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谁

因为通过对讲机了解到情况，除了遥辉和洋子，大家都已经回到军械库等待，蛇仓更是心情复杂地站在门口，不停地踱着步。

        多多少少有些猜测，队员们倒也没敢去问一反常态的队长，只是期待着接下来那个神秘人的到来能给他们答案，他和那些宇宙人是什么关系，从哪来，和队长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队长过去都做过什么，等等等等，大家好奇极了。

        零散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本有些吵闹的军械库一下安静了下来，蛇仓停下不安的脚步，抬头紧紧看着门口，深深呼吸，收敛了情绪。

        门被推开了，走在前面的是遥辉和洋子，两人先是敬礼示意任务完成，随后转向身后，遥辉说，“红凯先生，请进来吧。”

        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即使还心存怀疑，但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的一刻，深藏在心中的思念便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依旧是那副打扮，气味也没有丝毫变化，就连他身上散溢的光芒，仍旧是记忆中那样的皎白无瑕。

        来人的皮衣披在身上，牵着小女孩，低头侧身摘下扎着她辫子的皮筋，理顺着她的乱发，放柔声音，告诉孩子她的头发乱了，随后抬眸——

        就彼此对视了。

        直直地看进凯的眼里，他黝黑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面容，蛇仓感到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随着凯很快就毫无波澜地移开视线，蛇仓才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仅仅是一眼，蛇仓就能确定，这就是凯，虽然不知道是哪种存在。

        只是情绪缓过之后，便是自己也讲不明也道不清的怒火和不满。

        “在事情解决前，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了。”和遥辉他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谈正事肯定不能让孩子听到，所以大家决定把孩子交给军械库的一个女队员照顾。

        牵着孩子带到那个女队员面前，凯蹲下抚着孩子的头，“大哥哥还有事要和这里的哥哥姐姐说哦，在带你回家前先让这个姐姐带你玩好不好？”

        “嗯!我会听话的!”看着凯，小女孩乖巧点头，牵上了女队员的手。

        凯接过女孩手里的酒瓶，撑着腿起身，认真地看着女队员，“请照顾好她，麻烦你了。”一边递上小女孩的皮筋。女队员拿走皮筋，保证后就牵着小女孩离开了。

        目送小女孩离开，凯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军械库众人身上，第一个看的就是伽古拉，因为早就知道他会出现，所以刚刚看到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伽古拉的视线太过刺眼，联想到昨晚他奇怪的反应，凯已经在琢磨着这个世界的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微微蹙眉，见伽古拉看着自己却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摸不准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凯无奈地看向一边的遥辉。

        本来还在因为自家队长盯着人却不说话而和洋子一起窃窃私语吃瓜的遥辉，在收到凯带着催促的目光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队长，这是红凯先生，刚刚就是他在四个宇宙人的包围下救下了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们觉得红凯先生说不定知道些事情。”

        遥辉大声报告着，紧接着小声吐槽，“队长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吧，昨天抱你回来的也是红凯先生，他还知道你叫伽古拉，你们肯定认识啊。”

        “遥辉。”蛇仓狠狠地刮了遥辉一眼。

        “哦嘶!”吓得孩子立马笔挺地站直身体，闭口不言。

        凯也听到了，微不可查地点头，了然。

        冷冷地看着凯，蛇仓突然笑了，用军械库很少听过的甜腻的声调冰冷的说，“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可不会在这里出现呢~”

        “打一架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说完，不给凯阻止的机会，摆出姿势就冲了过去。

        凯一直都在看着伽古拉的举动，对于突然的约架并无慌乱，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这两人倒是打的难舍难分，苦了军械库的其他人，队长的样子好可怕，怎么能对普通人出手呢——好吧即使是宇宙人，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打吧？还有，队长你还记得这里是军械库吗？别打坏了办公用品啊啊啊啊——

        吐槽归吐槽，众人只能不知所措地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在一旁试图劝架，当然，没起任何作用。

