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天
晚间，尤金妮娅给布鲁斯拨通视频电话。
她并未因头发被烧伤而苦恼，还能自我开解，其实她早就想剪短发了，长头发容易热。布鲁斯放大画面去看她脖子上的伤痕，应该是在魔法的蕴养下，她的身体恢复速度也比正常人快一些。
尤金妮娅乖乖地汇报了今天的抽卡情况，一张冻牌，六张宝石卡，三张r级龙蛋兑换券。她现在不准备自己兑换了，要全部攒起来，等到达米安过生日时送给他。
如果他开不出来，就是他运气不行，反正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意到了~
布鲁斯：。
他都能想象到，达米安抱着一大叠兑换券，抽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的崩溃场面了。
果然你们姐弟一见面就要闹腾，不是没有原因的！
尤金妮娅的水系魔法师计划得到了布鲁斯的认可，他还建议她做更细化的分类，比如雪和冻，在非必要时也可以藏起来，因为它们算是【冰系】。
对付水系魔法师，最直接的想法是火焰或冰冻，如果对方想将她的水冻结成冰，尤金妮娅可以用冻牌直接反制，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尤金妮娅：“学会了，谢谢爸爸，果然我有全世界最聪明最厉害的好爸爸~”
布鲁斯只平静地嗯了一声，目光平静地盯着屏幕里的尤金妮娅。
怎么就只有这一句，难道不应该多夸点吗？他不差这点流量。
平常都要写几千字论文来赞美蝙蝠老爹的尤金妮娅，却兴奋地谈起了美国队长。她说，队长给她梳头发了，给她喂粥了，给她开车门了，给她提裙角了，事无巨细到恨不得转述队长和她说的每一个词，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布鲁斯甚至找不到插话的空隙。
“呜呜呜队长的身材真的超赞！他穿着件背心去打沙袋的时候，简直帅到飞起！他肩膀超宽，手臂上全是肌肉，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尤金妮娅戛然而止，干咳几声紧急打住。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和爸爸说，只能在她的姐妹群里分享一下。
布鲁斯作为情场老手，他能不知道女儿脑子里都是什么颜色废料吗。他心情十分复杂，要说白菜被猪拱了，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颗白菜还挺主动的，说不清谁拱谁……
“你对队长要尊敬一些。”他只能这么说了，“他可是美利坚人民心中的神话，你不许胡来，知道吗？”
哪个男人没崇拜过美国队长呢？布鲁斯小时候也爱看他的漫画，尤金妮娅当成宝贝的限量版美国队长传记，他们家的男孩也是人手一本，除了达米安。
尤金妮娅诚恳地点头，“我就算是想胡来也没机会啊，他和超人一样，都是不可能使用蛮力的类型。”
布鲁斯震惊：“……所以你以前对超人都有想法，只是因为打不过？”
“我没有我没有。”尤金妮娅紧急否认，“只是因为他们身材很像，我举个例子！超人是我叔叔啊，在我心里就和托尼叔叔一样，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了，怎么可能会有想法嘛！”
“可是美国队长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了。”
尤金妮娅：……
她艰难地咽了咽：“他测的骨龄还是二十多岁呢，冰冻时期的新陈代谢无限接近停止，所以不能这么算。”
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猛盯。
“好啦，人家就是对史蒂夫一见钟情了，超级想泡他的。”尤金妮娅扭捏地承认，“好帅哦，我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布鲁斯：？
拜托，全美最有魅力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你很熟悉的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见过世面啊！
“他打沙袋的样子，真的很吸引我。运动流汗的男人最迷人了！”
呵呵，他们这些义警，哪个结束战斗后不是大汗淋漓？
尤金妮娅还在那叭叭，布鲁斯冷漠地挂掉电话，不想再听她吹美国队长了。
听着就闹心，流量还贵，不值得。
尤金妮娅的闹钟是五点四十五分响起的，虽然她嘴上说自己起不来，但就像学霸都爱说自己没怎么努力一样，她还是顽强地床上爬起来。
