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次日，方锦瑟刚用完膳，姚馨月出现在她的面前，“表姐，许久不见了！”她步履轻盈地走到方锦瑟的面前。

        方锦瑟连连应道：“是啊，小月，你怎么来江南了？是为了那萧家公子？”

        姚馨月听后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表姐，现在八字没有一瞥呢，可不敢胡说，说出去我脸面往哪里搁！”

        方锦瑟哈哈大笑，吩咐屋外的如意准备好各色糕点，她拉着姚馨月的手，打趣道：“我都清楚哩，你们正适配，是一段好姻缘。”

        “真的吗？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何以见得？”姚馨月兴奋地询问道，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方锦瑟抿嘴一笑，真是个小孩子啊，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她笑道：“萧家那小公子，虽说是庶出，但他能力强，绝非普通人，你和他的姻缘，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完便捏了捏姚馨月的小脸。

        “表姐！我都十五啦，你别捏我的脸了，被人看到多难为情啊！”她嗔怪道，“日后我能和萧家公子成吗？”

        “自然，完成等着和你们俩的喜酒呢！”

        两姐妹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姚馨月犯嘀咕，“表姐，你来江南是为了姐夫？”

        “嗯嗯，和你一样。”

        “哈哈，那我们俩在江南也算有一个伴。”姚馨月将头依靠在方锦瑟肩上，喃喃道：“表姐，我听我爹爹说起姑母的死因，说是打探到姑母死前在城南段庄与人争辩过。”

        姚馨月坐正，继续说道：“我此次下江南不全为了萧景寒，爹爹要我多找找线索。”

        方锦瑟听到此话，心里泛起一阵暖流，许是原主身体的生理反应，她笑着说道：“嗯嗯，难为你们了。”虽说她母亲的死因她已经寻得，不过是妇人间的阵风吃醋，可梁氏一家与白营寨有勾连。在原书里，日后姚家和方家在朝中互相倾轧，在他们男子眼里，姚氏的死也许不是简单的争宠。

        需得静观其变。

        方锦瑟看着姚馨月，欣慰地说道：“小月，你日后定会幸福。”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姚馨月，继续说道：“谢谢舅父，也辛苦你了。”

        姚馨月摇了摇头，说道：“表姐，我此行心中惶恐万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姑母的死因，这件事情在我爹爹心中留了许多年，我又怕，又不相信自己能找到！”

        方锦瑟安抚道：“不打紧，你若有什么害怕之处，告知我便可，我替你出面，毕竟当女儿的哪有不亲自替母报仇。你且宽心，有我在呢！”

        姚馨月开心地环抱着方锦瑟的手臂，说道：“表姐，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眼下正有一事困扰我许久，不敢和萧景寒说，还好你来江南了。”

        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你说，我帮你！”

        姚馨月偷偷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件事情，原本高兴的脸上浮现出朵朵愁云，语气充满着悲伤，说道：“锦衣卫在江南处理先皇后之死，要找出当年杀害先皇后的凶手，我爹爹打探到有一人在姑母死前见过她，爹爹要我亲自来见他，但我不敢亲自去审问，我怕给萧景寒惹上麻烦。”

        姚馨月用手拉了拉方锦瑟的衣袖，问道：“表姐，你可以陪我去吗？此时我不敢告知萧景寒，免得节外生枝。”

        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那人在何处，去会会他。”

        “他被爹爹关在一个山洞里，我来江南快半月了，不知那人是否还活着。”她说完便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嘟囔道：“若是那人死了，可怎么办，我爹爹不得打死我！”

        “先不急，待我们前去看看。”方锦瑟安抚道。

        方锦瑟出门前看到郭凌正朝她走来，她问道：“可否借几个人给我。”

        “何事？”

        “我母亲的死因。”

        郭凌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他看了看她身后的姚馨月，朝着她说道：“好，王柳在厅外候着，你同他说带几个高手护着你。”

        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回来。”

        她拉着姚馨月的手，消失在郭凌的视线。

        郭凌听了一口气，他知道的都已经告知她了，她为何还要去寻她母亲的死因！他心中有些许的懊恼，信任二字对他而言，何其珍贵，昨日却质问她，他能否信任她。

        郭凌冷笑了几声，说服他自己，喃喃道：“随她去吧。”

        而方锦瑟这边，王柳喊了三个侍卫陪同她们一同赶往后山，姚馨月指了指路，说道：“就是这条路一路向上，你们到处看看，是一个山洞。”

        王柳问道：“姚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姚馨月指了指前面，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喊萧景寒派人手护送她一程，但爹爹交代她，不可让外人知道，她看了看眼前的王柳，在心里宽慰自己，他是表姐的人，料想不会加害于姚家。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回头看了看方锦瑟，小声说道：“此人可信吗？”

