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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陶九九提及想让戚不病帮自己补课。
  
  戚不病自然不会推辞:“那……那你搬我家住吧。”他每日有家里的马车送来,  下学之后又有车来接。
  
  公学府内课时排得紧,一天下来一分钟课间都没有,也只有晚上是闲时。
  
  陶九九震惊,  她才刚入学就搬到男同学家里住!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戚不病便立刻红着脸说:“是我冒昧,  还是我搬到学府里来住。这样晚上便有时候了。”
  
  说完抱着书转头就跑。
  
  他家下人不能进来,  还在学府门口等着接他。
  
  陶九九看着他大步跑走的背影,  很想喊一声,  大哥!你把我的笔墨也抱走了啊。
  
  戚不病当天夜里,  就在天字号学生院子里住下来。
  
  他不止自己带了被褥、吃的,  还给陶九九也带了。并熏香、驱虫、书本、衣物。一应俱全。
  
  丽水和阿布无声看着陶九九坐在那里吃点心,戚不病一趟趟往她那里搬东西。
  
  趁着着戚不病出去,  丽水忍不住,  跟着出去,  叫住了戚不病:“你……你们原本就认识吗?”
  
  小娘子脸颊飞霞。但实在太想显得自己没有私心,  使得表情过于不自然。
  
  “不相识。”戚不病说。
  
  “那……”
  
  戚不病打断她的话:“我只是对她一见倾心罢了。”脸涨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丽水闹了个大红脸。姑娘家家的,这种话怎么好随便听。可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扭头就要走,却见陶九九就站在门口,  吃着点心看着两人。
  
  一时之间丽水脸更红了,快步头也不回地跑了。
  
  戚不病手里还搬着东西,此时强作镇定,走近些小声对陶九九结结巴巴地说:“只是托词。我们一同落过难,杀过妖邪,  你在我兄妹最难的时候,  倾囊相助。我一世也不会忘记。”
  
  “我知道。”陶九九连忙解释:“我没有误会你真的对我一见倾心。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怕你误会……”戚不病立刻说。可又怕这样过于直白,连忙解释  :“也不是说你就误会了……这个……”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可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就是,就是,  就是告诉你。那个……那个……你不要把我当外人。我也不把你当外人。”
  
  陶九九说:“我没把你当外人呀。”
  
  “恩。”戚不病不敢与她对视,拿着东西匆匆进进,把书本纸笔在窗前的案几上摆开,端正坐下,清了清喉咙正色:“那我们从第一课开始补起。”
  
  陶九九入座,拿起笔表情也认真起来。
  
  有戚不病帮她补习,学业也并没有太轻松,因为日常要学的东西太多了,白天学了一堆,晚上又在继续学,她根本没有时间复习学过的课,只得在戚不病给自己讲完课去睡之后,她自己继续掌灯多做些练习以此巩固。
  
  戚不病起夜,便看到她这边的窗户还开着,一颗猫猫头坐在窗前灯下,嘟囔着什么写写画画。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这样刻苦,就是他自己虽然说有一腔上进心,可也没有做到这个地步的。想想便回去穿上衣服,拿着书本端着烛台,在院中树下的石桌上坐下。
  
  陶九九看到,便也把自己的书本笔墨拿来。
  
  戚不病忍不住问她:“如此……会不会太疲累?”
  
  陶九九像是开玩笑说:“我结不了丹,会死的。疲累些也没什么。”
  
  两人坐在夜色中的花树下,相视一笑,便开始各复习各的。
  
  在学府中的时间,过得倒是飞快。
  
  接下来几个月,两个人日日如此。没有一天懈怠。连清池院那边都听说了,鹤院有两个极为刻苦的学子。
  
  陶九九甚至觉得文先生对自己是不是和气了些。
  
  因为文先生偶尔讲着课,会突然停下来问她:“你听懂了吗?”
  
  她自然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文先生也不嫌烦,虽然当堂不答,但下课后会多留那么一会儿,点拨几句,对她也很有进益。
  
  不知道是不是陶九九的错觉,甚至原本一开始还有些挑衅她的人,但自从她每天和戚不病埋头苦读,反而一切太平了,没人再来惹她,真是奇怪。
  
  不过就这样,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不足五个小时,完全没有空闲理别的事。日子也实在过得非常简单而专注。
  
  一转眼就到了来年的七月。
  
  连中间的新年,她也是在戚家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都城家里没有来给信给她,桃氏夫妻不止没有来看过她,连下仆都没有差一个到浮畈来。
  
