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到家了吗？”
陈谣还呆在江边吹风，“没有。”
“来接我。”但季挂了电话给陈谣发了商场地址。
陈谣开车到商场门口花了二十多分钟，她在路边停靠，“我在门口。”给但季发了条消息。
但季发的地址在市中心，街道两旁商铺繁盛，灯光闪烁，天桥上人流如织。陈谣原本只是四下看看打发时间，目光却被某处所吸引。
马路对面有一家西餐厅，两层高，全玻璃景观，餐厅内身着西服的服务员正端着餐盘走动，靠窗坐的顾客面容看得不清晰。
陈谣凝视着那处研究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拉近镜头，连拍几张，而后点开相册，放大坐在二楼玻璃窗旁的顾客的脸，果然是赵家言，他对面坐着一个浓妆大波浪，一袭深红连衣裙的女人。
女朋友吗？陈谣若有所思地来回切换照片。
赵家言是否有女友，以及女友是谁，本不关陈谣事，她将其拍下来原本只是觉得窗前身影熟悉，想确定所看到的人是否认识而已，但现在，看到照片中红裙女人的热情和赵家言的冷淡对比鲜明，出于第六感和某种恶意，陈谣最终没有删掉照片。
车门被人拉开，但季坐进副驾驶，给陈谣递了杯咖啡。
陈谣看了他一眼，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你来这干什么？”
“逛商场。”
但但季除了拎着一杯咖啡，什么也没买，“你一个人？”陈谣问。
“两个。”他对着陈谣笑笑。
“约会？”
“嗯。”
“哦。”陈谣放下咖啡，掉转车头准备回去。
“吃饭了吗？”但季若无其事问。
陈谣扯了个谎：“吃了。”
“我没吃。”
“哦。”陈谣透过车镜看了眼但季，佯装随意问了句“约会不吃饭么？”
“忘记时间了。”但季轻描淡写，“你和那个男模相处得怎么样？喜欢吗？”
“……”陈谣不确定他是在讽刺还是单纯好奇，他们两人同时约会，对象却不是对方，这算什么，双双出轨？
陈谣本来就是带着目的和李一见面，知道自己对李一没有感觉也没发生任何事，但她不知道但季和他的约会对象发生了什么。
一男一女一同逛街，不就是女人挑选衣服口红包包，男人在一旁附和赞美吗。情到深处，牵手亲吻这种事都做了也说不定，相处得那么忘我，连吃饭都能忘记。
陈谣心下不由冷笑一声，“挺好的，还算喜欢。”她平静回。
“陈谣，你是不是谁都喜欢？”
“你不也是吗？”
“嗯，”但季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啊。”
陈谣抬眼，透过车镜看着但季，他的神情平淡，有些无聊地看向窗外的景色，好似刚才的对话他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对此并不在意。
沉默半晌，“一起吃顿饭吧。”陈谣开口打破车内的寂静。
但季仍看着窗外，“你不是吃过了？”
陈谣将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我想和你吃。”
但季闻言转头看向她，修长的眉稍稍向上挑，，眼神微动，直白而又猛烈地和陈谣视线相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谣觉得他这几天不对劲，但又指不出哪儿不对，于是重复一遍：“我说，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
吃完饭，两人回到家，但季似乎想在她这赖着不走了，此时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130712，门锁密码。”陈谣拿着果盘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她怕但季进出不方便，干脆把密码告诉他。
但季放下手柄，盯着陈谣看了片刻，“你之前和谁一起看的演唱会？”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
陈谣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什么，这都过去多久了，他怎么突然提起？“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
但季眼里有某些情绪一闪而过，“你喜欢他？”
“……不喜欢。”陈谣总算意识到这几天但季到底哪儿不对劲了，他像在查老婆出轨似的，似乎十分执着于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其他人，可陈谣不明白他打哪冒出来她这样的想法。
“和他认识多久了？”
她想了想，“八年多。”
“真的不喜欢？”
“他不是我喜欢的款。”
