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傍晚的长谈
虽然餐桌上的饭菜都被一扫而光，但是所有都知道这一顿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团圆饭吃得并不开心。晚饭过后，苍涯先将村长送出了门，然后就让苍野和苍月回去睡觉，苍野在去睡觉之前还不安心的问：“爸爸，妈妈真的就不同意吗？那我还能去拜杰里西斯大师为师吗？”
苍涯面带笑容的对他说：“安心吧！我一定会劝说她同意的，你就安心的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城里呢！”
“嗯！”
苍野回房之后，苍涯叹了一口气，向厨房走去，厨房里艾薇娅正在收拾餐桌，但是除了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就没有任何声音了，就像是一个只会不停的工作的傀儡一样。
苍涯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对她说：“怎么，是在生我们的气吗？一句话也不说！”
艾薇娅把最后一叠盘子放进橱柜里，看了苍涯一眼，走到门口，看着群星闪耀的星空说：“我没有生你们的气！”
“那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艾薇娅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说：“我知道你们的选择是对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苍野就开始听我讲你的故事，你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榜样，他一直就像追随着你的脚步，成为一个圣骑士。所以从去年开始，他就在老师的指导下一边锻炼身体，一边阅读教会的书籍。他把一切时间和精力都头投入到成为圣骑士的道路上。现在，他眼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我却因为私心不同意他去追寻，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说完，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苍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把艾薇娅搂到了怀里，慢慢的抚摸她那金黄柔顺的秀发，却一句话也不说。
趴在苍涯怀里哭了一阵的艾薇娅，止住了哭声，却不愿离开苍涯的怀抱，她继续说：“苍月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丫头，她从来都是无法无天，做事业是大大咧咧。苍野喜静，苍月喜动，他们虽然双胞胎，但是性格去完全不一样。以前总是要我逼迫着她，她才肯去学习看书，而且还是三心二意的，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了！现在她真真正正的想要跟着艾尔乌德大师学习魔法，我又出来阻挠，在她心里我恐怕已经是一个大恶人了！”
苍涯安慰她说：“这你就想多了，我们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活泼调皮，但是她的心还是很善良的，不会因为那些小事而对你不满的！而且，你也确实是在为她着想呀！”
艾薇娅抬起头，拉着苍涯的手穿过院子，有穿过走廊，来到了教堂大厅，跪在祭坛的前面，忏悔道：“我是一个圣职人员，却因为私心让他人失去机遇；我是一位母亲，却因为害怕阻拦孩子发展；我是一个妻子，却因为犹豫让家庭失去欢笑。”
苍涯犹豫了一会，还是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对他说：“艾薇娅，你更本没必要这么这么做。”
“不我有，身为侍奉圣光的牧师，却做出了违背圣光之道的事情，就应该忏悔。”艾薇娅再次跪了下去，对着祭坛虔诚的拜了三拜，说道：“圣光啊！请指引你迷茫的信徒，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忽然，大厅变暗了下来，艾薇娅连忙起身查看原因，透着祭坛上圣烛的亮光才发现，原来是竖立在教堂两侧的蜡烛都熄灭了。
艾薇娅感到很奇怪，刚刚明明还好好的，门窗也都关好了，不可能是风把蜡烛吹灭的呀。虽然清楚蜡烛突然熄灭的原因，但是艾薇娅还能拿起了放在祭坛边上的打火石，去把蜡烛一个接一个的重新点亮，最终教堂重新恢复了光亮。
苍涯看到点完蜡烛的艾薇娅又要重新跪下去，就说道：“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你不是已经为自己作出了选择了吗？是一直生活在阴影下的黑暗之中，还是，重新点亮蜡烛，回到光明。”
艾薇娅愣了一会儿，才发笑说：“点个蜡烛这么下的一件事都能被你扯到这儿来，真有你的！看来这三年在外面确实长进了不少呀！”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外因，两排蜡烛全都熄灭，你还能这是偶然吗？我的大牧师！”苍涯故作神秘的说。
忏悔与祈祷，原本就是信则为真，不信就是假，虽然圣光是真实存在的，但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聆听凡人的声音。这些时候就要看祈祷者自己的心里了。而作为圣光教会的高级牧师，艾薇娅当然只能选择相信了。
