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线索
“你这么在意这双腿，想必得到它的过程异常艰难吧？”
“当然，”
蛇妖把两只腿分别放在腰的两侧，模仿人类走路的样子扭了起来。
“这是一个长跑运动员的腿，我跟踪她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才在没人的地方扯下来的。你瞧，这腿走起路来多有力啊！”
蛇妖沉浸在对这双腿的欣赏里，一时竟忘了逃跑。
多欣赏一会儿吧，江之淮在心里想道。
“其实这双腿和你不太配。”
“为什么？哪里不配？”
“你的上半身太短，这双腿又太长，所以实在是不怎么搭。”
他不断和蛇妖谈论她的腿，引得她的注意力全在腿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可是我听说，人类都是喜欢长腿的啊？”
“喜欢是喜欢，但如果比例失衡的太明显，就不好看了。”
江之淮把雄黄粉绕着蛇妖撒了一圈。
“娘的，那我白废了好大力气。”
“没关系，下辈子注意就好了。”
江之淮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大咧咧地说道。
蛇妖听出话茬不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处在雄黄粉的包围圈里。
她不敢触碰那些雄黄粉，惊慌失措地用尾巴拼命拍打地面，企图用气流带走粉末，方便让自己逃走。
这招自然是不行，江之淮撒了足量的雄黄，那点气流如论如何都是无法吹散所有粉末的。
不仅吹不散，有的粉末还被蛇妖拍打到半空中，飘到她的身上，一时之间她身上的伤更重了。
江之淮拿出缚灵索向蛇妖甩去，将她控制住，道：
“善恶终有报，你修炼不易，却不走正道，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害人了。”
蛇妖被缚灵索死死困住，周身不断冒出滚滚黑烟，痛得她翻倒在地不断打滚也无法挣脱。
虽然死到临头，但她也算是个硬骨头，咒骂之声不绝于口，宁死也不肯求饶一句。
江之淮掏出神谕，准备彻底了解她，却看到一个宝石项链从她的领口处滑落。
那块宝石让他眼前一亮的同时，心头也一沉。
他就算是死也记得这块宝石长什么样子。
当年那个黑衣人杀死他妻子所用的长剑上，镶嵌着七颗与之一模一样的宝石。
妻子死后，江之淮在人间四处游历，一为追踪凶手，二为再见投胎转世的妻子一面。
“如果有下辈子，我依然愿意和你在一起。”
他始终记得妻子断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是上天眷顾，他总是能与妻子重逢。
可是命运对他也是真的残忍，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总是如同流沙一样，迅速消逝在指缝中。
每一世，他与妻子重逢后不久，都会有一个神秘人趁他不在时，用那把长剑暗杀他的妻子，每一次，都是一剑穿胸而过。
世世重逢，世世惨死，世世死别，唯余心痛。
直到四百年前的最后一次，他不敢靠近妻子，不敢与她相认，只敢远远地望一望她。
但那一世的她依然没有逃过厄运。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能找到转世的妻子。
这样也好，也许她在没有自己的地方平安幸福地生活着。
江之淮始终没有找到凶手，凶手就像是会隐身术一样，每次行凶后都会迅速消失，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线索。
他怨恨自己无能，他誓要找出凶手，让他灰飞烟灭，永远不得安息。
坚持下去，直到成为天神。
那样，他或许有机会再次与妻子重逢，保护她再不受一点伤害。
看到蛇妖佩戴的宝石项链，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他一把将项链扯下来，急切地问道：
“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蛇妖看出自己的项链似乎对江之淮很重要，报复之心油然而生，邪魅地笑了笑，道：
“就不告诉你！”
说罢，一头撞到了神谕上，瞬间消散成一缕灰，只留下自己的魔元在地面滚动。
……
那杯酒放在那里已经半小时了，江之淮实在是再难下咽一口，却还嫌弃酒不够烈。
他坐在吧台前，失魂落魄地盯着手里那条宝石项链。
宝石呈三角体状，上面爬满了金色波浪形的纹路。
而李康康坐在他对面，目光冷冷的，十分不耐烦。
她不喝酒，也不喜欢酒吧这种吵闹的地方。
良久，江之淮终于开口：
“康康，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叫出来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
李康康一个眼神丢过来，其中饱含“有屁快放”之意。
江之淮掏出蛇妖的魔元，继续说道：
“你既然能利用魔元复制魔物的能力，或许你有没有办法复制一下蛇妖的记忆？我真的很需要这段记忆，我……”
“我不能，”李康康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个想法非常不切实际。”
说罢，踩着高跟鞋，像风一样“噔噔噔”地踏着大步离开了。
江之淮暗自苦笑，本来也不该有什么期待，现在只不过是希望彻底幻灭了而已。
一口喝掉剩下的酒，他晃晃悠悠地起身。
人们伴随音乐尖叫着在舞池中起舞，只有他孤独地在热闹又拥挤的人群里穿梭，努力找到通向外面的路。
他想吐。
呕吐物已经到了嗓子眼儿了。
他真的喝不了太多的酒。
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谁再挡老子的路，我就吐他脸上。”
江之淮咬紧牙关忍着吐意，终于突破重重阻碍来到了酒吧外。
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和他擦肩而过的同时，一拳甩在了他的肚子上。
江之淮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朝着电线杆子疯狂喷射起来，酒精夹杂着消化物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打他的那人却没有一声言语。
“怎么回事啊哥们儿，你打我干什么？”
他边说，手边向兜里掏去，试图掏出点卫生纸擦擦嘴。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揣在兜里的那条宝石项链不见了！
他迅速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全都空空如也。
只有上衣口袋里留下了一张纸条：
“若想要回宝石，三天后中午到城西密林中央见我。寒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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