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艰难维持
往常,送到听竹轩的食材都是先可着苏云锦先挑选的,剩下的才是做给这些侍女和下人的。
可现在苏云锦不得势,送来的都是萝卜白菜,没什么好东西。
这些菜叶叶平日里就连侍女下人都不吃的,更别说是苏云锦了。
因为苏云锦,整个听竹轩都跟着水涨船高,送来的东西自然也是整个苏国公府内最好的。这些下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之间跌落谷底,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苏云锦和绿珠倒还好,以前苏云锦不争气的时候,二人怎样的生活都过来了。
当时别说是萝卜白菜了,说是吃糠咽菜也不为过,当时二人总是饿肚子,也是靠着苏云锦变卖一些自己的首饰,主仆二人才能够勉强活命。
这些丫鬟们适应不了的,苏云锦和绿珠倒是该如何如何。
既然份例不多,苏云锦便没有再分菜,而是让所有丫鬟和下人全都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好在桌子够大,就算是这么多人倒也能坐得下。
米饭里面掺着砂砾,咬在口中实在是硌牙的很。苏云锦便一边吃一边挑,将沙子全都筛出去,一抬眼便看到桌上坐着的这些姑娘们全都是一副食不甘味的样子。
就只有绿珠和乳娘依旧吃得香睡得好。
乳娘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霜,早就习惯了。而绿珠是真的心大,只要饿了吃糠咽菜都能吃下去,实在是吃得香睡得好一好汉。
苏云锦的目光环视过这些人的脸,放下手上的筷子。
“大家也看到了,咱们听竹轩最近不太平,而今沈姨娘也一直打压我,连带着你们也跟着受苦。”
一众小丫鬟闻言,还以为苏云锦生气了,连忙站起身来道歉:“小姐,我们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小姐息怒。”
苏云锦笑了笑,一挥手让大家坐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的实话,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坐下快坐下!”
绿珠也跟着帮腔说道:“你们不用战战兢兢的,在咱们小姐这儿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小姐为人宽厚大度,若不是真的做错了事情,小姐绝对不会苛责的。”
众侍女这才算是放心了些,全都坐了下来。
苏云锦继续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我以前掌着账本儿,院子里免不得要多谢丫鬟撑一撑颜面。现在我这儿出了事情,用不上这么多的丫鬟,也不想耗着你们了。”
“绿珠,你去我房间,将首饰匣子下面的那个盒子给我拿来。”
绿珠不疑有他,连忙跑到了苏云锦的房间,将苏云锦口中所说的那个匣子拿了过来。
匣子里就只有一些碎银子,数量不多,和苏云锦在一人堂里赚得那么多金子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以至于帮苏云锦管钱袋子的绿珠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苏云锦从盒子里一块一块的向外捡银子,在桌子上码放整齐,一边码一边说道。
“你们到底跟我一场,我也想给你们找一份好差事,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就算是跟着我也没有赏钱拿。与其如此,不如另寻出路。”
侍女们面面相觑,苏云锦现在不得势,正是急于用人的时候,这个时候遣散他们是什么意思?
苏云锦道:“银子每人一块,想走的拿了银子就走吧,想要去别的院子都可以,不想要去别的院子的,也可以去城外的碧华庄。好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绿珠见状,说道:“小姐既然这么说了,便真的想要给你们寻一个好差事,你们不用担心。不过今天走了的,便就此和我们听竹轩没有关系了。”
一众小丫头来听竹轩当值是为了赚钱的,往常苏云锦大方,给的赏赐也多。
而现在苏云锦都失势了,他们也没什么捞头了。现在苏云锦赏了她们每人一块银锭子,又放他们走了,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么?
一群小丫鬟听了绿珠的话,连忙各自拿了自己的银子走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两个丫头还留在听竹轩中,看这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绿珠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愿意留下,当即上前握住了两个丫头的手:“好姐妹,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还愿意留下,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姐妹!”
她瞪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轻蔑的扫了一眼离开的那些人的背影。
“像是她们那些忘恩负义之辈,小姐白对他们好了,以后她们再也找不到小姐这么好的主子了!”
说着,绿珠欢欢喜喜的拉着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苏云锦从窗子看到了外面这一幕,勾唇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若是此时夙子墨在这儿的话,一定看得出,苏云锦此刻的微笑并不是发自于内心的微笑。
听竹轩从原本的热热闹闹,变成了现在的门可罗雀。
意外的是,留下了这两个丫头,绿珠竟然还很高兴。
她哼着歌儿给苏云锦换茶叶,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大小姐,咱们院子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就这茶叶还算是好的。”
苏云锦算着孤儿营的账目,算好了一页后记下数字,将算盘归零,看着绿珠:“绿珠,你过来。”
绿珠一头雾水的被叫了过去,还以为苏云锦哪儿有什么活儿要做。
刚一俯身,便被苏云锦拉着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说道:“绿珠,那两个留下来的丫头所说的话不要全信,必要的话透露些消息让她们去猜,千万不可真的当做是自己人。”
听到苏云锦这样的话,绿珠便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小姐,满院子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你怎么还不肯相信呢?”
这傻丫头……
苏云锦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好脾气的和绿珠解释了起来:“绿珠,你想一想,若今天你的主子不是我,新主子不得势,还总是被人挤兑,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工钱都发不出,你还愿意跟着她么?”
绿珠闻言,转念一想,倒还真是苏云锦的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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