  只有金浊来了两次,似乎是怕她在这里打着桃氏的名号作威作福。
  
  来了之后,发现她虽然吃好喝好,但和桃家没关系,再加上,日夜苦读,实在很有进步,脑袋也可以说是非常灵光,便也就没有说什么。
  
  陶九九和不病还有长生,过了三个人在浮畈的第一个新年。
  
  金浊送了一袋新米来。说是蓬莱洲的习俗。新年要吃新米。新米煮酒,越吃越有。
  
  陶九九便留着金浊,在戚府一齐吃了一碗新米酒粥。
  
  戚府还买了好多的烟花一起去放。
  
  她对不病和长生只说金浊是自己的远房亲戚。
  
  金浊有些高兴,他没有过过新年。
  
  蓬莱洲虽然有吃新米的习俗,但是不过年的。烟花并不少见,可他没有放过,总觉得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现在却又觉得太好玩了。
  
  不过看到陶九九守完了岁又去读书,还是有些忍不住:“也不至于这么刻苦吧。”
  
  回去免不得要在殷灼月面前说:“这么用功,肯定是想家了。她才多大,会这样也不奇怪。”
  
  殷灼月因为血契,这一向身体都不好。不见客,亦不出门。
  
  只有春娘子每个月回蓬莱洲时,他会见一见。除此之外的外客,想也不用想。
  
  往来的人少了‘停云林深处’就更显得安静。
  
  虽然说蓬莱洲不过年,但其它各处,起码挂个红灯笼,可他这里,连红灯笼都没有一个。
  
  难免凄凉。
  
  听了金浊帮陶九九说话,穿着中衣散着头发坐在窗前的殷灼月只淡淡说:“知道了。”并没有太多表示。
  
  不过之后拿着书看了半天,却一页也没有翻。
  
  也不知道在凝视想什么。
  
  正逢着春娘子来,进去与他见礼,他也没有应声。
  
  春娘子走上前去,他才猛然惊觉,扭头一见到她,便下意识地侧了侧头,似乎不愿意看到她的脸。
  
  春娘子毫不在意,把自己做的点心奉到他桌上。
  
  又陪坐了一会儿才由侍人送走。
  
  金浊静侍在外面,更觉得主人难以琢磨,这位春娘子如果就是再世的夫人,真的不用培养培养感情吗?那你把人找回来干嘛来了?
  
  又感叹,把仇人的头架在情人身上,真是烂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昏招。
  
  待到次年,也就是平成16年9月,陶九九进书院就已经有十个月了。
  
  她已经察觉不大妙。
  
  文先生的课,才讲到了竖字的第一千零一种变体。
  
  要把四种笔画的变化讲完,起码要四年。
  
  第五年才会开始学心法。
  
  因为心法是用颂字写的,如果不学完字,根本读不通。所以前四年是必须要学好的基础。
  
  可陶九九没有这长的时间。她只剩下两个月了。
  
  贾宝贝那边越来越忙,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情况越来越紧张。
  
  贾宝贝之前帮她顺延时间到一年的时候,不知道是以什么做保的。但她感觉,要是两个月之后,自己还没有结丹,可能不止她,连贾宝贝都会出事。
  
  关键是颂字艰深,要入道,基础的东西有太多要学,实在是急不来的。
  
  她这几个月,绞尽脑汁地向文先生套话,也并没有打听到什么速成之法。
  
  但用文先生的话说,天下万事皆有捷径,但捷径往往直通幽府死路。万不可多迈一步上去。所以绝不肯在这方面指教什么了。
  
  可不能再拖了。
  
  什么方法都可以,现在已经不是顾这些的时候了。
  
  隐九九心浮气躁,上课也上得心不在焉,被文先生点起来两回,一个问题也没有答对。文先生当堂痛斥了她一通,下课后还在生气,夹起书就走,也不再像往常一样问她有没有不懂的地方了。
  
  戚不病走过来帮她收拾书册,两人出去一路无话,戚不病问了她两次:“想要吃什么?我叫下仆去买。”她都没有听见。
  
  只是因为有些事还没有下决心,若有所思,步子走得飞快。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处理公学府日常事务的静楼时。
  
  一直闷头狂走的陶九九却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静楼上。
  
  戚不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楼上有三五个人站在廊下说话。
  
  声音并不高,所以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其中一人笑吟吟的,面向这边站着,看打扮并不是公学府的先生。应该是外来的客人。
  
  戚不病认真看了几眼,眼生。
  
  陶九九拦下一个学府杂役,指着那个人问来历:“那是不是黑甲的张恒?”
  
