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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从昨日到今日都不见柳自有露面,方锦瑟心中觉得有些蹊跷,本想派人去看看,但又觉得会引起注意。索性就在馆驿听听小曲,听听馆驿掌柜吹吹牛。

        馆驿大堂里坐满了客人,虞县的人皆知他们县的馆驿最是讲究别致独特,别的地方的馆驿不过是官员的住处,而虞县的馆驿,能琴棋书画,听曲唱戏,说书闲谈……

        好多的新鲜把戏也被别的馆驿和客栈学了去,但虞县馆驿的虞掌柜的这一张嘴,他说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虞掌柜相貌平平无奇,但一张巧嘴,能把人哄得甚是开心。

        巧舌如簧的虞掌柜,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虞县百姓只知道这个馆驿一下子就拔地而起,一夜成名,无论是远在京城的贵人还是离虞县一千公里的地方都知道它。

        虞县的馆驿能被那么多人皆知,多亏了虞掌柜那张巧嘴。

        每当虞掌柜一张嘴说故事,馆驿外就会站满了百姓,他们有的刚从土里劳作完,有的刚从店面铺子出来,有的是从书塾出来,都挤在馆驿门口看虞掌柜讲故事。

        一开始不允许百姓挤在外面听,随着听得人越来越多,虞掌柜索性就不阻拦了。

        方锦瑟闲来无事下楼转转,虞掌柜说到梁氏家中秘事,虽不能说完全一模一样,但也能说被他讲得八九不离十,他将一些具体的细节隐晦的模糊处理,借用物,拟人化的手笔将当年梁氏是如何从小妾做到当家主母的经过,一一讲出来。

        这些京城秘事于寻常百姓来说,不过是饭后的谈资。

        于一些权贵来说,此等秘事百闻不如一见,在权利的角逐战比这里肮脏的多得去了,他们也是只图个新奇,并不会当真。

        除非像方锦瑟这样的知情人,不然大多数的人都当做是一个故事,一听便忘。

        寻常消遣罢了。

        方锦瑟寻个位子坐下,喝喝茶,吃吃果子,听听虞掌柜的戏。

        方锦瑟决定等吴大义的伤养好后就启程,静待吴大义口中的那个‘他’现身。

        吴大义口里的黑衣人没死,就不透露其他别的消息给她,那行,那就守株待兔!

        反正有半年的黑药丸,能撑个半年。

        走了一日,刚出了城门外到了另外一个县,这里的离京城不远,馆驿掌柜嘴里的那些秘闻多半和京城里的权贵有关。

        听完虞掌柜说完梁氏的上位之路,他又讲了好几个纨绔子弟的花花事迹,本想要掌柜换换口味,没想到掌柜说了‘城南段家’!

        方锦瑟放下手中的果子,端坐着,聚精会神地听着。

        在虞掌柜的描绘下,城南段家祖上是做官的,但家道中落,到了段逸飞这一代,段家只有一独女,段家独女偏偏爱上了江南的一名书生,不顾家中阻碍,她独自一人南下江南,嫁于那还未考取功名的书生。

        而后城南段家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再次出现在人们眼里时,是因为城南段家在官家南巡返京的途中,跪在官道上恳求官家切莫北征,当年段家的当家人段逸飞在官家面前指出不可北征的理由。

        这些理由正中官家心怀,就免了他惊扰圣驾的罪名。

        当年主战派占了上风,不等一年,魏明朝决定北征,最后惨遭失败,致使魏明朝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百姓苦不堪言,哀声载道。

        败下阵的缘由皆是段逸飞当日所说的不可主战的理由。

        自此城南段家,便再没有过问过朝堂的事情。

        但城南段家的名号就在百姓的口中传开了。

        虞掌柜说到这里便停下,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说道:“城南段家本可以拯救那些无辜受牵连的百姓,可惜,可叹,可悲。”

        大堂里亦是一阵唏嘘,纷纷摇头,低头叹气。

        方锦瑟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后来的段家呢?现如今如何?”

