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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在距离圣诞假期只剩一周时,几乎全班所有人都已无心学习蠢蠢欲动。有人挑染了粉色和紫色的发型,有人做了红白相间的圣诞美甲。许唯一举着时尚杂志跑到盛遥身边向她询问,到底应该给隔壁班的男朋友买哪双鞋。

        盛遥通常在早上都睡得不太清醒,将外套挂进衣柜,把手缩进卫衣衣袖里,她困困乏乏地指了一双:“这个吧。”

        许唯一摸了摸她的额头:“没迷糊吧,谁圣诞节送拖鞋的。”

        盛遥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教室里走:“让他赶紧穿着拖鞋滚蛋,这样我的姐妹就不用一天吃一顿地减肥了。”

        “哎呀。”许唯一嘟着嘴跺脚,“他说我胖了嘛,你不知道谈恋爱的女生特别在乎自己的形象吗?”

        盛遥回头不解:“我觉得你现在就很漂亮啊,他是不是在pua你?”

        许唯一捏起拳头轻轻敲她的脑袋:“你就是个笨蛋书呆子。”

        教室里的人叽叽喳喳闹了很久,展舒颜坐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左手一下一下绕着刚刚烫好的棕色卷发,笑嘻嘻地问道:“陈帆,陆行之,你们去不去?我都和隔壁班说好了。”

        “去啊,怎么不去。”其中一个男生回答。

        “去哪儿?”有人在问。

        “一姐说去密云滑雪。”

        “那肯定得去了,和隔壁班搞联谊啊,我能不能追到小辣椒就看这次了。”

        “那你够呛,人隔壁班女生十个有八个喜欢的都是咱们顾哥,对了一姐,顾哥去吗?”

        “顾松原,你去不去滑雪?”展舒颜踢了踢前排顾松原的凳子,踹起来一个半睡不醒的人。

        顾松原单手撑着下巴取下半边耳机,打着哈欠问:“老陈去不去啊?陆狗也去?你去干嘛?你被展舒颜骗的次数还少吗?”

        展舒颜又踹一脚:“去你吗的。”

        “哎哟哎哟,行行行。咱们班是不是都要去啊,小班长,你假期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他侧着脸,对着斜前方的人。

        盛遥还没从包里翻出眼镜,被“小班长”三个字叫得茫然转头。

        许唯一抄起一块橡皮就往顾松原身上砸:“你想死啊顾松原,你叫谁呢?”

        顾松原继续嬉皮笑脸地对盛遥喊:“小班长小班长,去不去啊?”

        展舒颜也觉得人越多越好,跟着道:“盛遥,许唯一,要不要一起去啊?”

        许唯一戳了戳盛遥的肩问:“你今年是不是还要去瑞士?”

        盛遥家里的固定旅行是每年的圣诞节瑞士之旅,最主要原因是盛遥妈妈说那是她和盛遥爸爸的初恋之地,需要每年回来重温一下当年的爱情火花。

        盛遥当了十几年电灯泡,早已习惯在冰天雪地里迎接新年,如果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原因,她应该不会改变自己的既定行程。

        盛遥回答许唯一:“今年没有说要去。”

        然后对顾松原说:“可以啊。”

        -

        好好的滑雪场搞得像学校的团建,走两步路撞到一个人,摘下头盔一看发现是隔壁班的小胖。

        “我想死了,怎么那个狗男人也来了。”许唯一躲在盛遥背后,捂着脸领护具。少年人的爱情就是来的快也去得快,许唯一为对方挑选的鞋还卡在海关,男朋友就变成了前男友,分手分得不体面,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许唯一的前男友是个卷毛小混血,分手没几天,现在和展舒颜的好闺蜜打得火热。盛遥一边领了一个小乌龟一边看向对面热闹的人群,顾松原不耐烦地挥挥手离开聒噪区域,坐在展舒颜旁边换鞋。

        “我们得去远一点的地方。”许唯一提议,“我真的不想和那个狗男人再说一句话,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保佑那个男人今天摔断尾椎骨。”

        乌鸦嘴总是先报应在自己人身上,于是摔倒的是盛遥。

        她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平衡能力和运动能力极差的事实,毕竟学习能力不代表实践能力,请多好的教练也教不会她在雪地里滑行。好在盛遥自我防护措施做得十分到位,有小乌龟垫着,她的尾椎骨避免了一场大冲击,但脚踝被扭到了。

        许唯一也是个滑雪的半吊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盛遥身边,你搀扶我我搀扶你,然后再一起摔回地面。雪面软软的,但穿得够沉重,两个人狼狈得半天爬不起来。

