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不拦着她?
吗啡在以前被称为鸦片，有着极强的镇痛作用，可若是连续用上一定的剂量或者用上一个星期，使用者便会成瘾。
吗啡的原理与毒品无异，都是能够腐蚀灵魂的东西。
在吗啡的作用下，颜璐总算是安稳睡下，但秦毅更担心的是当她醒来以后若是成了瘾会接受不了现实。
莫司言对此不以为意，替颜璐掖了被角笑了声：“那又如何，她愿意我就供着，她不愿意我便帮她戒了。”
既然莫司言都已经发话了，秦毅便不再说话倚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莫司言接过手下打来的热水，自己亲手打湿了毛巾替颜璐擦拭脸上的汗，又探了她的体温。
做完这些以后莫司言这才起身看向秦毅：“出来吧。”
莫司言是个怎么样的人怕是身边的人都难以捉摸，唯独颜璐能摸透他三分心思。而如今能摸透他三分心思的人躺在病床上和阎王下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能摸透他三分心思的人都没了，秦毅本能地从莫司言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让人恐惧的东西。
他看莫司言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是冷意。
他问：“谁让她去做这件事情的。”
他问的是，颜璐受伤的罪魁祸首是谁。
秦毅移开视线，低头看地面：“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颜璐受伤总得要有个背锅的，而莫司言是绝对不会怪颜璐的，秦毅不傻，他当然不承认颜璐的这个决定是自己在背后煽风点火的。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疯子的疯狂程度，莫司言轻轻地“呵”了一声：“你不拦着她？”莫司言的声音十分柔和，却让人奇异地心里噌的一下紧张了一下。
秦毅当即抬眼瞥他一眼，尽管他腰杆很硬，但是实际上他心里是没底气的。
“莫司言，过分了啊，横竖这件事情都得赖在我身上？要不是你逼她她能把自己折磨成这鬼样子？再说了，她那脾气是我能拦得住的？”
莫司言依旧维持着带笑的弧度，可眼里的冷意却更深了。
“如果不是你带着她躲了几年，你认为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吗。”
横竖秦毅在莫司言面前都是理亏的讨不到好处的。
有时候秦毅很好奇，像莫司言这种没有人类情感的家伙执着地把颜璐禁锢在身边，是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可笑的喜欢。
只不过好奇归好奇，这种必死的送命题没有探究的必要。
秦毅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顶着莫司言那不温不火的目光打量着他，他莫名地有被人掐住了咽喉窒息的错觉。
他碾了几脚落在脚边的盆栽叶子，仿佛确定了那张叶子再无变成参天大树的可能，他这才缓慢地开口转移了话题。
“当时姓傅的进来了，我没来得及销毁设备，加上情况紧急，原本计划只是让小孩掩护我们撤离的，没想到发生了变故，再加上小孩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做了断谁也拦不住，但是我没想到后来发生了点意外。”
对于秦毅口中语焉不详的意外，莫司言微妙地眯了眯眼，他坐在医院长椅上，坐姿看上去十分放松，明明秦毅是站着的，居高临下的应该是秦毅才对，可秦毅却从莫司言无比放松的坐姿中感觉到了一丝丝威压。
秦毅向后退了半步靠在墙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呈现出一种放松自然的状态。
他解释道：“按照计划，小孩只需要击破事先准备好的氢气罐就好了，到时候整个病院都夷为平地了我就不信警察还能从灰烬里面找出线索来，可是我没想到姓傅的那个王八蛋正巧也走到了那附近，正好就进入了狙击范围，第一枪便宜了姓傅的那个倒霉蛋，但是小孩也因为这样而暴露了。”
狙击手一旦暴露，迎接着狙击手的命运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然而在秦毅的陈述中，莫司言听出了一丝微妙的巧合。
“傅队长刚好进入狙击范围？”
莫司言可没有忘记他和傅千烆第一次碰面时那股恨不得让犯罪分子的坟头血溅三尺的狠劲，那样的人可不像是秦毅所描述的倒霉蛋。
秦毅一开始也不太愿意相信，可秦毅这人心眼多，他当时虽然已经撤离了，但是无人机航拍传回来的画面就是这么凑巧，包括傅千烆中枪后警察的应对反应等等，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真实的情绪反应。
秦毅把航拍的内容递给莫司言看，紧接着说道：“制毒设备是必须要毁坏的，当时小孩还想要再补一枪的时候，没想到警方的狙击手发现了她，然后就……”
莫司言一言不发看着秦毅给他的航拍画面，因为正好是晚上许多细节拍的不清楚，但是确实拍到了傅千烆中弹以及颜璐被迫暴露自己补了最后一枪的画面。
他将手机还给秦毅，面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秦毅也吃不准他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只看见他交叠在腿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膝盖，继而语气淡淡道：“看来傅队长的运气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命挺硬。”
秦毅不明所以。
莫司言将目光投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地从窗户投入到医院走廊的地面上，空气中细小的粉尘在空中悠闲地飞舞着。
他笑道：“如果傅队长此时已经死了，恐怕来围着我们的就是怀宁市局的局长了。”
医院外，当地分局的几辆警车关了警灯警笛把这个医院围了起来，当莫司言控制了这家医院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出警了，但莫司言的行事作风比秦毅更加干净利落，在莫司言的手下从医院里扔出了两句尸体作为警告以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医院里所有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谁知道这位毒贩发起疯来会不会把整个医院的人都杀了。
莫司言动作优雅地将双腿交叠在一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腿上敲了敲。
“去，让他们的负责人进来，就说我找他们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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