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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头行动


沈陌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些。宋久攸踉跄了几步,眼睛直溜溜地望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见她正盯着自己的喉结看,慌张地先松开了手。他先是摸了摸衣服,又挠了挠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他又尴尬地看了看天,说道:“今天天不错啊。”

        宋久攸走进了几步,沈陌不自觉地往后退着,其间还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

        “你干嘛!”他将手举在胸前。

        “我跟你讲我卖艺不卖身的啊!”

        宋久攸翻了一个白眼,见沈陌慌的都要摔倒了,连忙拉了他一把。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沈陌觉得自己此刻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所以……所以……她是要对自己做什么吗?他努力平复了下心情,见她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想着:“平复什么心情!人都要飘起来了好嘛!”

        “啊——”

        下一秒,宋久攸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沈陌还没‘飘’起来呢,就被重重地‘踩’到了地上。

        “臭流氓以为姑奶奶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用手搓了一下鼻子,潇洒地转过身,只留沈陌一人在原地抱着脚直跳。

        他见宋久攸竟真的这般没良心地走远了,气愤地喊道:“喂,你还是人嘛?”

        听状,宋久攸转过身,走了回来,插着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不是人啊,我是辣椒呀。”

        “你!”沈陌气结。

        她念着姐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绕着抱脚的沈陌走了一圈,啧啧感叹道:“不过看在你今天带我玩庙会,又这般可怜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她蹲坐在沈陌面前,眨了眨眼。

        “其实,我来这水门大街,本就是要来找你。没想到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路上随便走着都能碰到你。”

        沈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纠正道:“什么冤家不冤家的,咱们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哎,你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咱们的缘分还真没尽。”见谈话越发暧昧,宋久攸急忙将话头往另一个方向引。

        “我姐姐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他似是又觉得自己这般说像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且还是这般轻易地答应了,又补充道:“宋姑娘秀外慧中、通情达理,淑女有求我必应啊。”

        宋久攸抱着胳膊,切了一声,真是没见过这般狗腿的人。

        “说起来这事儿你在船上的时候也经常干,就是潜水。”

        “潜水?”

        “是,西湖的水车知道吧?你若答应,明夜子时,西湖水车旁相会——她想让你下水帮她看样东西。”

        沈陌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们所说的事并非是普通的帮忙那么简单,便正色道:“西湖底下有什么?不就是淤泥?还是有其他的秘密?”

        “等你看了,我们也就自然知道了。”

        见宋久攸说的如此理所应当,沈陌忍不住气她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放心吧,我姐说了,钱管够。绝对够你们在京城北市——哦不——甚至实在南市盘个店面了。”

        有钱人家的小姐,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改变他的人生。

        沈陌自嘲地笑了笑,看见了宋久攸真诚的眼神。也是,自己和一个小姑娘较什么真呢?她又哪知道自己生于豪门,与常人不同,只道大家生活皆是如此。

        “切,小爷我是那样的人嘛!一分钱都不要你的。”说完便往巷子外走去。

        宋久攸见他不仅答应了而且还不要报酬,兴奋地跑上去追问道:“无偿?”

        “无偿!”他颇为嫌弃地甩了甩手。

        宋久攸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个冤大头。”

        另一边,久安带着顺兮和宋久曜出了门。马车上,顺兮怯懦地坐在角落里,见久安皱着眉头,望向窗外,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很快他们便到了司民府上,宋久曜翻身下马,将久安和顺兮扶下马车。

        当顺兮扶上他胳膊的那一刻,宋久曜明显感觉到这姑娘身体一僵。

        那司民早就在府门外等着宋久曜的大驾光临了。虽说只是太傅的侄子,但若他日待他返还京城,能在旁人面前说上自己几句,那也胜过自己在杭州辛苦奋斗那么多年。

        司民点头哈腰地做了个您请的姿势,说道:“您来啦,户籍簿我都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多谢,要找的是户姓楚的人家。”

        宋久曜和司民走在前头,久安和顺兮在后面跟着。

        到了书房,宋久曜正式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家妹,这位便是要寻亲的李姑娘。”

        司民向她们二人点头示意道:“见过宋姑娘、李姑娘。”

        说完,他撇了撇头示意身旁的小厮,让他拿了来一张纸。

        “宋公子,我已命人查户籍簿,将姓楚的人家都记录了下来。”司民笑着将纸递过。

        “因为只知道是姓楚的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进行筛选,故而这儿有二十家住户的名单及地址,希望能有所帮助。”

        宋久曜接过名单,又将其递给了顺兮。顺兮颤颤巍巍地接过,看着二十户人家的名字,差点就没哭出来。

        久安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可别哭呀,这泪水晕了墨可就看不出来了呢。”

        “嗯嗯。”她红着眼睛向久安点了点头。

        宋久曜见此,也向司民感谢道:“多谢司民替为整理。”

        “哪里哪里,愿为宋公子孝犬马之劳。”他拱手附身道。

        宋久曜回头看了看久安道:“你们先回去吧,马车就在外边,我和司民还有一些话要聊。”

        “是,久安也在此谢过司民。”

        顺兮也连忙鞠躬道谢。

        出了府,她们并没有马上上马车,而是选择在街上走走。

        顺兮握着手中那薄薄的纸,只觉得比千金还重。

        他看了看走在身旁的久安,忍不住问道:“久安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我们是朋友呀。”久安环着顺兮的胳膊,察觉出了她心中负担,决定带她在街边逛逛。