        虞掌柜将眼神锁定方锦瑟,抚须道:“难得有人主动问后续,那我今日便说说这故事的最后有个什么结局。”

        虞掌柜打开折扇,慢慢地扇,陷入回忆,缓缓道。

        过了很多年,那时的段逸飞年老,年轻时积劳成疾落下了病根,日日离不开药,他日渐思念他的女儿,想去江南见见他女儿,可他又离不开段庄,就这样反复纠结,时间又过去几年。

        那一日他去了他女儿段虞焰的房间,看到当年段虞焰和他决绝时写下的信。再次看这封信已过了三十年了。

        段逸飞决定前去江南去见见那三十年没有谋面的女儿,等他做好准备,却不料发生了突发状况,她救了一位姑娘,便因此失去了他的一双腿。

        从此以后他日日困在轮椅上,只能在轮椅上思念他的女儿。

        虞掌柜合上扇子,说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大堂内一阵抽泣声,人生八苦,段逸飞晚年占了三苦:老苦,病苦,求不得。

        方锦瑟垂下眸子,淡淡地说道:“是苦!也是难为他了。”

        大堂里外有位书生问道:“为何他女儿不前来看望他?”

        大堂内的客人见从身后传来声音,吩咐回头看去,眼见一位书生,皮肤白净,贝齿粉唇,相貌一表人才,许是这个故事段家独女嫁的是位书生,他便问问究竟是为何。

        虞掌柜听到他的问话,摆了摆手,说道:“今日说得口干舌燥,你这个问题留在明日再说。”说着这话,虞掌柜便起身想要下台,却被前排客人拦住,“我的好掌柜,你就行行好,我明日就要离开虞县了,你就今日将这个故事说完吧!”

        虞掌柜还想推辞,却不料前几排的客人都纷纷堵住虞掌柜。

        虞掌柜最终只好作罢,悠然自得地走上台子前。

        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那你们都听好了。”

        段虞焰自从和书生成亲后,两人过着的是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刚成婚不久,她沉浸在新婚的快乐中,过了一段时间,她思念家人想回京城。

        段逸飞想要他女儿回京,不断找人让她女儿滑胎,不想他女儿生下那书生的孩子,想要将她女儿带回京城另谋他婿。

        一开始段虞焰以为是她身子不好,后来那位书生科举高中,做了官,渐渐查明是她父亲在背后搞的鬼,自此她便恨上她父亲。

        就连后来她母亲去世,她亦不曾回京赴丧。

        虞掌柜拍了拍手,说道:“各位看官可还满意?”

        底下的看官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无一不对这个故事表示不满。

        虞掌柜无奈道:“世事皆是命数,万般由不得人,还劝各位,珍惜当下。”

        大堂中的客人纷纷离场,大堂外的百姓亦是逐渐散开。

        方锦瑟起身,跟在虞掌柜身后,说道:“虞掌柜的故事,说尽人世间的无奈和心酸。”说完便伸出双手鼓掌。

        虞掌柜回头一看,露出疏离又礼貌的笑容,说道:“你是我们这的客人吧,昨夜的事情还惊动了官府,你且宽心,这里离京城不远,没有人敢这么做,若是真丢了什么东西,官府定能替你寻到。”

        方锦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还想多听听这个故事。”

        为何原主的生母去了一趟段庄,回方府后不到两个月就离世了,为何梁氏让方剑方兰传话,亦是关于城南段庄。

        虞掌柜清了清嗓子,满脸疲惫,压着声音说道:“公子,我今日讲故事讲得太多了,是时候休息会了。”

        虞掌柜说完,见方锦瑟依旧不动,亦不表态,说道:“若是公子真想听这个故事,那明日午时来院子里找我。”

        虞掌柜生怕方锦瑟不知晓院子在何处,便用手指了指,馆驿的后院,说道:“我从这个后院进去,你会看到一方凉亭,我明日午时会在那处休息。”

        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那明日见,有劳了。”

        方锦瑟说完便回客房,虞掌柜在楼下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欣慰地说道:“长大了啊!小小的一个人儿一眨眼的功夫就长那么大了。”

        方锦瑟刚回到房间,就看见那两个车夫在房里同如意探讨。

        方锦瑟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有新消息了吗?”