        早就熟悉对方招式路数的两人打的不分上下，在这狭小的室内，总算记得收敛，也没手放光波，战斗的场地也不大，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过招，直到凯因为格挡被击退，余光瞥到了背后差点撞到的生命之树，一时分了心。

        只是一息，抓住凯的走神，蛇仓直接拎着他的领子，把人重重地压到办公桌后的墙上，另一只手抽出蛇心剑抵在凯的颈项处。

        被不知分寸地砸到墙上，因为疼痛微微皱眉，凯仰起头稍稍避开颈前的刀刃，唇缝间漏出似有似无的叹气，像是受了委屈般垂眸。

        “队——”见队长都拔剑了，再也站不住的队员们想上前拉开队长，蛇仓回头，危险的眼神让大家纷纷退缩，只能默默祝红凯好运，当然，他们相信队长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松开抓着领子的手，撑在凯身侧的墙上，蛇仓欺身而上，将唇贴在凯的耳畔，依旧是那副惹人不快的声调，“打架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啊，奥特战士~”然后语气一肃，“你——是谁，从哪来？”就像只是在履行作为队长的职责，却带着自己也无从察觉的希冀。

        通过遥辉的只言片语，已经差不多摸清状况的凯回答，“我是其他时空的凯，伽古拉。除此之外，也是欧布，欧布奥特曼。”前一句看着伽古拉，后一句则看向其他人，跟他们介绍自己，尤其是遥辉。

        “其他时空……”将手放到凯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和久违的光芒，蛇仓渐渐垂下头，几乎就要抵着凯的肩，得到了答案，却也失去了希冀。

        ？

        前一秒还在震惊于凯是欧布奥特曼，结果下一秒就被队长的举动惊得三观炸裂。

        这一定是幻觉吧？队长在摸一个男人的胸，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伽古……拉？”轻轻唤着眼前的老对手，伽古拉的悲伤几乎像是肉眼可见，抚在胸前的手，因为紧贴，导致难以抑制的颤抖也被凯察觉，担忧超过了自身的安危，无视了抵在脖子上的剑，凯不由自主地想抬手安抚他，问他发生了什么。

        哪知蛇仓像是有预感般抽身离开，低低地留下一句“去个厕所”就走了。

        凯定定的望着伽古拉，直到人消失了才收回视线，眉间是化不开的担心，没有挪动，靠着墙抱起双臂，低头看着地面沉思。

        自从凯出现，队长好像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任谁都能看出厕所只是离开的借口，但也没人不识相地追上去，默默给队长留了独自冷静的空间。

        即使是担忧，队员们还是记得自己的责任，向凯问有关刚刚那几个宇宙人的问题。

        回过神，压下思绪，凯很快就投入到众人的一问一答中。

        “这瓶酒，里面有布鲁顿的味道。”打开瓶塞，凯凑近嗅了嗅，笃定的说。

        “布鲁顿？那个四次元怪兽？地球上怎么又会出现它，还制成了酒贩卖，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遥辉义愤填膺地说着。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卖酒的人，也就能找到做酒的幕后黑手了!”洋子推断，“结花，你能找到那些逃跑的宇宙人吗？”

        手上捧着微型电脑，结合信息，结花快速点着，没一会就兴奋地喊:“我找到了，就在这个工厂!”

        叶虎先生看了一眼，惊疑，“这个是……很早就被废弃的酿酒厂啊，没想到被这些宇宙人占领了。”

        遥辉和洋子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凯，“那个，可以叫你凯桑吗？如果可以的话，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凯笑了笑，点点头，“当然可以。”

        “哦嘶，请跟紧我们!”说完和洋子冲了出去。

        凯将身上挂着的皮衣穿好，把包裹解下放在伽古拉的桌上，手按上帽子，“我的东西暂且麻烦你们保管了。”

        帽檐下，目光担忧地瞥向伽古拉的方向，立即又正回头，冲出了军械库。

        厕所的门后，蛇仓靠着门，攥紧了手，心脏跳动的触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回忆和悔恨中，即使是这样，即使知道这不是他的凯，却也紧紧锁定着凯的气息，随着凯的远去，露出患得患失的茫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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