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替他道歉
“谢谢。”
坐定在餐厅里茜茜最爱的位置，她客气的跟龚以诚道谢，满脸娇羞，一点藏不住心事。
龚以诚还是完美得让人倾心，他绅士的扶着她走进餐厅，撑起她所有颜面，体贴到位，呵护备至，他总是让她仰视。
“茜茜，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我想，你已经忍很久了。”
“没错。”
“那你没上我们家来要人？”
“我爸给倩姨打过电话，当然那个时候他很气，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好听。”
“结果呢？”
茜茜万分好奇的瞪大眼睛，关于这个，她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想来也是，欧倩蓉又怎么会跟她提这些。
“你们家人对他真不错。”
“你是说，我阿姨保了他？”
“呵，这就是仙儿聪明的地方。”
“怎么说？难道她一年前就预知她会逃婚，会知道给那家伙找个好靠山？就算是，凭什么我们家就一定会保他，他也不过只是个干杂活的。”
“茜茜，难道你真以为他只是个干杂活的？”
连龚以诚也说不是，那他到底……茜茜有些谜底揭晓前的紧张。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你以为仙儿会死心塌地的几乎可说是痴恋那个人？”
“那他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看不清他。仙儿安排他进你们家或许是偶然，她也只是想找个硬朗的家世来保他万一。”
谜底远远没有揭晓，龚以诚的话却只让茜茜越来越迷惑，王子那本就淡而有之的神秘感，此刻愈发浓重起来。
“可是……”
“茜茜，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个人。”
“哦！对不起。”
龚以诚的抗拒，让茜茜歉意满满，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什么嚣张都可以收起。
“那……你一直知道游仙儿喜欢的是别人，你还……”
“茜茜，喜欢这种事，还要讲为什么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啊！？
茜茜惊得脸刷的红了，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这个大小姐，不论再怎么伪装自己，想把自己变得世故，却总脱不了一股原态的清纯。
“我……好了好了，我懂了，就是喜欢嘛。就算她要死要活的爱着别人，你也还是喜欢她嘛。”
龚以诚被她逗乐了，其实茜茜一直很好，也曾给他不少暗示，可没来由，他总是觉得他们之间欠缺点什么，直到遇上仙儿一头栽进去。
“你看，你懂我的。”
“我不懂，你明知是那样还可以接受。”
龚以诚苦笑着耸耸肩——我也不想这样。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龚伯伯的。”
“你以为我爸会认为我的爱情就该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爱情？对他来说，那只是个笑话，娶个私生女，表面上不论做得多风光，私底下一样被人说得难听。龚景天要的不是他儿子的幸福，要的只是他的利益罢了。”
“我没想过你会为利益低头。”
“让你失望了？”
“不是，起码你是爱游仙儿的。可要是不是呢，你会跟你爸妥协么？”
“原则上是不会。但是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也会有软弱的时候，也许，真的顶不住压力，就妥协了。”
“那我会看不起你。”
“为了让你不失望，我会咬牙坚持。”
“嘿……”
茜茜傻妞似的憨笑，让龚以诚突然发现茜茜其实有一种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美。
从婚礼异常收场之后，茜茜就不再敢想起这个人，因为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而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自在而坦白，这是从她收到婚礼请柬开始就不再奢望的，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
暗恋的滋味且甜且酸涩，当一切都被摊开来，她有一种放空的轻松，或许今后不是她可以预测的，但她享受当下。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茜茜不是八卦，只是关心。
“除了最开始的一句抱歉，我现在根本连她的面也见不到。”
“她以为她是谁？既然不喜欢，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你在为我抱不平？”
“不应该吗？”
“茜茜，你对我……”
龚以诚没有能够表达完他的感激，因为他的眼帘，毫无预兆的，映入了他朝思暮想的人的倩影。
“小展，我们今天让王子哥哥请客好不好？”
游仙儿捧着菜单“郑重”的跟小展打着商量，如果不是因为负气而来，她该是十足享受今天的“约会”，她甚至一点都不介意有那么一个超级可爱的大灯泡。
“不要！我不要王子哥哥请客。仙儿姐姐，你请我们吧。”
知道王子收入不高，小展从来不要王子多于破费。他对王子的维护，实在是无可挑剔，仙儿一副磨牙状，“小鬼，我允许你喜欢王子哥哥，但是，只能那么多，不能太多，我不允许有谁来跟我抢，明白了吗？”
“小鬼不是你叫的。”
“叫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听懂我的话。”
“不要！不懂！”
小展冷哼一声，把脸凑向王子一边不再理她。王子好笑的看看他们，然后，继续埋头于菜单之上。
那一头的场面太过温馨，刺激得龚以诚方才冷却的怒火，又难免给拾掇回来，他一再紧握的拳，持续加沉的呼吸，都清晰表明着他的克制。
太欺负人了！这就是茜茜最直白的想法。单纯的侠义火焰开始燃烧，温柔的怜惜之情也在跳动，不管这样的场面该不该由她来出头，她都坐不住了。
当龚以诚逃跑似的说声抱歉暂时离场，茜茜迅速掏出电话，迅速拨号。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子漠然挑眉，隔着三张桌子的距离，目光直剌剌的对上茜茜的。
“你质问我？有人要替我出气，我已经尽力安抚，现在没有争吵没有打斗，怎么，我连安安静静吃一顿饭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摆明了是对着干！”
“你们？”王子玩味着茜茜的用词，“都划分好阵营了。觉得碍眼，你们可以离开。”
王子也加重你们这个称谓，他们之间莫名亲近的那些距离，就此又生疏了好几倍。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现在各处一道，冲突难免。
王子突来的冷漠，让茜茜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她想对骂，却为了一份顾忌而隐忍下来，“如果……”
“我听着。”
“如果，我替刚才诚哥打你的事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带游仙儿和小展先离开。”
为了龚以诚，茜茜主动低头。王子也握紧手中的电话，一份抑郁，正在压上他。
很长的时间，王子盯住茜茜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在想什么，仙儿猜不透，只是他看杨兮茜的眼神，那种异样感，让她有些怕。
“我们走。”
终于做了决定，自行挂断电话，不顾仙儿的疑惑，王子拉过小展，起身而去，只留下依旧迷人的挺拔身影给身后这两个女人。
仙儿精明的意识到，杨兮茜这个人，已经开始对王子产生影响，她当然会好好问清楚这其中的纠葛，但现在，她只想离开得更漂亮些。
款款几步，仙儿在茜茜面前端端坐定，她们彼此对视的目光，一刻也不松动。她们之间的距离，原本隔着两个人——王子和龚以诚，而她们此刻的距离，只有一张桌子。
“我哥从来不是做无谓退让的人，就凭龚以诚的身手，连他的边儿都靠不上，他白挨那一拳。吃饭是我故意要来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维护的人，你可以帮龚以诚，但如果你让我哥不开心，我也不介意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当龚以诚从洗手间收复心情折返而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游仙儿娇娆的背影。
他想他还是爱那个女人的，即使一直想再见她，心里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一旦真对上了，理智还是能占上风的让他做出暂时躲避的选择，只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大闹，不想场面太极端。这和他一看见王子就双眼煞红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情形是截然不同的。
“茜茜，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们不在，不是更好。你呆会儿会送我回家的吧？”
“当然……”
茜茜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抗拒，随着她话题的转移，龚以诚聪明的不再多问。他其实，也还想继续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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