        两名车夫连连摆手,小矮个段车夫说道:“就是上来和你们说道说道,就他一个人睡,会不会有点奇怪,会不会他已经发现我们怀疑他了?”

        大高个余车夫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方锦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这样经常来这里,才是暴露行动!”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再一次被验证。

        他们两人见方锦瑟说话的语气,自知做错了事情,余车夫说道:“那我们这就下去。”说完就拉着段车夫往门外走。

        方锦瑟说道:“你姓段?”

        段车夫听到这话,回头朝着方锦瑟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家就在京城西郊街的烧饼铺。”

        方锦瑟继续问道:“家中可有何人?”

        段车夫说道:“家中就一老母,妻子得了疟疾,没钱治……”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方锦瑟自知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之处,不免有些难堪,说道:“世事无常,节哀。你们都下去吧。”

        方锦瑟走到窗前,那个怪人车夫一个人坐在外面望天,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窗台,皱着眉头,静静地思索。

        她在现代加班猝死,到了异世还不得消停,被迫支棱!她感觉她陷入了一个迷局,感觉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因她而存在。

        她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能躺平享受下人生,但从她踏上前去西南寻药的旅途,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迷局里一样。

        若是她不前去寻药,再过几个月她必死。

        若是她去寻药,这一路上所有的危险和陷阱都得靠她一人解决。

        想要苟命,怎么就那么难!

        方锦瑟长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

        身后的如意走到方锦瑟的面前,说道:“夫人,你这是在愁什么?”

        方锦瑟看着如意,正想说,但仔细一想,她也解决不了。

        她只能强装无事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无事,吐了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

        如意说道:“诶,到里面来,站在窗边危险,万一有歹人出现……我可护不住你,我手无缚鸡之力。”

        方锦瑟笑道:“知道,你不是如平,你是娇滴滴的如意。”

        如意害羞道:“夫人,你就会拿我取笑。我先给你去拿点点心果子来。”

        “好啊,现在你学乖了,学会拿点心果子塞我嘴啦。”

        “我哪敢啊!夫人,你就别打趣我了。”如意笑道。

        待如意出门后,方锦瑟想起她今日没有吃黑药丸,在腰间拿出药瓶倒了一粒,放在嘴里吞下。

        她见药瓶里的黑药丸只有一半了,她想将药瓶装得满满的,走到放黑药丸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放药的包袱被人动过。

        方锦瑟斜眼看向门外,今日进进出出的人甚多,待如意回来,细细询问下便知。

        方锦瑟将药瓶放在桌上,在等待如意。

        方锦瑟细细想来,今日一天虽然后很多人出入屋子,但屋内一直都有自己的人,若真有人使坏,定会被人察觉!

        方剑和方兰都去如平房里伺候,也有可能是他们取了药。

        方锦瑟怅然叹息,举步维艰呐!

        正在方锦瑟郁闷之际,如意推门而入,端着一些可人的点心果子,说道:“公子你快来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是虞掌柜推荐的,这是馆驿卖的最好的几款,咱们吃吃看,和宋府食店的点心果子,差别大不大。”

        方锦瑟抬头一看,五颜六色的点心果子,看起来很有食欲。

        虞掌柜跟在如意后面,探出头说道:“正是,这是馆驿最好吃的,公子你多尝尝。你看喜欢哪样,我明日在后院也备些。”

        方锦瑟笑道:“虞掌柜客气了,那我就尝尝。”

        虞掌柜说道:“好,你看喜欢哪几样,回头让这位公子知会就行,我明日备好。”

        虞掌柜说完这些就退出了房间,嘴角始终带着欣慰的笑容。

        如意将点心果子放在桌上,正想开口让方锦瑟尝尝,却被她打断。

        “屋里放药的包袱有哪些人动了?”

        如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动过,就方剑和方兰拿了一些,他们要装满瓶子。”

        方锦瑟又问道:“你确定只有他们两人动过了吗?”

        如意点了点头,无比肯定的眼神看着方锦瑟。

        方锦瑟点了点头,吩咐道:“你记得时刻盯着这些药,不可让任何人接近。”

        如意坚定地说道:“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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