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原罪深渊（4）
驰钰张张嘴，闪电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别的不能说了，你看看你的san值。”
驰钰迟疑一会儿，还是拿出透明的玩家手册。
“你还真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啊。”闪电啧啧称奇。
驰钰：你不是早看出来了吗？
闪电视线漂移。
“这三个阵营有什么说法吗？”驰钰直接问。
“说法可大了去了，要是在外面，我肯定建议你选善良阵营，但是这个副本有点、额，你还是选中立吧。”
驰钰有些怀疑。
闪电满脸真诚的看着他：“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还比了个大拇指。
驰钰：……
“听他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驰钰看向神棍美人，那人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驰钰感觉青年是可信的。
驰钰不再迟疑，选择了中立阵营。
原本纸张透明的玩家手册，一瞬间合拢变成白色。
驰钰有些惊讶，打开翻看上面的文字，字还是黑色的。
他去看自己心心念念的san值，25，没有降，也没有涨。
从筛选关出来已经四天了，san值每24小时降一点。
想到白炽的话，驰钰皱眉。
“白炽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啊，忘记和你说了，如果上课之前没有赶到教室，san值会涨一点。算起来，你已经缺课两次了，san值变化了多少？”说到这里，闪电也有些好奇了。
如果还是筛选关那些人，驰钰可能会有所隐瞒。
想到他们交谈时的坦然，驰钰没有隐瞒：“我的san值没有变化。”
几人脸色一变，闪电直接跳了起来，其他人被他吸引，纷纷看了过来：“不可能，正常来说你至少得涨两点！”
铁牛也忌惮的看着他：“你有使用能量值降低san值吗？”
驰钰摇头，他能量值全用来抽皮肤了，想到那个missk，他就觉得糟心。
青年倒是很淡定：“应该和你的遭遇有关。”
驰钰一愣，他上午两节课就一直被关在柜子里啊，这可能还是玩家做的，能有什么关系。
其他两人也十分不解，不过青年没有多说，两人便避开这个话题。
“还有一节课就中午了，我们是全部都去食堂，还是……”
铁牛看向青年。
“我们先去，半个小时后没有出来，其他人也进来。”青年淡淡道。
驰钰：不应该是你们出不来就都不要进去了吗？
青年像是看出驰钰的疑惑：“你同我等一起，若玩家不进食，恐有其他危险。”
鉴于白炽的试验，驰钰没有去招惹npc。
第四节课很快过去，驰钰跟着青年往食堂走。
路上学生多了起来，大多数人身上都有血迹，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
像他们这种身上没有血迹的人很少，驰钰不禁想起8楼教室的npc，他们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在是不是也代表了什么。
等到了食堂，更是摩肩擦踵，每条队伍都几乎横穿半个食堂。
驰钰心里发凉，这些都是人类的话，怕不是半个大学的人都被拉进来了。
食堂很嘈杂，学生身上全是血迹，却和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三两成群，叽叽喳喳。
驰钰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看向青年：“跟着我。”
驰钰点头，npc并没有把目光多投注在玩家身上。
几人选了一个人较少的队伍，是一家卖粥烧饼的。
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其他三个都是老玩家，驰钰就没有吭声。
最终三人都领了一份甜粥，一份没有肉的煎饼。
驰钰是下午进来的，没想到一来却是白天，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
因为父母的教育，驰钰很少剩饭菜，加上食物看上去很正常，便把煎饼和粥吃的干干净净。
只有闪电，貌似很嫌弃，只把粥喝了一半，“不是我说，这东西这么难吃，你们怎么吃的完的。”
铁牛低喝：“既然吃了，就不要剩东西，部队里学的都喂进狗肚子了？”
闪电满脸抗拒，但还是听话把东西吃完了。
驰钰吃完就一直在打量其他人，看到有衣服干干净净的人坐在附近，他们正是八楼的npc。
这些人点的东西都很少，一个吃的快的人都已经开始舔盘子，直到所有的餐具都光可鉴人，才端着东西离开。
那些身上有很多血迹的学生，就肆无忌惮了，剩饭的剩饭，有的甚至盘子都直接扔到桌子上。
驰钰目光一顿，他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是他在被关地方遇到的npc。
他颤巍巍来到队伍中，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驰钰旁边一桌的npc突然站起来。
“干什么，坐下！”他旁边的女声把他拉下来。