完成清晨洗漱，换好运动服，再简单地扎个马尾后，她在六点钟准时推开了房门，迎面撞上正要按下门铃的史蒂夫。
“早上好，史蒂夫，我很准时吧。”尤金妮娅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看，今天的我，是不是比昨天更元气可爱了？”
史蒂夫按住她的头，“早上好。跟我去锻炼，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他逐渐领悟出和尤金妮娅相处的方法了，绝对不能被她带着走，他要保持自己的节奏。
他，美国队长，对战九头蛇红骷髅尚且不虚，怎么能败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他总要找回场子，一雪前耻。
一路上，尤金妮娅都在说些零碎的话，缠人的要命，但史蒂夫坚持不理她，只是偶尔回应一下，摆足了高冷的气势。
而等出电梯之后，尤金妮娅就闭嘴了。她不光不说话，还保持着离史蒂夫一米远的距离，像是在避嫌，假装不认识他。
史蒂夫心想她又来这套，不过他现在心志很坚定，绝对不会再被她影响到了！
他带着她做完一套热身动作，然后下达训练要求：“第一天强度不会太高，你先绕着中央公园跑一圈。”
尤金妮娅：？？？
她试图说明：“史蒂夫，曼哈顿中央公园长四千米，宽八百米，跑一圈是九千六百米！这都快有一个四分马拉松了，你叫我跑这个？这叫强度不高？”
史蒂夫比她更惊讶：“不会吧，能一拳掀翻超人的尤金妮娅连一万米都跑不了吗？”
尤金妮娅：……
够了，不要再说这个梗了！而且他们的空气上方又没有铅，超人其实是能听见的……
对不起超人，她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tat
“你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尤金妮娅气得想睬他一脚，“我只能跑这个数。”
她做出八的手势，史蒂夫眉毛上挑，“八千米？也行吧。”
尤金妮娅：“不好意思，是八百米。”
史蒂夫：……
八百米，对得起他们特意在六点钟出门的时间吗？
他无情拒绝：“你的检查报告我都看过了，先跑个两千米一点问题都没有。出发吧。”
尤金妮娅完全没想到，健身教练状态下的史蒂夫会变得这么凶。不对，他这不是教练，他就是严厉的部队军官，而她是刚入营的新兵，等待接受狂风暴雨的摧残。
她这是，不小心上贼船了呜呜呜。
尤金妮娅也是真的想锻炼身体，在心里吐槽几句后，还是说服自己开始跑起来。只是，由于她过往十几年实在是没有什么运动经验，导致跑起步来暴/露的问题相当多。
“注意你的手脚步调一致，怎么还同手同脚呢？”
“调整呼吸，适应你跑步的节奏！”
“脚掌中部着地，步伐不要太大！”
最开始，史蒂夫还是倒退着陪她跑，等跑出了两百米后，他用走的就行了。
他简直不忍直视，并在心中叹息，现在的小孩，运动能力也太差了！
“你去跑你的吧。”尤金妮娅也觉得有些丢脸，但她确实跑不快，“你别盯着我了，你跑完一圈再回来找我。”
史蒂夫深感怀疑：“我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在跑步吗？你不会随便找个椅子就做下了吧？”
“……我才不会那样呢！”
尤金妮娅艰难地喘着气，说话的声音都像在空中飘，“我戴着运动手环呢，等会你回来检查步数不就行啦？你快走，别看我。”
她的刘海乱飞，脸上全是汗，只庆幸自己出门没有化妆，不然底妆花了会非常尴尬。史蒂夫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
“那我出发了，你看情况决定要不要休息，不要逞强。”
美国队长跑起来那是真快，尤金妮娅很快就望不到他的背影了。她发出羡慕的叹息，认命地继续跑下去。
绕中央公园一圈对史蒂夫来说毫无难度，在就快要到达他和尤金妮娅分开的地点时，他在街边看到了移动的早餐车。
想到尤金妮娅还没吃早餐，史蒂夫特意绕过去买了两个三明治，金枪鱼和培根双蛋口味的，看她想吃哪个都行，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常温矿泉水。
他拎着早餐，又跑了一段，觉得尤金妮娅大概能跑到这里时，果然看见了她的身影——
她正捧着杯饮料，和身边的小男生有说有笑，对方还殷勤地分享带过来的面包。
史蒂夫：？
他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有半个小时吗？还说要认真锻炼，这会在干什么呢！
