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墨王撑腰
今日苏老太太新丧,前来吊唁的人不在少数,此时也不免侧目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形。
苏国公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只好压低了声音商量着苏云锦。
“让苏洵回葳蕤轩有什么不对,你的听竹轩有多好,能够教好洵儿是么?苏云锦,母亲确实是说过这句话,可当时母亲已经病得糊涂了,怎么能当真呢!”苏国公气愤的开口。
苏云锦巍然不惧的回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父亲交给我们的,现在自己不作数了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女儿如此顶撞,即便是泥人儿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是苏国公了。
他怒不可遏的指着苏云锦:“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此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二人的身上,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苏云锦在沈姨娘近乎杀人的目光下,将最后一张黄纸丢在铜盆中,好整以暇的看着苏国公。
“父亲大可问问阿洵愿不愿去。”苏云锦抬起头来,挑衅一般的看着沈姨娘:“祖母最后的遗愿便是希望阿洵好,父亲问一问阿洵的意思,不就好了?”
还没等苏国公去问,苏洵便已经紧紧的拉住了苏云锦的手臂。
他的眼神怯生生的看着沈姨娘,显然没有母子之间的亲近。
当初被老太太抱走去碧华庄抚养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甚至有很多事情还记不得。可是对沈姨娘的厌恶和反抗,却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都不会变。
苏洵连连摇头:“我要和姐姐在一起,我哪儿都不去!”#@$&
“洵儿,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祖母不在了,你不应该回到母亲的身边么?”沈姨娘笑着上前,想要将苏洵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奈何,苏洵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忙不迭的挣脱了沈姨娘的手。
苏云锦分豪不让,苏洵也不愿意跟着沈姨娘,苏国公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他看了看苏云锦,又看了看苏洵,大怒道:“苏洵是你沈姨娘的骨肉,沈姨娘还会对亲生儿子不好么?苏云锦,你不要太不懂事了!”
苏云锦轻笑了一声:“父亲,沈姨娘若是真的对阿洵好的话,祖母还至于将阿洵带去碧华庄抚养,还至于临终之前将他托付给我么?”%&(&
满院宾客全都瞧着这边的闹剧,更有甚者,对沈姨娘指指点点。
苏国公气得不行,指着苏云锦:“我真的是把你给惯坏了,竟然敢当众顶撞母亲,我看你是找打!”
“我有母亲,是父亲的正妻,而不是这个不择手段的妾室。”苏云锦不卑不亢的反驳。
四下皆静。
苏国公气得发抖,伸手便要打。苏洵吓了一跳,连忙挡在苏云锦的身前:“不要打我姐姐!”
苏云锦目光清冷的看着苏国公,亦是分豪不让。
而今手都抬起来了,若是不打的话,苏国公的面子往哪儿放?
他刚要扇苏云锦的耳光,手腕却被人轻飘飘的捏住。
苏迟上前将苏云锦拉走,自己挡在身前,众人这才看清,挡住了苏国公那只手的人是谁。
一个模样陌生的少年穿着一袭墨色短打,长发高高吊成马尾,笑嘻嘻的放下苏国公的手,还好整以暇的替他弹了弹袖口。
“我说国公大人,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我家王爷都没动苏小姐一根手指头呢,你这一巴掌下去,我家王爷得多心疼啊。”临安笑道。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临安吸引过去,此时闻言才一转身,看到了枕风俗雪一般走进来的夙子墨。
他站定在苏云锦的身边,看了一眼苏迟,又看了一眼苏国公。
一双清冷的眸子无甚情绪,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本王来的似乎不是时候,但看样子,似乎也是时候。”夙子墨声音轻慢。
苏国公普通一声跪下,紧接着满院前来吊唁的宾客霹雳扑通的全都跟着跪下,下饺子似的:“参见墨王殿下。”
苏云锦带着苏洵刚要下跪,便被夙子墨轻描淡写的拉了起来。
“平身吧。”夙子墨垂着眼睛:“本王不过是来给祖母上柱香,就看到这么一幕,可见阿锦平日里在府上也没少受委屈。苏国公,贵府若是容不下他们二人,本王的王府正缺个管事的女主人呢。”
往日里温柔和善的夙子墨,貌似每一次遇上与苏云锦有关的事情,便会万分的不讲道理。
苏国公连连抹着额头上的汗,这数九寒天的出了一身汗,倒是也不容易。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苏国公面对夙子墨的时候,都比面对夙凌寒还要紧张。
夙凌寒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寒刃,一不留神,便会伤及到自己。
而夙子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蜜糖之下裹挟的尖刀。
他表面上温柔和善,人畜无害,甚至给人一种温柔好亲近的感觉,就算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他也不会过分纠正,只是一笑而过。
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便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苏国公尴尬的赔笑:“小女顽劣,让墨王殿下见笑了。”
“本王倒是不觉得,她现在这样很好,本王很喜欢,也不用再变什么了。”夙子墨伸手摸了摸苏云锦的额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以前从未见过墨王殿下流连秦楼楚馆或是哪家的姑娘,便以为墨王一心国家大事,并不操心自己的私事。
却不想,墨王殿下一头栽在了苏家小姐的身上,竟然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了。
苏国公面有菜色,只好硬着头皮:“殿下,此番饶您亲自出面,实在是微臣的罪过。只是这阿洵生母确实还在,总留在锦儿这儿,毕竟好说不好听不是?”
苏云锦紧紧的拉住了苏洵,分毫不让。
而苏洵也一直跟在苏云锦的身边,紧紧的抱着苏云锦的手臂。
夙子墨站在一旁,垂了垂眼:“阿洵不愿意回亲生母亲身边,想来是有原因的。既然阿锦不能带着,找一个何时的地方便是。”
“正好,最近北大营的薛将军回来了,阿洵年纪正好,不如和薛将军同去北疆,历练几年,也好报效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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