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助理
第二天早上，本应是刘弦褚和段楚兴两人一起带新助理去见生生慢的，可是段楚兴联系不上刘弦褚，就一个人去接李景。
李景坐上车时，还感觉像是做梦，直到段楚兴给他扔了个面包和牛奶，说：“吃吧，今天估计没中午饭吃。”
李景握着面包想说自己吃过早点了，又怕扫兴，只能一只手拿着一样慢慢开口：“谢谢楚哥。”
十几分钟后，看着车子开进了别墅区，李景有些忐忑，他不确定昨天生生慢有没有看到自己，如果生生慢记忆力好，记得自己的话，会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变态？
昨天下午在好奇心作祟下，李景来到了门口马路对面，坐在垃圾桶旁边的花台上胡思乱想了半天。正打算走时，却看到了生生慢，两个人隔着大马路对视了不止一分钟。
感觉到段楚兴把车停稳后，李景把东西塞入帆布包，跟着下车了。
这个点似乎太早了，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在门外，段楚兴从门口的鞋柜里熟练地拿出两双拖鞋，两人换上后，才输密码打开门。
李景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门外放鞋柜，正常不都是在门内吗？他跟着进门，才知道是他想错了，门外的鞋柜看样子是专门给客人用的。
李景十分窘迫地站在客厅悄悄地拉着自己的衣角，让衣服看上去更加服帖，努力提起嘴角让自己看上去是在微笑。
段楚兴似乎有种莫名的情绪，声音有些闷：“你在这里等下，我去叫他们起床。”
“好的。”李景声音有些小。
不敢去想他们是谁们。但是没过两分钟李景听到楼上传出了一声沙哑的怒吼：“滚出去！”
没多久，李景就看到段楚兴狼狈地下楼，但是那一丝狼狈也只是一闪而过，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到像木头一样站在客厅的李景，段楚兴先开口招呼：“站着干嘛，先坐着吧。”
李景知道自己这种时候盯着对方看很不礼貌，怕被对方看到，只能努力镇定着小声回应：“好的。”
李景找了离自己最近的沙发角坐下。
段楚兴没看他，转身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
两人就这样在客厅沉默着，段楚兴在发消息，打字很快，手指看上去有些用力。
李景不敢多看，只敢能盯着桌上的一本书看，他看着书名《丧钟为谁而鸣》。
这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李景觉得生生慢应该不会看书才对。他昨天晚上被网友洗脑了，觉得生生慢确实应该是一个草包美人。
李景撇开眼睛，一打量，发现生生慢家里有一面墙的书！李景大为震撼，心里暗想，果然生生慢跟网上传的没文化不是一回事，反而是个喜欢看书的人。
没一会，顶着一头粉发的生生慢也出现在了李景的余光中。
“你怎么还没走。”生生慢没有走过来，而是光着脚走向了冰箱旁边的桌子，拿起一个瓷杯，仰头喝着水。
李景清晰地看到了生生慢脖子上通红的一圈，锁骨上的吻痕，手腕处也有通红的一圈，让李景红了脸。没吃过猪肉但不代表他没见过猪跑，他急忙低下头，又看到生生慢白的反光的双腿也有不少红痕，只能连忙看着地面上的瓷砖。
但是没几秒他又抬起了头，偷偷打量着。
李景没细看生生慢的脸，而是打量着他的身形，头发扎了个高马尾，发尖齐肩，蓝色的美甲十分精致，衬得修长的手更加白嫩，身形过于纤细，穿着简单的白体恤，黑色的休闲短裤，整个人很白净青春。
资料上说生生慢已经26岁了，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感觉比自己还小，如果是在学校里遇到，李景甚至会认为生生慢是大一的学弟。
“弦褚不在你这里？”段楚兴放下手机抬头问。
生生慢并不出声，就在李景怀疑是不是没听到时，生生慢光脚慢悠悠地走到段楚兴身边。
“我放任他吻我，不代表他能上我的床，段楚兴你可真是废物啊，他抢着想上我的床，你不想吗？”生生慢走到段楚兴后面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但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景。
李景感觉自己听到不该听的，可是生生慢又跟他对视上了，他不好扭头，只能尴尬地看着生生慢，可对方露骨的眼神让他招架不住，瞬间就脸红了。
“我发消息他没回，打电话没接。”段老板冷漠地撇开了脸。“昨晚在你这里的是谁？”
生生慢开始答非所问，手也不安分地在段楚兴胸前游走：“所以我说你废物，人都守不住，呀，哎呀，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段楚兴抓住生生慢的手，没说话，黑着脸一言不发，有些用力。生生慢感觉到手有些麻了，他刚想发脾气。
