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篇第一百二十九章清醒

杨露禅进入病房，不过出乎她意料，病房里还有另外的人。

        芽衣察觉到杨露禅进入病房，不过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炼若情，目中蕴含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杨露禅走到病床旁边，当她看到炼若情时，眼中充满惊奇。炼若情身上的伤痕居然已经痊愈，而且呼吸均匀。

        活过来了！原本已经没有呼吸心跳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杨露禅已有的医学知识受到严重冲击，不过震惊的同时她也发自内心感到喜悦。太好了，炼若情没有死！

        喜悦的心情持续很久，当杨露禅恢复平静之后，她终于想起炼若情身上的神奇，不过，当一个人神奇的事情太多之后也会习以为然。

        芽衣看向杨露禅，声音缥缈：“若情现在并不需要医生的照顾，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尽责。”

        杨露禅并没有离开，她沉吟说道：“请问，你跟炼若情是什么关系？对了，炼若情现在的情况难道不应该通知雷胜男过来吗？”

        芽衣扭头看向杨露禅，说道：“胜男姐现在在家里呆着，而且，她也不知道若情现在正在这里疗养。”

        杨露禅皱眉，说道：“这种时候正是应该通知家属。”

        芽衣平静说道：“我就是若情的家属，而且是最亲密的，比胜男姐更加亲密。重要的是，现在胜男姐来了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若情只是昏迷而已，以他的意志迟早会醒过来。不过……”

        芽衣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黯然。

        杨露禅看着似乎已经毫发无损的炼若情，说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知道炼若情为什么会造成之前那个模样？而且，现在居然已经痊愈！”

        芽衣看向杨露禅，说道：“我见过你，在若情的记忆中。我的名字叫芽衣，若情遭遇了什么我并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痊愈，这个问题不能告诉你。”

        杨露禅皱眉看着芽衣，她总感觉芽衣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杨露禅有一种直觉，芽衣身上的这一层面纱，自己注定一生无法揭开。就像炼若情，自己注定不会一直呆在他身边。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沉寂，杨露禅想要炼若情既然已经痊愈，说道：“炼若情的伤势既然已经痊愈，那么他的眼睛能够复原吗？”

        一直信奉科学的杨露禅原本不会说出这么迷信的话，不过看到炼若情身上出现的神奇之后，她觉得这也许是可能的。

        芽衣垂眸，幽幽说道：“假如是普通的双眼凭借堤丰之心当然能够复原。但是，若情的双眼却是那么的宝贵。可惜还没有发掘出应有的能力就被人生生取走，否则，它们会成为若情最为犀利的武器。”

        杨露禅听不懂芽衣说的是什么，连忙问道：“芽衣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想知道，炼若情能不能恢复视力？也就是说，他能不能看见东西？”

        芽衣摇头，说道：“那两个瑰宝诞生的代价就是若情双眼的可恢复性，没有那两个眼球，若情的双眼不可能恢复。”

        杨露禅终于听清楚芽衣说的意思，精神变得萎靡，说道：“也就是说，炼若情的双眼已经不可能看得见东西。他，已经失明了。”

        芽衣颔首，幽幽说道：“假如找不回那两个眼球，若情不可能看得见东西。再也看不到这蓝天、白云和自己所爱的人。”

        杨露禅咬牙，看着炼若情沉睡的模样，痛彻心扉。

        中州联盟国，空冥琉看着面前彬彬有礼的白木，平静说道：“白木总统，不知道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白木手里捧着酒杯，一脸温和表情，说道：“空冥琉小姐，听说你手里有着炼若情的两个眼球，不知道可不可转让给我呢？当然，事后必有重谢。”

        空冥琉毫无动容，说道：“我手里确实有着炼若情的眼球，不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可不会收藏，它早就被我踩得稀巴烂。”

        白木一脸惋惜，说道：“那实在太可惜了。假如将那两个眼球收藏起来的话，想想就觉得有趣。不过既然空冥琉小姐已经毁了它们，那也没有办法。”

        空冥琉说道：“假如知道白木总统有这种爱好的话我就把它们交给你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白木摇头，说道：“不知道空冥琉小姐将那眼球遗弃在哪里呢？”

        空冥琉挑眉，说道：“踩烂的眼球白木总统也有兴趣吗？”

        白木颔首，说道：“别人的眼球我当然没有丝毫兴趣，但是，这眼球可是炼若情的。如果加上这层关系的话即使这眼球烂掉了也有收藏的价值。所以就劳烦空冥琉小姐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方位。”