  杂役回说,确实就是张恒,也是学府里的贵客:“他以前是本学府出身,后来过了大考,去了国宗。每年九月都会回来,拜见当年教导过他的大文先生的遗孀小文先生,并与大文先生的牌位把酒言欢一番。次次喝得烂醉,到次日才会被仆人抬走。听说大文先生在世的时候,是很喜欢他的。”
  
  等杂役走了。
  
  站在陶九九身后的戚不病清晰地听见陶九九喃喃说了一句:“真是好运气”又似乎说:“总归你也该死。”
  
  戚不病觉得,怕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之后陶九九并不多话,一路都沉着脸。
  
  两人回了宿舍,戚不病正想说拿了书册开始给陶九九补课,但陶九九却只说今天有点不舒服,又请他帮忙叫家里的下仆去拿些药来。说完便进了女子住的那间,就再没有出来。
  
  因下仆都是在公学府小门外候着不能进来的,戚不病要有吩咐,只能去小门那边告诉。但他匆匆走到半路,却猛然止步。
  
  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陶九九的反常,不像是真的生病。
  
  等他调头再回宿舍,女子住所中陶九九的铺位果然是空的。
  
  戚不病沉着脸,向与陶九九同宿舍的丽水问。
  
  丽水说:“你走后她就走了。看方向,是去了先生们住的东院。应该是有什么问题,要去请教文先生,或是白日里堂上没有好好听,前去赔罪。”
  
  见戚不病脸色难看,问他:“怎么了?”
  
  戚不病只说:“没什么。”扭头就走,但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跑回宿舍去拿了书册在手上。
  
  等他跑到文先生的院子,便见陶九九果然在,她陪在文先生身边,帮文先生矫正文稿上的错字。
  
  文先生眼睛不大好了,日常还在做誊写典籍的事。但她本人是不会颂法的,凡写错了字,便只能将竹简上的字刮下来,再重写。
  
  因她年迈,手劲已经没那么大,刮字有些为难。陶九九入了公学府之后,就时常会过来帮她刮字。
  
  今天陶九九过来,文先生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不过省不得坐在旁边,边翻页誊写另一册书,边说陶九九今天上课听得并不仔细。
  
  陶九九只笑说:“是。”手里慢悠悠地刮着简,时不时俯身吹一吹。
  
  像是无意地,又问:“我听说有一位姓张的大人,来看先生了。还想着要不要今日就不来呢。但来了,却并不见客人,想来是我听错了。”
  
  文先生颤颤巍巍地拿着笔,誊写得十分专心,口中心不在焉:“张恒吗?他在后面陪大文先生浅饮几杯。等天亮,自有下人来扶他走。不必管他。”
  
  “看来他可真是个酒鬼呀。要喝成那副样子吗。”
  
  文先生写完了一段,停笔松了口气,说:“每年总是这样。心有不平吧。他在学府里时也十分上进,和你、戚不病差不多,读书的天赋也好,可谓过目不忘。可惜。他生错了人家。大文先生在时,对他很好。如父子至亲。”
  
  陶九九便不再说这件事,只突然‘哎呀’了一声,拿起手里的竹简惊道:“先生!”
  
  竟然是失手,把整卷竹简的绳子都弄散了。一片片的简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只连声说对不住:“我帮先生重新串起来。还好我过目不忘,知道顺序。”
  
  文先生很生气。忍不住要高声说她:“今日一整天,你都这样不精心。”
  
  “我今日一定弄好,不弄好便不去睡觉。”陶九九连忙说。
  
  文先生怒气冲冲,别看是七八十岁的人,骂人还是中气十足:“自然该如此!”
  
  心疼地把那些旧绳全收拢起来。收着大约是无意,抬头向门口看来。
  
  戚不病下意识地闪身,避开了视线,静静站在墙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就这样一直站在墙下没有动,天上的月亮从低到高,拉着他的影子变长变短,学府中寂静,少有喧哗,他站在月色下,听着院中的响动。
  
  有一些声音应该是文先生发出来的,又重又响,是因为她耳朵不好的缘故。
  
  轻一些的则是陶九九。
  
  沙沙的声音,是她在将竹简铺在纸上,按顺序排好。还有绳子落在垫脚的锦席上的声音——这声音轻很多。
  
  里面没有人再说话,只是各做各的事。
  
  戚不病听着,心情奇怪得很——明明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却似乎又感受到了宁静,甚至有些莫名开心。
  
  到了后半夜,文先生大概是去睡了。
  
  戚不病静站着,好像入定,偶尔会想到与陶九九相识之后的一些点滴。
  
  他在想,看来确实有什么事陶九九并没有告诉自己。
  
  虽然她看上去好像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在这表面之下,她有着最重心思。一丁点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他是外人。
  
  可他怎么能是外人呢?
  