但季低下头，半垂着眼皮，瞟了瞟茶几上的果盘，目光微移，看向陈谣垂在大腿的手，旋即顺着纤细的手腕一路向上，视线划过她裸露的手臂、瘦削的肩膀、白皙的脖颈，再往上，是让他无法自拔的唇。
软的、嫩的，一碰就会陷进去，让人舍不得离开。
但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平静的眼，“那我呢？”
“你是。”
但季闻言勾勾嘴角，看向陈谣的耳垂，见她还戴着他送的耳钉，神情松动，心情好了些。他转过头，重新拿起手柄：
“陈谣。”
“嗯？”陈谣在回赵妍的消息，捏了颗果盘里的车厘子吃，余光瞥了但季一眼，想了想，给他也递了一颗。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陈谣刷着手机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有些不确定，但但季神情看不出端倪，他侧脸线条被暖色灯光柔化，连发丝也显得柔软，他伸长着腿，十分随意地坐着，手里拿着手柄闲闲地打着游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没有什么要跟但季说的，既然她的症状对他没有反应，那干脆，就当她一直正常，就当没这回事。
“没有。”
-
陈谣发誓，她真的不知道但季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操……”陈谣抑制不住地低吟一声。
卧室里不时发出低吟声，灯光昏暗，气氛旖旎，两人的衣服被随意丢弃在地。
陈谣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扒住床单，很快这只手便被但季紧紧扣住，像要揉碎她一般将其狠狠攥紧，边伏在她耳边低低喘气边干。
室内开了空调，但陈谣身上被但季吻咬过的地方仍滚烫难捱，她全身上下躁动不已，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红印，找不出一处完好的。
“陈谣。”但季贴着陈谣耳边，厮磨着，感受她的体温。
“说你喜欢我。”
“你有完、有完没完！”陈谣声音都带着颤。
“爽吗？”他探出舌头舔画着陈谣耳廓。
“……爽。”
“那你说喜欢我好不好，”他低沉着的嗓音里满是哄骗，“对着我的嘴说，”但季吻了吻她的侧脸，动了动，低沉着嗓音:
“或者对这里说。”
……
但季将上次剩下的半盒套全用完，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他抱着陈谣洗了个澡，换完床单后搂着她入睡。
陈谣体力耗得太大，一觉睡到大中午，连但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陈谣坐在床上挥动着仿若生锈了的双臂，趿着拖鞋准备走去客厅，刚一起身，双腿就软得踉跄，她一路靠墙走出去，看也不看全身镜一眼。
客厅里的落地窗照进阳光，洒满整个房间。陈谣瘫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但季没有给她发消息。
她下意识蹙了蹙眉，很快松开，像个没事人一样退出界面，点了份外卖，她下午还有拍摄。
-
赵妍一把推开陈谣办公室的门:“陈谣，你知不知道赵家言和盛达的千金准备订婚了？”
陈谣从电脑前探出头看了赵妍一眼，又缩回去:“不知道。”
“我也是听与阳说的，”赵妍拉着椅子在陈谣对面坐下，“他前天去参加应酬，从盛达集团的一个经理那听来的，好像暂定在这个月月底订婚。”
“千金好像叫，呃，秦怡怡？赵家言和她是在出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没准赵家言就是靠这层关系才能一回国就当上盛达的设计总监。”
陈谣还在和过几天要拍摄的客户沟通外景方案，“有照片吗？”她头也不抬地问。
“有啊，秦怡怡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发日常，粉丝数量还挺多的。”赵妍点开照片给陈谣看。
陈谣瞥了眼，照片里秦怡怡一头长直发，淡妆粉唇，穿着粉色吊带，在和姐妹参加聚会。
原本还在打字的陈谣倏忽停下动作，拿起赵妍的手机仔细端详照片，“她是秦怡怡？”陈谣指着照片上的女人确认。
“是啊，怎么了？”
“她头发是最近拉直的？”
“应该不是，她发的照片一直是直发。”赵妍一脸狐疑地收回手机，“你问这个干什么？”
还以为他有多深情。
陈谣不免心生幸灾乐祸的心情，不过这是赵家言自己的事，她也就当个乐子听完就过了。“没什么，随口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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