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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滴水不漏


许怀璟没有想过要那么早娶亲,对上官音也没有什么好感,大祈王朝女子十五出嫁,男子的话,晚点再娶也是正常。

        所以他拉着谢瑾原要进望月楼对弈。望月楼和月景楼相隔不远,只是一个建在江中,一个建在江边。

        “你不去游船了?”谢瑾原还是想让上官音与许怀璟结识,她不想再扯上凤宁澜而已,其他人后来过得都不错,她不想改变。

        “江中现在一条船也没有,我又何必去冒险?”许怀璟把扇子撑开,摇了摇,微微侧过脸,眼角带笑,“我记得,前几天是阿原嚷着许久未和我对弈想要下一盘的吧。”

        多说多错,谢瑾原不再说着游船的事情,低眉敛目,眸中所有思绪藏得滴水不漏:“既然出来了,我想在岸边走走。”委婉的拒绝了许怀璟的邀行。

        “据说上官大小姐在抛绣球的半月前去了趟北都,阿原被指婚前有想要去的地方吗?”许怀璟没有往望月楼走去,而是陪在谢瑾原身边。

        “我……”谢瑾原看着月景楼的方向,“想去趟奈行山。”

        话音刚落前雨就紧张起来了,“小姐,奈行山路途遥远,还需步行方可至,老爷和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答应也要想尽办法去一趟啊,谢瑾原她,不想再重蹈上两世的覆辙了。

        她希望死前至少能明白,她为何来,如何归……

        没有了许怀璟,以及他的游舫,上官音抛绣球最后的收获就是——砸死了两条鱼……

        谢瑾原回府前路过望月楼,还能听到里头上官音和她丫鬟的对话。

        “小姐,绣球抛下去没能砸到人,这可怎么办?”听着语气非常着急。

        丫头你都说了“砸”这个字,撞上的岂不是要死人……

        上官音倒是很悠闲,“那就没有婚姻了,我这几年来对礼佛感悟颇多,或许是天意让我皈依佛门投奔国师也说不定呢。”

        “小姐不要再开玩笑了,再说了,国师不是和尚。”上官音的丫鬟快哭了。

        谢瑾原脚步一顿,上官音这意思——也是要见国师一面,或者是说,她已经与国师见过面了?

        许怀璟把扇子头在手心拍了拍,随后又把扇子撑开:“我这才发现,原来想见国师的人这么多。”

        其实大祈皇朝想见国师一面的人的确挺多的,有铤而走险直上奈行山的,也有用各种手段威逼当朝皇帝的,但最后能顺利和国师单独见上一面的人也就只有长安大长公主了。

        长安大长公主身为当朝皇帝的姐姐,性格彪悍而乖张,回溯从前,她之前的经历也颇为传奇。

        据闻长安大长公主自小就爱慕美丽之人,所以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是心甘情愿嫁给当时的驸马爷。

        驸马爷,国之美丽者也,面如冠玉,神清骨秀,气质悠然。

        谢瑾原幼时见过驸马爷一面,当时脑中只有七个字——皎皎然如明月升。

        所以之后不能理解长安大长公主要和驸马爷和离的消息,虽然两人和离不到一年,长安大长公主为见国师一面又强拉着驸马爷复婚了,但复婚之后的驸马爷过得其实并不好,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长安大长公主因此性格大变,驸马爷去世后明张目胆的养起了面首,沉浸美色,性格越发乖张,每每被提及都令人惋惜。

        正是日落十分,山上宁安寺离临江仙畔不远,所以一声又一声端正肃穆的钟声清晰可闻,这钟声穿透了喧闹的人声震得谢瑾原心头油然一股平静。

        上官音的抛绣球早已落下了帷幕,江中缓缓游弋着几艘画舫,许怀璟也招来了一艘画舫,想拉着谢瑾原上去。

        前雨赶忙拦住:“许公子,我家小姐该回府了。”

        谢瑾原点点头:“就不打扰你们雅兴了。”带着前雨上了马车。

        许怀璟也不挽留,和凤宁澜以及安容上了画舫。

        岸边还有行人走动,指着许怀璟的画舫赞道:"岸心处那艘画舫好生精致。"张红结绿,雕梁画栋,江上一众往来游船中一眼就能辨出它。

        许怀璟是会享受的,约了知己,也携了几位红粉,听曲饮酒,观景畅谈。

        静安小王爷凤宁澜仍旧一身火红色锦衣华服,他眯着那双上挑的凤眼,举杯轻饮,问道:“谢大学士的千金明年也十五了?”这是他今天唯一的收获。

        许怀璟点头:“你不会想要打她主意吧,阿原是很乖巧,但与你并不合适。”凤宁澜这人太变态了,许怀璟潜意识里觉得他会害了谢瑾原。

        当然事实上许怀璟怀疑对了,上两世谢瑾原都是因为凤宁澜死的。

        春风得意楼里千金难买一弹的花魁红袖怀抱琵琶在他们背后浅唱低吟,曲调幽怨婉转:"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安容把酒杯塞给许怀璟:“谢大学士的千金乖巧?我看不见得。”