看到李景已经被震惊的僵硬的微笑已经开始抽搐，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生生慢觉得有趣，提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捶了下段楚兴的心口：“哎呀～，你弄疼我啦。”
段楚兴松开手，冷冷地看着生生慢，就这样二人僵持了一会儿。
但也只是几分钟，生生慢的恶趣就已褪去，转身走到鱼缸那里用指甲敲着靠近玻璃的鱼，看着游到指尖又被自己敲击声吓得游走的鱼，生生慢终于开口：“现在应该是在，啊，我想想，他现在应该是在谁的床上吧，应该是在……”
生生慢故意停顿着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对窗前用力‘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迎着太阳，开口：“啊，想起来，他呀，他在胡瑜耳床上呢。”
上扬着的嘴角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如此的无辜可爱。
“这个是你新来的助理，”段楚兴说完，起身对着李景又开口，“你先跟他简单聊聊，我去车上等你。”
李景听到段楚兴提到自己自己，就连忙站起来，看着生生慢。
生生慢却没有理李景，光脚踩上沙发，坐到了靠背上，用手掌遮在嘴角，惊讶地看着段楚兴：“就走了吗？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让刘弦褚那个蠢东西知道你让我不开心，你说他会不会，不理你呀～”
刚到门口的段楚兴停下脚步，转过身勾起嘴角学着生生慢的语气和手势：“你可以试试哟，我倒是看看没了我这个废物，谁给你收拾摊子呢～”
生生慢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段楚兴就接着开口：“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小事情，一直跟着苏峰的是我的人哟～”
说完就放下了手，眼神凶狠地看着生生慢，警告道：“上次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睡一起，你的小苏老师可能会遇到一些小麻烦的。”
“说的哪里话，见外了，小段老板。我们这种关系怎么能说账，伤人了，伤人了。”
段楚兴一脸厌恶地看着生生慢，而生生慢则是一脸受伤地看着段楚兴，乖巧地送客，“慢走，不送。下次再来哈～”
走前段楚兴想起了热搜，警告着生生慢：“收敛一点，昨晚的事情上热搜了。”
生生慢敷衍着说：“好的，小段老板，小的一定安分守己。”
前脚段楚兴刚走，后脚生生慢就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拿出两只，递到李景面前：“抽吗？”
李景抬起双手，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抽，谢谢您。”
看着满脸拒绝的李景生生慢一阵心烦，生生慢语气有些嘲讽：“因为是女士烟？”
“没有，我不喜欢烟，”李景连忙解释，“对身体不好。”
盯着李景看了两秒后，生生慢收起一只：“懂了，是个乖学生啊。”
拿起桌上的火机，“啪”一声，黄色的火焰瞬间弹起，生生慢夹着烟递到嘴边将烟点燃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呼出：“他应该喜欢你这一类的。”
说完躺在沙发上好奇地盯着李景打量，在李景手足无措地握着帆布包的挂件时，生生慢又起了跟他交流的兴趣：“坐着聊几句。”
“好的，谢谢。”
李景刚刚坐下，又听到生生慢发问：“你读过大学？”
“嗯。”
“哪个大学？”
“c大。”
“c大？”
“嗯，学计算机的。”
“那你会修电脑吗？”
“不会。”
“你们学校高数老师很厉害。”
“嗯，应该是。”
“如果工作上没有出差的安排，你可以每天都过来……”生生慢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景连忙掏出帆布包里的笔记本和笔，记录着。
生生慢觉得新奇：“你在记我说的话吗？”
李景有些惶恐，但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抬头看着生生慢：“您要接着说吗？您刚刚到说我可以每天过来。”
生生慢接着交代：“但是我建议不要每天都来，我会烦，最好是隔一两天过来一次，主要负责看我还活着没，然后发短信给刘弦褚，告诉他我还活蹦乱跳的，类似保姆吧，如果来我这里，我建议你每天下午来，也就是2点左右，其余时段，有事情就打电话联系。如果不来我这里就去公司，工作安排那些，公司那边会联系你，你安排好，然后负责提醒我。如果有外出活动可能需要你开车。平时的话尽量随叫随到。晚上不会找你。”