        方锦瑟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他是自己人。”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锦瑟指了指前面那个洞，说道：“是不是这个？”

        姚馨月抓紧了她的手，说道：“进去看看。”王柳在前面开路，探进山洞看到有几个人在里面呼呼大睡，他大喊一声，那几人受惊醒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

        “什么人，闯进来了！”领头的说道。

        姚馨月走进一看，见他是自家的别院的管家，她问道：“宋六！”

        “小姐，你来了啊，我可算等到你了！”宋六打开了话匣子，和姚馨月噼里啪啦地说起他这些天的遭遇。

        他们在山洞里等姚馨月等了半月多，所带的粮食日渐空了，又不能下山去寻吃的，怕被人发现跟踪。

        他们只能守着山洞，有一顿没一顿地过了一周，他给姚馨月指了一条道，说道：“小姐，请跟我来，老爷要你见的人正在里面。”

        方锦瑟看了看，方才没有看清楚，这山洞外表平平无奇，但入内仔细一看，山洞里面有好几条道，若是一人擅自闯入，一定会在这里面迷路。

        待众人走到山洞最里面，宋六说道：“小姐，你稍等下，我去将他拖出来。”说完便走到一个小洞里，推着一俩由马车改造的牢房，他用手拍了拍牢房门的铁链，铁链击打的声音响起，将牢房里面的人惊醒。

        宋六嚷嚷道：“你等的人来了。”

        牢房里的人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下一片乌黑，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看道他们一行人，语气迟疑地问道：“谁是姚老爷的女儿？”

        宋六用手扯了一下铁链，呵斥道：“真没眼力见的，小姐什么身份，你瞅不见！？”说完便对姚馨月赔笑道：“小姐，这家伙有眼不识泰山。”

        “无妨。”姚馨月走到牢房面前，说道：“我爹爹要我来。”

        那人连连点头，说道：“姚老爷此举为的是避开朝中耳目，我也受些罪。”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也不过是拿了姚老爷的好处，不然我可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了生计没办法。”

        姚馨月身后的王柳探了半个头看了看他，脸上立即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连连后退都最后，他浑身至于黑暗中，头微微侧过去。

        牢房里的这人，他认识！

        正是段庄的段贺，他在段逸飞死后便消失不见了，段羽风曾派人去找寻，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段贺说道：“我当年为了心爱之人脱离了段家，东躲西藏几十载，没想到被姚老爷发现了，那一年，我看见段逸飞和一位女子吵架，争论的好像是要那女子将孩子留下，两人就这事大吵。”

        姚馨月看了看方锦瑟，说道：“表姐，你去问问。”

        方锦瑟点头，走到段贺的面前，说道：“除此之外，可有其他？”

        段贺摇了摇头，说道：“只有这事，两人大吵以后，那女子便掩面哭着离开段家，而段逸飞气得将屋内的摆件通通砸光。”

        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你拿了姚老爷的好处？”

        段贺不自觉地尬笑道：“我带着妻儿四海为家，囊中羞涩，哎，被姚老爷找到，若是我将我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姚老爷给我银票，两全其美。”

        方锦瑟回头对姚馨月说道：“可以了，没有问题。”

        “啊？”姚馨月疑惑地看着她，“就这样吗？”

        “嗯，他所言非假，依着你爹爹的意思，一手情报一手银票，一桩买卖而已，让你过来询问呢，是为了避人耳目，你爹爹在朝中为官，若是被人知晓和段庄有牵连，怕日后出了什么事，这层关系定有人拿来做文章。”

        段贺连连点头对姚馨月说道：“对对对，姚老爷说会放了我。”他朝宋六看了好几眼，“宋六，姚老爷交代过你的，银子准备好，眼下我已经将消息告知姚小姐了！”

        宋六为难地看着姚馨月，说道：“小姐，你看？”

        姚馨月拉了拉方锦瑟的衣裳，问道：“表姐，你还有问题吗？”

        方锦瑟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那女子的死和段庄有关系吗？”

        段贺拼命摇头，说道：“绝无半点关系！在吵架之后，段逸飞甚是苦恼，好像是有两日不曾进食。”他认真地看着他们，诚恳地说道。

        方锦瑟点了点头，段贺所说和郭凌告知她的并无相差之处，她对姚馨月说道：“依着他和姚老爷的约定，给钱放人。”

        姚馨月应道：“好。”她朝着宋六说道：“去办。”

        王柳领着她们出了洞口，吩咐身后几人护送方锦瑟和姚馨月回去，他说道：“我还要去处理一点公务，二位先回去。”

        王柳目送他们下了山，偷偷跟在宋六的身后，待宋六将一大把银票交给段贺，独自下山离开。

        他拦着段贺的去路，说道：“公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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