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八哥儿

韩禹也不信兮宝会想他，还想到哭。
  “真的？”
  兮宝被人怀疑，一点都不心虚，他搂住韩禹的脖子，咯咯咯地笑不停。
  “跟我说说，”韩禹把兮宝放到儿童座椅上，笑着问她，“今天在幼儿园都做什么了？”
  兮宝记住的东西不多，全都跟吃的相关。
  “老师给我们发牛奶，还吃小点心，就是好少，我都没吃饱呢。”
  幼儿园的饭菜都是定量的，韩禹才不信她没吃饱。
  多半是没吃够。
  “幼儿园好不好玩？”
  “好玩，那里有好多好多小朋友，不过还是没有八哥好。”
  兮宝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韩禹又问：“那老师好不好？”
  提到老师，兮宝就有些不高兴了：“老师，不好。”
  韩禹心里一沉。
  这些老师，有一部分是原来幼儿园留下的，一部分是新招的。
  不过配给兮宝班里的老师，可都是他亲自选的。
  不可能对孩子不好啊。
  “为什么？你跟我说说，老师怎么不好了。”
  兮宝捂着嘴，又笑了起来。
  笑够了才说：“她让我吃菜，不好。”
  韩禹：“……”
  兮宝笑起来眼里仿佛含了星星，韩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回家。”
  兮宝已经在学校吃完晚饭了。
  不过学校放学早，她肯定还要再加一顿。
  钱嫂算着放学时间，等韩加一和韩加泽回来就开饭。
  韩加泽进门后，先把兮宝拎起来放到桌子上。
  “兮宝，今天去幼儿园好不好玩？”
  兮宝刚从厨房顺了一个大苹果，她一边啃，一边回：“当然不好玩了。”
  韩加泽脸色冷了冷，“怎么，有人欺负你？老师凶你了？”
  别看韩加泽才12岁，但他已经有了小少年那股威严劲。
  拉起脸色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兮宝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是兮宝想你了，一整天都没看见加泽呢。”
  这话说得小少年脸色缓和了不少。
  “幼儿园都吃什么了？有没有吃饱？”
  兮宝放学的时候还记得吃点心的事。
  这会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吃了包包。”
  韩加一洗完手，凑过来听。
  她还把兮宝抱进怀里掂了掂，“嗯，又胖了不少。”
  兮宝气得瞪眼睛：“兮宝没胖，兮宝吃得很少。”
  吃得很少的兮宝，晚饭又吃了一个大肉包。
  还想再吃，被韩禹拦住了。
  “可以了，再吃晚上积食，又睡不着觉了。”
  兮宝有办法，“积食，揉揉，肚肚，就好了。”
  韩禹莫名地有些不自然。
  “反正不许再吃了。”
  韩加泽开学不到一周，被老师找了家长。
  原因是交了白卷。
  为什么交白卷呢？
  因为物理老师把他同桌训哭了。
  当时她同桌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明显很不舒服。
  老师认为她不好好听课，把她叫起来骂了一顿。
  “像你这种学生，一辈子不会有出息，刚开学几天就不想听课，以为学校是你们家呢？
  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惯着你，不好好听课，一样把你赶出去。
  现在的学生，都在家里当惯了公主，当惯了王子。
  怎么老师还得跪着求你们学……”
  期间他同桌几次想解释，老师都没给机会。
  下课后，同桌哭着跑出去。
  他注意到同桌的坐垫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
  韩加泽还不知道女生会来月经的事。
  悄悄把韩加一叫过来问，“我同桌好像流血了，垫子上好多，你要不要问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韩加一还没来月经。
  但她是女生，多少留意过一些。
  看见垫子上的血，赶紧把垫子折起来塞桌箱里。
  “你别问了，我去找她。”
  ……
  韩加泽觉得，老师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学生。
  更不该不给机会，听学生解释。
  所以第一次物理考试，他干脆交了白卷。
  物理老师拿到韩加泽的卷子，发现他只写了一个名字，不由得怀疑：卷子出太难了？
  还是这孩子成绩不好，什么都没学会。
  物理老师找出小升初的成绩单，发现韩加泽排在班级前五，年级前五十，应该不是太笨的孩子。
  怎么还是空白的？
  他拿着卷子去找三班班主任。
  “看看吧，韩加泽的卷子。”
  班主任拿过卷子扫了一眼，反问物理老师：“你不会得罪那孩子了吧？我观察了一周，发现他还是挺懂事的。”
  物理老师好笑道：“我一个老师，得罪他一个小孩子？”
  班主任摆了摆手，示意物理老师别生气。
  “这样吧，我让他明天把家长找来。”
  物理老师这才露出个好脸色。
  “这种孩子，必须联合家长，好好治治他，第一次考试竟然敢给我交白卷。”
  就这么韩加泽被请了家长。

  韩加泽不好说明原因。
  也不想让韩禹知道。
  韩加一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明白其中原委。
  不过她也不好说实话。
  晚上放学的路上，问他：“加泽，你打算怎么办？”
  韩加泽心里窝火，但也没当成什么严重的事。
  九年义务教育，老师不能把他怎么着。
  不过担心爸爸生气，他又给不出解释。
  韩加一使劲蹬了两下车子，赶到他身边，说：“你也是，怎么能交白卷，除了挨顿教训，能有什么好处？”
  韩加泽就是生气。
  作为老师，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教训学生。
  他同桌是女孩子，害怕老师。
  他可不怕。
  “干脆你帮我见老师好了，就说父母不在，你是我姐，是我暂时的监护人。”
  韩加一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老师傻？不会给爸爸打电话？”
  韩加泽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哼了一声：“不就是见家长吗？我把家长带去，怕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韩加泽第二天下午四点多跟老师说，他得出去接家长。
  还让老师给他批了张请假条。
  老师猜想着，他家长多半不太伶俐，否则去一趟学校，还要孩子回去接。
  就算学校大了点，也不至于找不到吧。
  韩加泽回到家的时候，韩禹刚带兮宝回来。
  还不到放学时间，看见儿子，韩禹纳闷道：“你怎么回来了？”
  韩加泽解释道：“我忘了拿作业，老师让我回来拿。”
  韩禹皱了皱眉，这孩子都上初一了，还这么没记性。
  “以后长点心。”
  韩禹让兮宝跟阿姨去玩，自己则回书房处理业务。
  韩加泽就趁这个机会把兮宝抱走了。
  “爸，你去忙吧，我把她送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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