驰钰神色微沉，这个声音他还记得，是换衣间说话的女生。
驰钰不动声色的偷眼过去，那里紧挨的两张桌子坐满了八个人，身上的血迹几乎把校服染成黑色。
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生被拉着坐下，脸色阴沉。
旁边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她就衣服上有血迹，脸上脖子上都干干净净。
另外的人也说着什么，大抵是劝男人不要动手。
闪电终于把东西吃完了，他面如菜色，“走走走，叫老白他们！”
驰钰低声说：“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情要确认一下。”
铁牛脸色肃穆，“怎么能放你一个人！”
“我留下。”青年朝两人示意。
见此，两人端起自己的东西。
驰钰叫住他们：“东西好好放。”
闪电有点莫名其妙，倒是铁牛神色郑重起来：“谢了。”
还不得闪电问出个所以然来，铁牛就把他拉走了。
驰钰又开始偷偷摸摸观察那一队人，发现他们大多数也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虽然不至于到舔碗的程度，但里面也没有剩一粒米饭。
桌子上也是干干净净，有汤滴在上面，丸子头女生还拿出纸把脏污擦掉，然后整整齐齐叠好。
驰钰总感觉不对劲，他往其他npc那里看去，发现这么做的不止丸子头等人。
有一部分人的桌面上干干净净，碗筷也放的整齐。
那些人吃完饭后不急着走，就坐在位子上和人聊天，或者发呆。
但也不是全部。
只有那种剩饭和不处理卫生的人，无一例外吃完就走。
丸子头旁边的男生显然也在其中，他把碗里的饭吃完，还剩下半碗汤就想离开。
丸子头脸色很难看，她拽住男生，“把东西给我吃完！”
男生看起来很暴躁，直接甩开丸子头的手。
丸子头表情变得狠厉，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马上前，把男生架住。
丸子头捏住男生的下巴，把汤往里面灌：“都给我喝完，别想吐出来！”
男生最终还是把汤喝完了，脸色涨得通红。
丸子头又拿纸把桌上和地上溅到的东西擦干净，她拍拍男生的后背，声音很轻的说了句话。
驰钰并没有听清楚，却感觉这一幕无比的荒诞。
他去看其他的npc，发现类似的画面并不少。
他貌似知道了食堂的两条规则：不允许剩饭和弄脏食堂。
至于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怎么样，驰钰不知道，但看丸子头对自己人都那么狠，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其他玩家很快过来了，驰钰把自己发现的和他们说了一遍。
玩家的脸色都很严肃，没有人质疑，直接听从了驰钰的意见。
驰钰主要还是观察丸子头等人，他们吃完饭也没有走，都坐着闭上眼睛，只有那个男生还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时间一点点流逝，男生也闭上眼睛，表情变得平静。
等玩家都快吃完饭了，丸子头等人才睁开眼睛，表情都和缓很多。
那个暴躁的男生甚至还对丸子头弯了弯腰，丸子头满脸无所谓。
几人端起自己的物品，从驰钰身前穿过。
“没什么好谢的，我们都只是在苟延残喘，半斤八两。”丸子头女生叹了口气。
驰钰手指都开始发麻，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在食堂待着貌似对他们有好处，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
丸子头女生比驰钰他们先来，驰钰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大概12点左右，现在是12点五十。
驰钰还想再看看别人，身旁的青年却说：“走吧。”
青年叫上了闪电两人，临走时对剩下的人留一句：“无需多待。”
驰钰现在思绪还很混乱，不太清楚青年想表达的意思。
食堂的npc分两种，一种是会吃干净，收拾好的人，他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再走。
还有一部分相反，他们的精神状态也很奇怪，有人暴怒、有人一直死死盯着别人、有人一副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
太奇怪了，驰钰离开时想。
驰钰等人后脚就跟着丸子头等人离开了，丸子头回头看了眼他们，笑了一下。
驰钰等人被看得莫名其妙。
自来熟的闪电凑过去：“诶，同学，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吗？”
闪电讨了个巧，并没有直接问学生的状态。
丸子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会知道的，安全屋的小老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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