，我抬头去看坐在山坡上吃的开心的僧人，他未等我回答，继续说：“我在几百年前也去过，一千年前听闻过的时候觉得甚美，后来去了之后觉得仿佛错过最美的时候。”

        “水还是水，变的是人心，相由心生，大僧看水的心变了。”

        鱼白吃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块糕点，起身站着看向远处，“小姑娘牙尖嘴利，果真是得了高僧真传，深得他辩经的要领。”

        我顺着他的目光，却没看到什么，山坡上的人笑着说：“小姑娘，站得高才看的远。”

        爬上山坡，便看到琚九师兄在撒酒祭拜一座坟茔，坟茔四周的花草精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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