他生气地走过去，尤金妮娅也看到了她。这坏姑娘一点都不心虚，看到他还会挥手打招呼，还热情地介绍，“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汤玛斯。”
“汤姆。”那男生纠正她，“妮娅，叫我汤姆就好了。这位是……”
史蒂夫也想听她要怎样介绍自己，尤金妮娅十分自然：“这是我叔叔家的朋友，史蒂夫。”
汤姆恍然大悟，“你好，史蒂夫叔叔。”
史蒂夫：？？？
尤金妮娅这小混蛋，他迟早是要收拾她的！
“你怎么就停下了？”史蒂夫压住心中的火问她，“还在这喝什么呢，有经过我同意吗？请我做健身教练，就要拿出点诚意来，中途和别人搭话像什么样？”
汤姆听得一头雾水，小声问尤金妮娅：“你这教练好奇怪哦，你运动的时候不能和别人说话的吗？”
“没事，他从早上起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尤金妮娅摇了摇手机，“很高兴认识你，汤姆，我还要继续锻炼，有机会在网上接着聊啊。”
虽然有些不舍，但汤姆还是和她告别后离开了。面对史蒂夫超凶的表情，尤金妮娅一点都不害怕，还笑容灿烂地问他：“袋子里装的是给我买的早餐吗？谢谢你哦，史蒂夫，你真体贴。”
史蒂夫板着脸：“不是，这都是我要吃的。那家店不远，你自己去买吧。”
他这是赌气说的话，本来以为尤金妮娅会服软，会和他撒娇什么的，谁知道这个没良心的人还真的点头应下：“好，那我去了。”
她说走就走，都不回头看一眼，史蒂夫在原地憋了半天，都没喊出她的名字让她停下。
她怎么就……她怎么可以这样。
史蒂夫在路边的椅子坐下，委屈地大口吃掉两个三明治，又吨吨吨地喝下一整瓶水。等他都吃完了，尤金妮娅才慢吞吞地走回来。
她还是和没事人一样，挨着史蒂夫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三明治递给他。
“我给你买的，我们交换。”尤金妮娅戳戳他的手臂，“所以，你给我买的那份可以拿出来了吗？干嘛这么生气啊，我和汤玛斯只聊了三分钟。因为都是哥大的新生，觉得特别巧，才交换联系方式的。”
史蒂夫哼了一声：“我不是哥大新生，你不用和我聊。”
听听，这就是美国队长的气量。
尤金妮娅将三明治的包装撕开，送到他手上，“好啦，真的就只聊了几句而已，看他那身板，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是新鲜现做的，你快吃吧。”
所以，明知道他在气什么，刚才偏偏就不肯解释，她就是坏。
虽然已经吃了两个，但食量很大的史蒂夫还是勉强咬了一口，然后他听到尤金妮娅说，“快把我的那份给我呀，我就只买了一个。”
史蒂夫；……
现在把这个还给她，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不出意外，当托尼听说他们两个的迷惑操作后，简直要把大厦的房顶笑塌。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两个人都去买了三明治，尤金妮娅竟然一个也没吃到！
“你就别笑了。”尤金妮娅惆怅地望天，“我哪里能想到，史蒂夫吃东西的速度这么快。也就一眨眼间，他能把两个三明治都吃完。”
托尼忍住笑意解释：“人家是军队出身，当兵的哪有时间细嚼慢咽啊，很正常。你不吃，他觉得浪费不好，就全吃掉了，也没错啊。”
“所以你为什么只买一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他先不给好吧。”尤金妮娅更郁闷了，“我还以为交换早餐什么的很浪漫呢，结果就这？”
“拜托，那是冰冻了七十年的大直男，不要对他有过高的期待。”
这里没有外人，连专心打游戏的小可都不在，尤金妮娅也就和托尼说实话了。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点意思，但他今天都不肯理我，故意晾着我，是觉得我没有脾气吗？”
托尼不偏不倚地回答：“你之前那样对他，节奏全掌握在你手里，队长心里有气，想要控制主动权也说得过去啊。”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托尼又问她：“妮娅，你和我交个底，你对队长的感情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啊。”尤金妮娅坦率地承认，“我很喜欢他，我的理想型就长他那样。”
“是以结婚为目的，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吗？”
尤金妮娅：“……那也还没到那种程度，这才多久啊，先不想这些。目前就，看看能不能谈个恋爱再说咯？”