艾薇娅也从沉重的心理压力中解脱了出来，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没好声没好气的对苍涯说：“好了好了，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要我同意他们的要求吗？我同意还不行吗？”
苍涯冲上去抱住艾薇娅，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哈哈哈哈！”
“不要笑这么大声，孩子们都睡着了！”艾薇娅笑骂道。
“哈哈哈，你以为他们真的睡得着吗？”苍涯对着走廊喊道：“不要多了，早就知道你们在那儿了！”
苍野和苍月这才从走廊昏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苍野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悦，摸着脑袋站在门口傻笑，而苍月则向艾薇娅扑了过去，抱住艾薇娅加一顿乱晃，嘴里还说着：“就知道妈妈最好了，一定会同意的。”
苍涯放开艾薇娅，对苍野和苍月说：“好了妈妈搞定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我们不是已经同意了吗？”苍野和苍月面面相觑，随后一齐说道。
“不是问你们同不同意，而是问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苍涯说：“不要以为会有一个英雄做师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不提他们之后对你们的要求，想要凭借你们自己的能力，获得他们的认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苍野和苍月说道。
“是吗？那就好，艾薇娅你先带苍月回去休息吧！我和苍野还有有些话要说。”
“嗯，你们记得要早点睡！”艾薇娅带着不情愿的苍月回房去了。
苍涯看着疑惑的苍野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单独把你留下来吗？”
苍野不确定的说：“是关于杰里西斯大师的事情吗？”
“艾薇娅果然没有夸大，你确实很聪明的呀，苍野！”苍涯笑着说：“没错，是关于杰里西斯大师的事情。”
虽然奇怪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要跟自己谈论杰里西斯大师的事情，但苍野还是决定安安静静的听讲。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杰里西斯大师的？”
苍野有点为难，说：“相处的时间不长，只有不到半天时间，但是杰里西斯大师给我的感觉就是和蔼仁厚，平易近人。刚见面时就没有一点英雄强者的架子，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就算是不太想收我为徒弟也没有立刻拒绝，而且还说服艾尔乌德大师给了苍月这个机会。”
苍涯笑道：“你说的倒是中规中矩，看来大师给你的印象还不错呀！”
“难道您看杰里西斯大师有什么问题吗？不应该呀？”苍野问道。
“不，杰里西斯大师确实是一个宽容仁厚的长者，人的语言可以欺骗，但圣光的语言可是不会的。”苍涯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感叹说：“我从五岁开始在老师的引导下正式接触圣光，一直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期间我遇到过无数的圣骑士，有敌对对圣骑士，也有骑士团里面的圣骑士。但是没有一个人的圣光会像杰里西斯大师那样纯粹，那么耀眼，就连泰利亚大团长都不可能。这样的纯粹的圣光然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最初的圣骑士！既然你一直都在看教会相关的书的话，应该也知道这个传说吧！”苍涯说道。
苍野知道苍涯这是在考察自己，整理了一下的思路：“在圣光教会成立之初，能够使用圣光的只有牧师。在那个圣骑士还没有诞生的时代，牧师也只是作为一个辅助职业——医生中的一份子在世界上活动。他们中大部分都在那些建有教堂的城市里定居，为城市的市民和周围的村庄的农民免费的治疗疾病或者净化疫病，这一部分留守的牧师被称为圣职者。而剩下的部分牧师则选择在大陆上四处游荡，每到一处就免费为居民治病，同时宣传圣光的教义，之一部分牧师被叫做传教士。”
“还有一批信仰尤为虔诚，意志也更加坚定的牧师，他们只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之中，以野果充饥，以雨水解渴，磨练着自己的精神和体魄。他们会在旅途上遇到很多无人问津的小山村，或者说异族的部落，但是他们都一视同仁，为他们免费治病疗伤，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馈赠，留下的也只会是一本最简陋的《圣光教义》。”
苍野顿了顿，接着说：“这一群牧师他们通过这充满艰苦和无私的旅行向圣光展示他们的虔诚，这一部分受到大陆所有智慧生物尊敬的牧师，被称为苦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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