  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与长生这样萍水相逢的人,他和她一起共历生死,乃至他一直在等而她应约而来。
  
  这些事过去,两人早就是相互不可取代的人了。
  
  因为发生的一切,不可复制。
  
  他不会再有那样落魄的时候,世上也不会再有一个她。
  
  戚不病这样想着,突然回过神,发现院中的声音什么时候停了。
  
  他面无表情,将鞋子脱下来,无声无息地进院去。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对着这边的回廊上,有一条长长的案几,上面摆得满满的,一大堆已经重新系在一起竹简,但案上的烛台已经灭了。
  
  哪怕是文先生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只会以为,是因为蜡烛不小心灭了,原本应该坐在这里系竹简的人,才会离开的。
  
  至于干什么去了,也显而易见。自然是去找火折子。
  
  可她到底去了哪儿,又要做什么?
  
  戚不病迈步走上台阶,步入回廊之后,便径直向内舍去。
  
  大文先生的牌位被放在院子最里头最僻静的屋子里。
  
  戚不病去过几回,是去帮着文先生打扫。
  
  在回廊转过三个弯时,他隐约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东西摔了,但只有一声,等再认真去听的时候,夜色又一片宁静了。
  
  他加快了步伐。
  
  身材清瘦的少年,面无表情在夜色下的回廊急步而行,大袍衣摆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不止,仿若繁花盛放。
  
  行至一处屋舍外,他猛然止步。
  
  祭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中勉强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有人倒在地上,而一个身影俯身不知道在做什么。
  
  许久,那身影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微微松了口气,立刻就将手里的东西,一口吞了下去。
  
  门缝虽小,但门外的戚不病看得清楚。自然也知道那是谁。
  
  他心跳得太快,驻步站了好久,才举步向那边去。
  
  从门口漏出来的光,洒在他身上,也照在了他的脸。
  
  他一把推开了门。
  
  眼前豁然开朗。
  
  牌位倒在地上,酒菜被掀翻,那个曾站在三楼上的来客则倒在地上,胸口被挖得稀烂。
  
  坐在死者身前的正是凶手,此时猛然回首向他看来。
  
  那不是陶九九又是谁。
  
  她身上全是血,不知道吃过什么,新鲜的血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面目或许是有些狰狞,但戚不病,却心里一松。
  
  她吃的一定是心丹。
  
  于是让他突然想起,最开始陶九九说的话。
  
  她当时说不结丹会死,不是开玩笑的。
  
  其实她并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而是在一早,就把自己的危机告诉了他。
  
  只是他过于愚钝。不能体会。她才一个人挺而走险。因为她以为,世上没有人会帮她。
  
  “你快去整理干净。文先生快要起夜了。”他收回落在狰狞伤口上的目光,看向怔怔看着自己的少女。
  
  他面前的少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但又犹豫,停下来回头看他,想说什么,可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表情镇定,催促:“有什么话之后再说。现在快去,不然来不及了。这里不用管。我会处理的。”
  
  陶九九虽然迟疑,但确实没有时间婆婆妈妈。调头快步就走。
  
  戚不病站在血泊中,垂眸看着喝得烂醉被挖了心丹都没有知觉的‘客人’。
  
  人还没有死,胸膛起伏。陶九九在驿所的时候一刀砍下去,雷厉风行,可在这里下手却不够有力。
  
  这位‘客人’,也是可笑。公学府内,一向有护颂。为防止学子学习颂法时出事,所有颂法一律在公学府地界内不能生效。可以说是颂法禁地。这位客人明知道是这样,却还这么大胆,喝得完全失去意识。想来这种人,活着也难成什么大器。
  
  黑甲张恒?
  
  他隐约记得,陶九九有讲过原氏公子死时,就是这个张恒所迫害。后来她死,似乎也与这个人有关。
  
  戚不病伸手抱住这个人的头,审视着这张脸,就是这个人?
  
  他长得很普通。看不出来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听文先生之前说话,他在修行上也是难成大器的庸才。
  
  现在胸口这么大的伤,却仍然醉死得没有任何知觉,口中甚至还在喃喃自语,嘻嘻低笑。
  
  戚不病注视自己手中这颗头许久,随后敏捷地用力一拧。干脆利落地‘咔嚓’一声。那人便如死鱼一样,胸膛不再起伏,完全安静下来。
  
  他吐了口浊气站起来,厌恶地看看被血染脏的衣角。
  
  不论是企图侵占他家财的‘远房亲戚’,还是这个难成大事的‘客人’,怎么都这样呢?连死也不肯死得少给人添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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