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没事，我在

经纪人说完正打算离开，楚嘉又叫住他。

        “让你去查褚璟，都查到些什么了？”提到褚璟，楚嘉脸上都是阴郁。

        “你还要找他麻烦？”经纪人有点意外，“楚嘉，现在这个时候……”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用你提醒，”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是想查查他的过往，他和麟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有，他还有些什么黑料把柄之类的。”

        “就算现在不方便动手，提前查好，有备无患嘛。”楚嘉冷笑一声，“麟哥可不是他能觊觎的人。”

        “行，你明白就好。我去帮你查。”

        -

        夜晚，片场里褚璟紧张地攥着台词本，掌心里都是汗。

        明明天气很热，可他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刚结束上一场戏的拍摄，马上来到了褚璟很不愿意拍的这场戏。

        按照剧本，凌曜会被他那个家暴父亲关在黑暗封闭的浴室里。

        因为从小被父亲这样关小黑屋，所以凌曜很害怕。

        褚璟要表现出恐惧、愤怒、挣扎最后崩溃等等情绪，是一场循序渐进的爆发式演出，对于演技的要求很高。

        可问题是，褚璟自己就害怕。

        他幼年经历过和凌曜一样的事情。

        让他来演这场戏，根本不需要演，他本人的表现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你没事吧？”身后的男人突然递过来一张纸巾，担忧地看着他，“你出了很多汗，擦一下。”

        “谢谢。”褚璟的嘴唇有些发白。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紧绷干涩得不像样子。

        “如果拍不了，这场戏就算了。”蒋知麟说，“你的安全最重要，这场戏是昨晚才临时加的，如果一早通知，我不会让他们加这场戏。”

        他知道褚璟害怕被关小黑屋。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褚璟单独乘坐电梯，电梯却突然坏了，打不开门，吓得他崩溃大哭。

        幸好蒋知麟及时发现他在里面，找工作人员把他救了出来。

        当时褚璟的模样，蒋知麟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少年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整个人倒在地上。

        “没事。”褚璟勉强笑着摇摇头，“我可以的。”

        “又不是真的一个人被关在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和摄像机呢。”

        蒋知麟仍然有些担心。

        很快，张导宣布开拍。

        凌曜刚和父亲大吵一架，在洗手间低头用冷水洗脸。

        然而正洗着，父亲突然过来把门关上，从外面反锁了。

        而洗手间的灯还是坏的，根本打不开。

        狭窄、封闭、黑暗的洗手间内，褚璟的背后疯狂冒着冷汗，手隐隐发抖。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当年，他只不过是在演戏，摄像大哥和摄像头就在自己身后。

        他强行克制住恐惧的本能继续表演，拍门、大骂、崩溃，直到最后软倒在地上。

        “cut！”

        导演喊了停。

        一直在镜头后关注褚璟情况的蒋知麟，立马跑进浴室。

        一开灯，褚璟仍倒在那里没站起来，呼吸急促，脸色煞白。

        “小猪！”

        蒋知麟弯腰抱住他，连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一如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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