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风雨微停

你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段你最不愿想起也不愿去面对的过去，浑浑噩噩睡了三四个小时，你就醒了外头天还没亮，偶尔只有两声猫头鹰的啼叫，你换上袍子带上魔杖就出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四点的霍格沃茨连巡逻的老师都没有，你的脚步很轻，没有让那些画像注意到你，整个走廊只有你的脚步声，你觉得冷得出奇，至少你觉得你自己四肢冰凉。

        其实你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或许只是漫无目的的走，想把自己脑海里那些涨的你脑子生疼的东西赶出去。

        等你停下脚步，你发现站在他的地窖门口。

        就敲一下，他没有回应你就走。你这么想。

        “咚。”

        你真的就敲了一下，或许更像是把手放在门上一般，轻到在这寂静的夜里都听不太真切。你轻笑出声，为自己这个有些傻的举动。

        你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才出现在这里，菲罗忒斯。”

        门开了，你听到了那个好像把你脑子里那些事情一扫而净的声音，虽然它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友好。他穿着睡袍，倚在门框上看着你，你觉着他的如墨般的眼睛在这黑夜中简直亮的要死。

        “西弗勒斯……”你喊他，刚张口就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的难受，你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眶有些发热。

        “怎么？做了噩梦来找人安慰你？”他很容易的就猜到你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还是那个挖苦嘲讽的语气，他将每一个音节都拉的很长，将每一个字母都咬的很清楚，每次他想刻意表达些什么都会这么做。

        你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自己还有些站不住脚的踉跄，你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让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他回来了，西弗勒斯。”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就好像不自觉冒出你嘴里的话一样，你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显然你和他都知道你口中的“他”是谁。

        地窖门口显然不是什么适合聊这个话题的地方，他漆黑的眼睛落在你身上，你当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灼热和警惕，别开头不愿意让他看到你苍白的脸色。良久，他侧身让开挡住的门，示意你进去。

        你太熟悉他的地窖了，或许今天有些不同，你觉得他屋里的灯光格外的昏黄，他之前明显没睡，办公桌上的墨水瓶还半开着，躺着几张批改到一半的论文。

        “我想我不是请你进来关心你的同事睡没睡的。”他带上门，瞥了一眼盯着他办公桌出神的你，“你或许该可怜一下你的同事，赶紧说完赶紧走。”

        你相当捻熟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温热的水划过你的咽喉给你带来了也许暖意，让你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有些找回了平时的状态。

        “邓布利多在谋划什么？”

        你没有说出想告诉他的事情，反而把问题抛给他。问题刚问出去，你觉得地窖里的温度似乎又低了一些，斯内普的脸色可真称不上好看。

        “我想你很清楚我的身份，菲罗忒斯。”他似乎很随意的把手搭在那个被烙下黑魔印记的手臂上，似乎在告诉你些什么。

        “well，别跟我来这一套，西弗勒斯。”他显然不想告诉你，敷衍你的借口也相当草率，你皱了皱眉头，说不出这一股恼怒从何而来，口气变得不那么好，“你那些事我比lord清楚多了，比如……莉莉·伊万斯。”

        你很轻的念出那个名字，你是个摄念师，认识了他十几年当然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明白那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巫对斯内普意味着什么，可你似乎就是想惹恼他一样来缓解自己心里那些不平的情绪，“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西弗勒斯。”

        如果他的魔杖在手里，你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你扔来最恶毒的咒，至少他现在的表情就好像要吃了你一般，像一个满口毒牙的黑蛇。

        “滚出去。”

        你真的惹恼他了，你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他面前，迎上他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听到他的声音了，今晚。就在这里，霍格沃茨。”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听见了。我不会认错他的声音的。”他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你，你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你回了他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重新复述了一遍

        “所以，邓布利多在谋划什么？”

        “我不知道。”他收回视线，面色平静，你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搪塞你，其实你也并没有觉得他会真的告诉你，他不信任你，你也在试探他，你们太熟悉彼此了，这样子的迂回谁都占不了上风。

        他不说，你也知道邓布利多从救世主回来之后甚至更早就在安排很多事情，就算你不说，他也知道那个让人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一直都还活着，甚至现在就在你们附近。

        一时之间，相当沉寂。

        “离奇洛远点。”这是他对你唯一的忠告，你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一说出来，什么事都相当明了了。

        你点了点头，端起刚刚没喝完的水，神色一如往常，说话又带上了那一股轻挑的语气，“或许你该给我一记一忘皆空。最好是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记得的那种，这样或许我能睡的好一些。”

        “你的脑子里只有芨芨草，魔咒没用除草剂会好一些。”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扔给你。

        “舒缓剂？”你的魔药学是斯内普一手教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

        “除草剂。”他拢了拢袍子，坐回办公桌前批阅起之前看到一半的论文，相当难得的没有赶你。

        “喝完熬一瓶新的还给我，操作台就在那里，别告诉我你的脑子已经退化到忘记怎么做了。”

        “别扭的男人。”

        你仰头喝下这瓶药，不得不说大魔药师永远是大魔药师，至少你现在的感觉还不错，相当认命的到操作台那里忙活起来。

        你用了相当久，至少算不上短的时间才解决完，他刚好收了笔墨，你讲绿瓶子里的成品扔给他，他看了一眼就收下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都知道那不是舒缓剂，那是治他腿上的伤的。

        “天快亮了你该滚了。”他站起身往房间里走，丝毫不留情的把你扔出去。

        “或许过会儿餐厅见，亲爱的西弗勒斯？”

        “看到你我可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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