        滑雪服很严实,看不见腿到地上在哪儿了,试了几次,盛遥阻止了许唯一搀扶她走回去的提议。

        然而两人为了躲人,自顾自忘着人少的区域滑,眼下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打电话叫人吧。”盛遥道。找个力气大的给她送回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两人拿出手机——一个因为天冷已经没电,另一个没有信号。

        “不要买苹果了。”盛遥叹了口气。

        “嗯。”许唯一看着自己没有信号的手机,沉重地点头。

        “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跑回去叫个人来帮你。”许唯一扔掉手杖和滑雪板,拍拍屁股往回走。

        盛遥无聊地坐在小乌龟上等,有些后悔自己来这里的决定。

        怎么会这么容易心软呢,被看一眼就动摇,说什么都愿意听。

        以为自己是稍微有点特殊的存在,但实际上来到了这里,少她一个好像也并不会有人发现。(至少跟着家里人出门,自己走丢了会有一大堆人紧张焦虑陷入“大小姐失踪了”的恐慌。)

        心里闷闷的,有些不高兴。说不上是因为受伤不高兴,还是因为看见顾松原跟身边的女性朋友过分熟稔的样子而不高兴。

        远方缓缓靠近两个衣着臃肿的人,一个是跑出了汗头发湿湿黏在脸上的许唯一,另一个是个高大的男生。

        盛遥定定看向他,护目镜被取下扔到一旁,露出过分帅气的脸,少年剑眉星目,眸光清亮。

        顾松原蹲下来,担忧地问:“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盛遥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开玩笑,当然不能。

        就算能,也不能!

        心里有烟花在悄悄爆开,不开心的情绪好像被一扫而空,转而心里默念感谢各路神仙仗义相助,今天一定是最幸运的一天。

        盛遥内心狂发弹幕,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赚大发了,然后面无表情地问许唯一:“你们怎么来了?”

        盛遥有个毛病,小时候就被父母注意到过——她不太有表情——也可以说是喜怒不形于色。你无法通过她的外在表现在判断她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因为她看起来总是一个样。

        很小的时候姥爷夸她沉稳——“这孩子随我”,长大一点了父母发现她有点不太对劲,带她去看医生,发现也没有什么心理缺陷。

        时间一长,盛遥也接受习惯了自己面部神经比较懒惰的状况。于是,就连许唯一也没看出来她的心理波动,老老实实地对她说:“我走到一半看见顾松原了,周围也没有别的人,就让他先过来帮帮忙。”

        顾松原没有接话,自顾自把自己身上的装备卸了一地,转过头问许唯一:“能帮我拿一下东西吗?”

        接着扶起盛遥,他的声音干净,带着少年的清澈:“我背你回去。”

        不是“我背你回去吗”,也不是“我背你回去吧”,是“我背你回去”。看起来好像没有很大的区别,盛遥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然后万分感谢自己毫无波动的面部神经,让她避免出现过分荡漾的笑容。

        因为在她被顾松原扶起来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脚踝好像已经扭回来了。

        总之,不痛了。

        良心和私心在脑海中挣扎五秒,盛遥对顾松原伸出手:“麻烦你了。”

        顾松原轻笑一声,把盛遥背起来:“小班长,这么大的恩情,下次作业记得给我抄一下啊。”

        盛遥:“……”

        “怎么样?答不答应,不然我把你扔在这儿了啊。”顾松原掂了掂背上的人,笑着威胁到。

        盛遥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从衣袖里伸出一根,指着前面的滑雪道标志说:“走到那边再告诉你。”

        顾松原摇摇头,把盛遥背过去,然后停下脚步:“到了啊,付不付费,考虑清楚了没?”

        盛遥说:“谢谢你师傅,把我放下来吧,我拄着雪杖也能走回去了。”

        “嘿……你……”顾松原咬着牙气笑了,“行行行,本司机师傅免费为小班长服务,谁让我这么听领导话呢。”

        盛遥拽拽他的衣袖:“说真的,放我下来顾松原。”到底是穿得这么厚,盛遥于心不忍,选了一个折中方案,“你扶着我走吧。”

        “脚踝不是痛吗?”

        “现在好一些了。”

        盛遥挂在顾松原的手臂上,慢悠悠往前走,迈左脚的时候离他远一点,迈右脚的时候就离他近一点。

        近一点的时候能闻见男生头发上清冷的香气,好像不是洗发水而是迷药,不然怎么会让人目眩神迷呢。

        冬天的夕阳来的特别快,远处的天际线隐隐约约出现橙色的亮光,可她却好想时间再慢一点,好让这段路继续延长,仿佛走不到终点。

        盛遥想了想,忽然开口道:“那好吧,就借你看一下吧。”

        顾松原:“嗯?”

        “作业啊,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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