        空冥琉语气赞扬，说道：“白木先生果然是非常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容我想想……哦！那两个眼前就被我扔到那个废弃工厂，好像就扔在那个大坑。”

        白木心满意足，说道：“感谢空冥琉小姐的提示，那么我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再见。”

        空冥琉等到白木离开之后，冷笑说道：“那种东西是你能够拥有的吗？”空冥琉从胸口里取出两颗宝石。一颗金黄、一颗血红。

        空冥琉注视两颗宝石，就像正在跟另一个人对视，低语：“想不到你的眼睛居然能够化为宝石，炼若情，为什么你会这么神奇？还有，为什么你是我的敌人？”

        黑暗，那是没有一丝丝光芒的黑暗。

        炼若情的意识在混沌中醒来，疑惑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暗？对了，我记得我的眼睛已经被挖了。”

        炼若情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出乎意料，他的精神状态很平静。他感觉自己可以睁开双眼，但是他并没有睁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眼球已经没有了。睁开了也看不了，只会将照顾自己人吓着。

        虽然双眼已经失明，但是炼若情能够感受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周围有着一个人。他能够听到那个人的呼吸，她似乎正在睡觉。

        炼若情坐起，他造成的动静很小，但还是将杨露禅惊醒。

        杨露禅看到炼若情醒来坐起后，惊喜说道：“炼若情，你终于醒了！”

        炼若情感觉这道声音很熟悉，迟疑说道：“你是？杨露禅？”

        杨露禅连忙说道：“是我！我就是杨露禅！”炼若情能够认出自己使得她很高兴，不过看到他一直闭着的双眼，她心里又是苦涩。

        炼若情嘴角扬起微笑，微笑就像黑夜的月牙随时可能隐没于夜幕：“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我又要麻烦你了。”

        杨露禅眼中含泪，笑着说道：“放心，现在我的技术可是不同日而语，以前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我会照顾好你的。”

        炼若情颔首，忽然问道：“露禅，你知道胜男她现在怎么了？”

        杨露禅心里黯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说道：“我听一位叫芽衣的姑娘说雷胜男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她现在还昏迷留在家里。”

        炼若情整个人松了下来，笑道：“太好了，她没有事就好了。”

        杨露禅很羡慕雷胜男，不过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她轻声说道：“你刚刚才醒过来，要不要再休息一会？或者吃一些东西？”

        炼若情摸摸肚子，说道：“休息倒是不用了，现在我觉得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不过，我肚子倒是很饿。”

        杨露禅微笑，说道：“那我先去帮你准备食物，我一会就回来。”

        炼若情微笑颔首，杨露禅离开之后，他的微笑就像蓝天迅速被雾霾掩盖。他好像从来没有笑过。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炼若情的身子转过那个方向，低语：“谁？”

        铁如楠冷冷说道：“是我，铁如楠。”

        炼若情颔首，说道：“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是你了，教官。对了，教官，你知道胜男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铁如楠颔首，不过当她意识到这个动作炼若情看不到时，说道：“我知道，她的身体被注射某种镇静剂，后天应该就会醒过来。”

        炼若情忽然问道：“那么莫离呢？她怎么了？”

        铁如楠看着炼若情，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后，她的双眼多了一种东西，它叫温柔。铁如楠的声音依旧冰冷，说道：“她的尸首已经被运回华夏，我们会找到她的家人将她还给他们。”

        炼若情颔首，说道：“谢谢你，教官。我欠了莫离很多，之前曾经答应过教她武功但是从来没有机会。现在，只能成为一个遗憾了。”

        铁如楠说道：“虽然你的双眼失明，但是凭你的武功也能做出建树。”

        炼若情苦笑，说道：“武功？我现在还有什么武功？我的内功已经完全消失，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一个眼瞎的废人。”

        铁如楠皱眉，说道：“炼若情，你怎么会变得这样？”

        炼若情平静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教官，我跟国家安全局的雇佣合约也差不多到期了。我想，我是时候歇一歇了。”

        铁如楠直直看着炼若情，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内功没有了还可以再恢复，而且留在部队还能够给你更好的恢复空间。”

        炼若情摇头，说道：“有了内力又如何？Z粒子附着系统根本不怕我们这些拥有内功的武者。我们辛辛苦苦修炼内功又有什么用处？”

        铁如楠站起，冷冷说道：“一次挫折居然就让你如此堕落，我看错你了。”

        铁如楠离开，病房变得冷清清的。炼若情平静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多大用处，现在我只能去陪着胜男。只是也要麻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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