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冰与火的极限 下
黑暗中。一团团白色与绿色的光芒炸开，那是冰与火的碰撞。
二十六柄冰封巨剑，如同绽放的冰花。瞬间穿透了黑色潮水一般的亡魂军团。彻骨的寒气，湮灭了一团团飞速袭来的绿色鬼火。
不过，还不够！
林铮微微皱眉。身体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
冰寒的剑幕，越来越密，如同瓢泼的暴风雨。一点点向前推进。
“哼！”
‘死神’威曼大师重重的一哼。
“林铮，你也太托大了。居然敢闭上眼睛。你以为，我拿你的巨剑没办法？现在，只不过是开胃菜！”
威曼巨大的身躯，猛地直立起来，高高举起手中数米长的巨大镰刀。
“嘎嘎嘎——林铮，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碾压。巫师的力量，远远不是你可以匹敌。你，实在太嫩了！”
巨大的镰刀，轰然而至。
闪着绿色火光的刀刃，足有七八米长。就像一座幽幽的火山，迎面砸来。
霹啪啪——
一阵轰鸣和碎裂的声音传来。死神般的镰刀狠狠砸在了剑幕的中心。
无数的寒冰碎片漫天飞起。
剑幕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许多。足足有六把巨剑，彻底碎掉。还有十把不同程度的破损。
剑势瞬间弱了下去。黑压压的鬼蜮，绿色的鬼火，一下子占了上风。战火快速向林铮蔓延。
“噗——”
林铮如遭重击，吐出一口鲜血。不过，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在世界投影的笼罩下，外面的一切全部了然。三百六十度没有任何死角。
甚至，可以直接看穿能量的本质！
万千亡魂，是一片黑色的能量泡沫。看似海洋一般漫无边际。实际却极为脆弱，一戳即破。
绿色的鬼火，则是一团团液态的能量球。凝实、强大得多。四处渗透。只要得到一丝补充，就会重新燃起。
相比之下，林铮的巨剑，简直就是坚固的能量壁垒！
剑光如同入海的鲨鱼，绞灭了无数泡沫般的亡魂。冰封万物的寒气，冻结了一团团流动的鬼火。
如此看来，林铮占尽上风。寒冰巨剑的能量等级，比起鬼火、亡魂，不知高了多少。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
可是……死神的镰刀，却打碎了一切。
镰刀，在林铮黑暗的视野中，就像一道划过的闪电！
完全是精纯的能量，没有半点杂质。甚至连周围的空间、物质都被激发。毁灭一切，湮灭一切。
只一下，就让林铮的剑幕受到重创！
“该死。这镰刀，好强。果然，单凭我这魔法学徒的力量，很难战胜他。等级差距太大了……”
“我必须，突破入微！哪怕只是摸到一丝入微的奥妙，就足够了！”
“能量等级的差距，除非晋级，否则难以弥补。如今，只能靠精准入微的操控，去干掉他！”
林铮咬咬牙。冰雪高塔运转到了极致，浓郁的冰雪元素，疯狂的补充上去。
刹那间，剑幕重新明亮起来。但跟之前相比，依旧显得黯淡。
“哈哈哈，林铮，你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只要再来一下，最多两次，你的剑幕就彻底完蛋了！”
威曼轻蔑的俯视着他，如同看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蝼蚁。
“到时候，你就像剥了壳的螃蟹，没有丝毫抵御力，只能任我享用！你这么强大的灵魂，肯定鲜美极了，嘎嘎嘎……”
威曼眼中，露出赤果果的贪欲。就像快要饿死的人，突然看到甜美无比的蛋糕。绿色粘液般的口水，一串串滴了下来。
他再次举起镰刀，蓄势待发。
“该死，快要来不及了。”
林铮心里一沉，有些急躁。死亡镰刀的攻击，他很难承受。
简直就是作弊般的存在！
作弊……
想到这儿，林铮一愣。
我的雪球世界，世界投影，不也是作弊般的存在吗？甚至，是远远超过镰刀的，更高级别的作弊。
其他人，根本听都没听过。同等级的对手，在世界投影笼罩下，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难道，入微的奥妙，就在这世界投影之中？
毕竟，‘精神力入微’，也只是林铮的猜想。这个概念，完全是他从‘剑术入微’，引申出来的。跟剑术入微，远远不是一个层面。
难道，魔法领域没有入微的说法，是因为，其他魔法师没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的缘故？
不管了，尝试一下，搏一把！
林铮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精神力蔓延开来，与世界投影融为一体。一点点仔细感知，思维快速转动。
投影，究竟什么是世界投影？为什么，会有世界投影的降临？
难道，世界投影，就等同于周围这片冰雪领域？
仅仅是通过世界之力的加持，使得冰雪元素更加强势，其他元素被压制、削弱？
不对，没这么简单！
想知道什么是投影，就要先弄清楚，什么是世界！
忽然，林铮感到一丝熟悉。他想到了小时候，很喜欢的一本书。
《自然哲学的魔法原理》，简称《原理》。
作者，艾萨克爵士。
埃尔隆大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大师，魔法理论的集大成者。同时，他还是一代炼金宗师。炼金术的开山巨匠。
正是他，制定了精神力强度的度量，砝码。也是他，发现了元素之力的三大基本定律，使得魔法修炼，彻底标准化。
他还革新了魔法咒语。发明了全新的语言工具——流术。从那以后，无数全新的魔法咒语纷纷出现，之前根本无法描述、无法计算的不规则元素模型，居然被优美而统一的描绘下来……
《原理》一书，林铮读过很多遍。
虽然作为一个小孩子，他没法完全理解。但其中，关于万物规则的解释，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什么是世界？
按照艾萨克爵士的解释，世界，是物质与规则的统一。
物质，在规则中存在，在规则中运动，在规则中相互作用。
比如雪球。扔出去，就会落下；放进热水里，就会融化；砸在石头上，就会碎裂。
这些，就是规则，埃尔隆大陆的规则。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规则。
无数完整、自洽的规则，汇聚在一起，就叫做秩序。世界的秩序！
所谓世界，就是在一整套秩序的统治下，形成的封闭空间。这个空间里，万事万物都被同样的秩序统治。
这，就是艾萨克爵士对‘世界’的定义。
秩序，就是世界的脉络，无处不在，支配着一切。它们，才是世界的本质，根基。
对！
林铮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
元素的操控也好，精神力入微也罢。都是表象。
我要做的，是找到雪球世界的秩序。确切的说，是找到‘世界的脉络’！
拨动世界的脉络，扭曲世界的秩序。
不知道，会爆发出怎样震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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