        “怎么了,是觉得人家太多,不知从何寻起了吗?不要灰心,有我陪着你呢。”见顺兮依旧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久安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二十户人家不算多,你想想,我们就算每天只拜访一户人家,不到一个月就能找到你的亲人了——”

        “不是的——”顺兮插话道。

        也许是她以往太过文文弱弱,久安第一次见她这般着急说些什么,也不由一下子愣住了神。

        “不是这样的久安姐姐。我不想你再帮我了,这么大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她低着头,咬着牙说道。

        顺兮分外留恋久安对她的温柔。遇到久安之前,周围人只会对自己拳打脚踢恶语相向。遇到她之后,她开始感受到了世人的温暖和善意,似乎每个人都突然变成了如沐春风的君子。

        可顺兮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依靠她,毕竟那么好的人儿不属于自己啊。

        “这些人家,我可以自己去拜访的。”

        街上人声鼎沸,庙会的游行队伍慢慢走到了司民府门口。随行群众欢呼雀跃,不断地鼓掌呐喊。久安见顺兮想跑进人群,立马拉住了她的胳膊。

        “顺兮,听话,和我回家吧。”

        天色未亮,楚斯年便早早地出了门。夜间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雾蒙蒙的,混杂着泥土的味道。青石砖缝间的青苔冒了出来,积水映着白墙黑瓦。

        屋檐边挂着的鸟笼里住着一只八哥,望着地上的天和瓦。见那幻想踩碎,它歪了歪头,清脆地喊道:“你好,你好!”

        楚斯年脚步匆匆,忘记带伞,树上的落水将他衣衫打湿,待敲响许伯家门的时候,衣服的下摆都混上了泥。

        这是许伯在杭州城内的家,不同的鸟儿在树枝上啼叫着,似是在争锋相比谁的歌声更为嘹亮。院里的公鸡也打着晨鸣。

        还在睡梦中的许伯被自己媳妇一脚踢下床,她独自将被子卷走,留下许伯一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他媳妇怒骂道:“还不下去喂鸡,让他们消停消停!”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之间披上了一件大袄。见那鸟群在那枯树上叽叽喳喳的,他颇为起床气的朝那树踢了一脚,嘴里又叫骂了一句,鸟群随即四散开来。

        这大冬天的早上,冻得他抖了一抖,紧了紧披着的大袄,又去打了一把烂玉米谷子准备去喂鸡,就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谁啊!”他丢下玉米,没好气地骂道,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许伯气急败坏地打开了门,见到来人是楚斯年,随即愣住了。

        大概是来得匆忙,楚斯年额前的细发飘了出来,被晨雾沾湿,鼻尖被冻得微红,嘴唇也因充血红的让人挪不开眼。

        许伯上下看了看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当真是美到让他这个老男人的心都漏了一拍。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后,忙捂着嘴清了清嗓子,又用手干抹了一把脸。

        “你大清早的不好好和你媳妇儿在家里睡觉跑我这干嘛?”

        楚斯年没想到许伯竟是才刚刚醒,面露尴尬道:“抱歉,我还以为你们赶船人很早便起了。”

        许伯皱着眉头闭着眼甩了甩手道:“去去去,一边去,这都年关了谁还赶船。”

        他见楚斯年吞吞吐吐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要有事就快说!你是年轻可以在这寒风里冻着,我年纪大了可冻不起。”

        楚斯年不禁汗颜,要知道论体格谁能比得上许伯,毕竟在船上的时候他可是能脱光在河里冬泳的人,孩子气的和沈陌比赛,最后封自己为‘浪里小白龙。’

        “咳咳,我是想问,上回您送我们进城的时候路过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可否再带我去一次?”

        “我老家许家村啊,你忘了我和你说我那河都是我祖父祖母挖的嘛?”许伯接着又啧啧感叹了几句,大有一副年轻人怎么记性这般差的吐槽之意。

        “行了行了,杵在门口干嘛呀,还不赶紧进来!”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檐上的露珠震落在地,映出了天边冉冉升起的红日,照亮了一座城,唤醒了城中人。

        许叔在前头踢踏着鞋慢慢走着,楚斯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他把楚斯年带到了厨房,粗声说道:“你伯母还在屋里睡着呢,咱们就在这聊。”

        他说着掀开了锅盖,里面是昨夜剩下的一些米粥。

        “吃过了没?一起吃点?”

        楚斯年环顾了一下许伯的厨房,挺小的一间屋子,角落里堆满了柴火和一些杂物,那木桌子和木条凳上布满了裂痕,灶台上也覆了一层油污。那锅里的剩粥,该是今日许伯妻子和孩子要吃的。

        “不用了。”

        许伯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锅里又加了一勺水,走到灶台后重新生起了火。

        他先是点了把稻草,见楚斯年很是自觉地搬了一个小凳坐在他身边给他递柴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你去许家村干嘛?”

        他们就偎在灶台后烤着火,许伯又往火堆里扔了个番薯,说是孩子醒来了能吃。

        “之前和您说起过您船上那幅许道宁先生所作的屏风,我在船上无事的时候将他给摹了下来。画中的尧河肃山,我在想是不是从许家村的某一处能看到。”

        见许伯一脸不理解的样子,他继续解释道:“您知道我也是画画的,这不一见许先生的画作只觉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就想去瞧瞧那屏风是在何处绘制的。”

        “嘿,我说你们这种文人当真是脑子一根筋。想去许家村多简单的事儿,你用得着这么早起来找我。”

        许伯嫌弃的都懒得看楚斯年一眼,拿了把扇子扇着火。

        “好了,喝过粥,我就带你去许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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