“嗯，好的。我会努力的！”
生生慢觉得这个人老实巴交的，突然就又起了捉弄的兴趣：“你想睡我吗？”
“啊！怎么，怎么可能！我，我不是，不是……”李景被他吓结巴了
“不是同性恋？”
“嗯！”
他对着李景眨了眨眼睛，问：“你觉得我娘吗？”
生生慢的眼睛很有欺骗性，如果不是他现在故意皱眉眯眼的话，他的一双大眼睛很漂亮，甚至比女孩子的眼睛还要漂亮。
李景犹豫能不能用漂亮来夸男生，结巴了起来：“不娘，很……很……”
生生慢有些期待：“很什么？”
李景盯着生生慢的眼睛，红着脸说：“很……很漂亮。”
“……”
听到这句话，生生慢就没了兴趣。
漂亮？生生慢最讨厌这个词，可也最喜欢这个词。
他四爷爷在他小时候就说过：“眼睛不仿男娃娃呢，漂亮商掉咯，太不吉利咯，一个男娃子，眼睛这个仿小姑娘，不吉利，不吉利。”
又有一只手温柔地将他的刘海扣起来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别藏着了，把刘海剪了吧。”
“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说完起身把烟压灭，起身开始离开客厅。
“今天就这样，你想去公司就去公司，不想就回家吧，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出门记得带门。”打着哈欠上了楼，到二楼又想起还有事情，趴在扶手那里往一楼喊，“喂，你没走的吧。”
刚到门口的李景连忙喊着回答：“没走。”
生生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你还是去下公司配合公关部处理下那该死的热搜，如果段楚兴或者公司团队问，就说昨晚的人是段锦。”
“好的，请问是哪两个字？”
“不重要，你说段楚兴自然知道是谁。”
“好的，还有事情吗？”
“没了，你可以走了。”
李景来到了停车场，段楚兴在车门旁边打电话，似乎有些焦急。
看到李景出来之后，段楚兴只能把电话挂了。
“上车我带你去公司。”二十分钟左右，两个人到了公司，段楚兴给他介绍了几个对接人，到公关部时两人就被劫了。
公关部的张新在办公室看到二人见像是看到了救星，双手就要往段楚兴段楚兴拉：“段哥，这热搜怎么办啊！之前挺让人省心的一小孩，怎么现在越来越难伺候了呀。”
段楚兴越过张新：“叫上你们公关部的人，十分钟，会议室开会。”
不知道要怎么操作的李景只能跟着段楚兴到了会议室。到了会议室段楚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问出来昨晚上那个人到底是谁。打着电话也没人接，他就猜到徐煦生肯定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本就有些黑煞的脸，现在看上去已经能吓死人了：“刚刚生生慢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昨晚上直播里那个男的是谁。”
李景脑袋一空，迅速回想着生生慢跟自己的对话，有点着急：“提到了，叫段锦。读是这么个读法，是哪两个字他没说，他说您知道。”
段楚兴先是一愣，然后黑煞的脸被一丝红气罩上，肉眼可见的青筋从他额头冒出，李景被吓坏了，还好人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段楚兴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在几个人的商讨下，最终决定生生慢这事情堵不如疏，公关团队在网络上加以引导就行。
李景是第一次接触到公关，他什么也不懂，就负责传传话，送送东西，打印下资料。
段楚兴他们很忙，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团队买水军，和大v交涉买发文位置。
这些都是李景第一次接触。
李景突然意识到，网络上他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也像这样，被专业团队引导过？那么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事实到底是什么？生生慢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明白，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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