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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殇离别


  酒吧中,艾青也陷入北风的回忆里面。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北风,守在病房外面,梦的母亲闻讯赶了过来。梦的父亲在梦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梦从小就聪明伶俐,也很懂事,很早就学会照顾自己,帮母亲分担家务。老天却偏偏没有照顾到这个可怜的女孩!

  梦真的要化作梦消失在现实世界里了…也许梦前世是一个天使,只是在这个世界停留片刻,自己生命就快到了尽头,却还是在保护着她深爱的北风。

  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多么希望得病的是我…梦母悲伤的哭泣,头发也有了许多与年龄不相称的白发!原本四十出头的梦母,经受突如其来的变故,看上去整个人苍老了许多。阿姨!梦…不会走的!北风安慰梦母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希望奇迹会发生!但命运总是给了希望又伴着失望…

  五天后的下午,梦醒了,但是医生的话却很不乐观:病人本就身患重症,再加上身体受创,病人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这几日尽可能多陪陪她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风一直陪在梦的身边,擦拭,喂水,梦母都看在眼里,也明白两人的感情,仿佛看到年轻时自己和梦的父亲相恋的场景。

  梦母把最后陪伴女儿的时间留给了北风,在女儿生命最后的时刻,梦母选择了让北风陪伴她,因为从梦的遗书里,看出了女儿对北风深深的眷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每天对北风来说都弥足珍贵,这一天梦醒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一丝神采,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北风,梦苍白的脸上满是依依不舍,梦知道自己的病,知道自己余下的时光没有多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北风头发,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爱意与不舍。

  半睡中的北风似有察觉醒来:梦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自己偷偷的走掉,我会开心吗?我……梦低下头吻在北风的唇上!打断了北风后面要说的话。这一吻…包含了两人所有的感情与不舍。问这世间谁又能真的看开生死,面对死亡,谁又真的能够放下自己心爱的人离去。

  这一吻,很久…深吻里两人同时流下甜蜜与苦涩的泪水…北风紧紧的将梦抱在怀中,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梦病危之际。北风……我这辈子…遇到你…我…我…很幸…幸…福……梦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带着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美。再给我唱一次童话吧…这是梦最后的话!

  歌声回荡整个病房…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幸福和快乐是结局。北风含着泪水认真的给梦唱完最后一次童话!

  北风:你…就是我的王子……听完最后一次的歌声,梦抚摸北风的脸,重重的垂了下去…

  不…不…梦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不许你走,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你别睡了!我知道你又是再逗我,我数一二三你给我醒过来…

  一…二…三…你醒过来啊,我认输,我求你,你醒过来啊,别闹了好不好!北风几乎疯了一样的呼喊着梦。鼻涕泪水已经挂满了北风的脸,身旁的梦母也哭成了泪人…

  身旁的艾青听完北风的故事,整个人也情绪失控的满是泪水,虽然听身边朋友说北风人怪,但是真的知道真相的艾青,却没有觉得北风有一点怪。反而觉得北风很可怜。

  现在的艾青知道了北风的过往,也羡慕那个北风深爱的梦,哪怕梦走了这么久,北风依然爱着梦。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晓年…

  北风和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都是痛失恋人,艾青拿起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完!

  听了你的过往,我也说说我的故事吧!说完艾青陷入了当初那个不好的回忆。

  那天……出租车开到了医院,艾青下车后狂奔进医院大厅,医生…医生…有没有一个被炸伤的年轻人住院,三个小时前进来的…

  你说的是那个救人,被炸伤的新郎吧!我知道,一直在ICU重症监护室抢救,送来时已经快不行了,艾青心里仅有的一丝希望也被这一句话打了一盆冷水。我不信…我不相信,我要见他,艾青赤脚一路跑到ICU,门也在这一刻打开了,从里面推出一张盖着白布的床,艾青一下扑到床前,满脸的不相信,慢慢的掀起白布,多希望躺在上面的不是他!结果掀开后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晓年,艾青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一瞬间所有的幻想全都熄灭,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艾青整个人彻底奔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说好的来接我,说好的…你就这么走了…

  这时一位身穿军服的官兵走了过来,看军衔是部队的领导。

  你是晓年的未婚妻吧!唉…说完晓年部队领导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晓年为了解救车祸中被困的妇女儿童,因大货车汽油泄露,解救时产生火花发生二次爆炸,以身殉职!我代表全体消防官兵向你和晓年家属表示歉意,节哀顺变。另外我代表消防部会上报,追加晓年为烈士,列晓年为我们全体消防官兵的楷模……

  艾青完全没有听到晓年部队领导话,整个人看着晓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为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轻轻抚摸着本是结婚穿的西装,上面还有一些深红的血迹…晓年母亲被一幕刺激的已经昏了过去,晓年的父亲急忙拍打晓年母亲的后背,医生也赶紧将晓年母亲送进了病房做检查,现场一片混乱…

  只有艾青痴痴的看着晓年的遗体喃喃道:只有一句话吗?都不等我来亲口和我说么?你就这么离开了…

  走廊里的混乱与哭喊,这一切都仿佛与艾青无关了…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停下了,艾青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眼前晓年冰冷的尸体……

  我和她大学时候认识的,说好我们毕业后结婚,他大学没毕业就参军入伍,当了消防员,我毕业后,他也一直在部队忙着出任务,好不容易,我们要结婚了……

  北风听完艾青的回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苦笑的喝了一大口酒。真没想到我们都是失去恋人的人。

  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敬天堂的她和他,今天不醉不归…叮…叮…叮…不断的碰杯声,不断的喝酒。二人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想以酒来解去心中的思念与伤痛……

  但是酒真的能解除痛苦的思念吗?我想只有伤过喝酒的人才懂!酒!能解一时心痛,却解不开心里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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