        “这话如何说?”许怀璟把酒杯放到一旁,摇起扇子悠闲的问道。他和谢瑾原其实接触不多,但是每次都相处融洽,谢瑾原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就是给他很乖巧的感觉。

        “一心想要见国师的女子非离经叛道之人却也不是温婉贤淑之辈。”这是安容的看法。

        先不说闻名的长安大长公主了,她在酒宴上邀请与国师独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被国师断然拒绝之后,她也不恼,拉着驸马爷强硬复婚,最后是如愿以偿的有了和国师单独相处的时间,虽然见到国师和没见国师没什么两样。

        就说今天想要见到国师与国师一起礼佛的上官音,在皇上指婚前自作主张的抛绣球招亲这也就算了,她拿来招亲的绣球竟然还重达十斤,月景楼四面接水,被绣球砸到的话人不死即伤船也会破,到时候不知道会损失几条人命。

        再说皇宫中的七皇子,七皇子是当今皇帝九个儿子中的奇葩,也是一心想见国师,前些年国师偶尔会来宫中与皇帝长谈,长安大长公主见到国师那次,七皇子也曾试图男扮女装,假扮宫中婢女伺候国师,但最后被皇后认出,让皇上罚到永安殿,对着历代皇帝牌位跪了三天三夜。

        许怀璟不再说话,凤宁澜的指腹摩挲着酒盅的杯口,看着江面涟漪。

        红袖刚唱完一曲,却也安静下来,许怀璟看过去只见始终愁眉不展的美人殷殷地看向他,黑亮的眸子外已经蒙了一层雾气,越发显得我见犹怜,不禁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红袖也不知该说不该说:“前日红袖上街,恰逢谢大学士千金……”

        许怀璟点点头:“阿原前日的确出了一趟府。”

        红袖看向许怀璟,长叹了一句:“红袖和谢大学士的千金离得近,只听闻……”

        前日是三月初一,谢瑾原带着前雨出府,那时候上官音要抛绣球招亲的消息早已大江南北各界人士纷纷知晓。

        谢瑾原今年十四,明年也该指婚了,注定是要跟小姐一起走的前雨也很关心这件事。

        所以前雨借着上官音抛绣球的事情问谢瑾原:“小姐,到时候你也是抛绣球招亲吗?”

        谢瑾原给前雨解答:“你家小姐我不能提,只能等。”

        “那要是被指给不喜欢的人怎么办?”前雨担心的看着谢瑾原。

        “还没有喜欢的人,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这就是第一世时谢瑾原的态度,当时的她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是否也如她一般还没有碰到喜欢的人。

        结果就是因为漏算的这一点,她偏偏就嫁给了喜欢着其他女子的凤宁澜,从此过上了被晾着的生活,最后还被要找凤宁澜报破国之仇的胡女一刀毙命,即使再来一世也被不知名的女子给毒死,死得可真冤枉。

        “那小姐有什么要求吗?我记得长安大长公主当时说过要嫁就要嫁给她看得顺眼的人。”在大祈民风开放的今天,其实也就是被众公主彪悍的作风造成如今开放民风的今天,女子讨论这些东西并无太多忌讳。

        永安三公主当时还要求文宗皇帝也就是前皇帝把朝中适龄男子招来自己挑选驸马,造成当时朝中人人自危,最后还是司徒晋驸马爷的出现解救无数世家少年。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谢瑾原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的会是这句话,或许冥冥之中她就有预感,嫁给的人已经无法把心交给她了吧。

        “谢大学士千金一句话道尽世间众多女子的心愿。”红袖哀怨的曲子复又响起。

        凤宁澜连看着江水的表情也很变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么?

        安容言:“我就说谢大学士的千金并不像看起来的那般……”

        谢瑾原的确不像看起来那般进退适宜,知书达理。

        以前的谢瑾原,生活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那个时代要求人们要有特点,要有主见。

        曾生活在竞争力如此巨大的时代,怎么可能一如表面那般平和。

        大祈虽然民风开放,但始终还是皇帝作主,所以谢瑾原压下了自己的性子,努力朝着谢夫人的期望方向发展。

        谢夫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温婉大方,不要走彪悍路线。

        所以渐渐的,谢瑾原给别人的印象成了如今这般——知书达理,进退适宜,只不过偶尔还会冒出一些属于之前的想法。

        比如,无论如何也想要见国师一面。

        再比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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