托尼轻咳几声：“妮娅，你不会做出那种睡到就跑的事情吧。虽然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亲女儿，我肯定是向着你的，但队长也是我父亲的朋友……你要是做渣女，我会很为难的。”
尤金妮娅：？
她视线紧盯：“你这是标准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只有你和我爸爸会这样！”
远在哥谭的布鲁斯无辜躺木仓。
不会就行，这下托尼放心了。虽然尤金妮娅是第一次谈恋爱，但谁都能看出她游刃有余，反而是史蒂夫不知所措，烂招频出。
他接着问：“那你打算追他多久啊？会坚持不懈，直到追到手为止吗？”
尤金妮娅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星期，今天是第二天。如果七天内他不主动找我表白，那就算啦，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总不能对人家穷追猛打吧，爸爸昨天还告诉我要礼貌，要尊敬他。”
“我坚持那么久做什么？感情的事又不是坚持就一定有结果，及时止损最重要。我是学经济的，要控制好沉没成本。”
托尼瞥她一眼：“你还想要队长给你表白？”
“有什么问题吗？”尤金妮娅理直气壮，“是我先发出信号，他就应该主动多走几步，要是一段感情全指望我向前走，那我要这个男朋友是给自己添堵吗？”
“行，你长得美，说什么都行。”
感情的问题聊到这里结束，正巧小可也飞了过来，尤金妮娅撸起袖子，兴致勃勃，“我要抽今天的卡！”
托尼第一次看，觉得很稀奇，就在她旁边凑个热闹。看到她签名时，他还差点笑出声。
“你给自己的代号就叫尤尤吗？这听起来就超弱的，像是什么儿童节目的主持人。”
“说什么呢，我的代号是库洛魔法使！”尤金妮娅昂首挺胸，超级自豪地告诉他，“这是继承了我先祖库洛里德的名字，我会以他为目标，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魔法师！”
小可在旁边捧哏：“没错，尤尤最棒了！”
托尼：忍住不笑jpg
十张卡牌依次而出，尤金妮娅先去翻库洛牌的那张，不出意料，依然是水牌的衍生卡。
“云（cloud）。”
云牌是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形象，就坐在一朵云上，好奇地看着召唤它出来的尤金妮娅。水牌和冻牌都出来接它，美人鱼高兴地尾巴甩来甩去，水系家族成员再次+1。
尤金妮娅摸摸它的身体，手感就和棉花糖差不多，托尼还问她能不能揪下一小团给他做研究，被听到这句话的水牌无情甩尾。
“你别打它们的主意。”尤金妮娅笑着给头发全湿的托尼递纸巾，“它的老大是水牌，超凶的，你可干不过它。”
有水牌在此，听话的云牌又变回库洛牌的样子。尤金妮娅给它签上名字，准备迎接注定毫无用处的宝石卡和兑换券时，猛然发现日月魔法阵的卡牌还有一张。
草，是双黄蛋啊，她竟然能有这种好运气，绝赞！
尤金妮娅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点开另一张库洛牌。卡面翻转，这张还是sr呢！
她还在和托尼分享喜悦：“我这运气真是绝了，难道纽约是什么风水宝地……”
“尤尤，小心！”
小可只来得及大声提醒她，幸好托尼这次反应够快，迅速将她推向旁边，袭击者的拳头落了空。
原本浮在空中的库洛牌已消失不见，一个两边头发挽成圈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还保留着出拳的姿势。
“这是斗牌（fight）！”
小可喊出了它的名字，“它攻击你，就是对你不服的意思，这臭丫头还是这么叛逆！尤尤，和它打一场！”
尤金妮娅愣在原地：“我吗，你要让我和它打架？这……”
斗牌却在此时收起了战斗的姿势，在托尼和尤金妮娅之间扫了几眼，目光露出不屑。
小可还带解说的：“你们被它看不起了，它觉得你们太弱，不配做它的对手。”
在旁边的托尼：？
“喂，干嘛带上我啊？老贾，把我的战甲送过来，我要给它个教训！”
斗牌却不想和他打，它四处望了望，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重新做出战斗准备姿态。
休息区的门被推开，史蒂夫从外面进来。他是来找托尼说点事的，里面却多了一位没见过的客人，看上去还来者不善。
小可继续担任斗牌的传话筒：“年轻人来得正好，你看上去就很会打架。来，和斗牌打一场，它只服从能打败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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