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奉劝你,离我远点
不知不觉中拉开卷帘，天都亮了，第一缕阳光打进来，洒遍全身，对着阳光慵懒的伸伸懒腰，清除往日所有的心灵的灰尘。糟了，忘了自己还有课。赶忙收拾东西。走出宾馆。宾馆门口恰巧有一个煎饼摊，摊前的老婆婆，满身油渍，由于天气干燥脸上的皱纹已经开裂，清晰可见。突然让我想起我的外婆，曾经她也是这样，在寒冷，干燥的天气中，穿一身厚重的棉袄，戴着棉巴掌，拿着两个小铲子在热锅上翻来翻去。我怔了怔，正好自己也没有吃早饭，翻翻兜里的零钱，去摊前买个煎饼。宾馆离学校并不远，我跑到公交站准备乘车，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个车影。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辆豪车向我的方向驶来，离远看只能看到后面的车牌号是9，9-9-9-9-9我猛然想起，尹木哲的车就是5个9。我开始挥手，可是车速越来越快，我隐约看到车标，阿斯顿马丁，尹木哲，是尹木哲。我招手大喊
“等一下，等一下，尹学长等等我，麻烦你停一下车。”
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有意不理会，眼看着车就要走远，我加快了脚步，跟在车后面跑。
“尹木哲，尹木哲”
“尹总，有人跟着车跑”
尹木哲慢慢睁开闭着的眼睛，看了看后车镜
“在开快点”
“是，尹总”
下一秒，这个车突然更快了，我没有力气再跑了，累的我跪在地上。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跑了很远，前面就是学校了。为了不要迟到，我捶捶腿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尹木哲的车就停在学校门口，我现在门口准备往里面走，突然被人拦住。
“我们尹总，有话对你说”
他带着我走到车旁，上了车。尹木哲一身黑色西服，一双有力的手，自然的垂放在两膝，头仰躺在车的后座上，我欣赏的看着他，他更帅了，比我心里的那个尹木哲，还要迷人。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沉不住气我的先开了口。
“你找我”
他侧了侧头，没说话，打开车窗拿了一根烟。把烟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并没有点火，而是拿在手里把玩儿。
“应该是你找我”
他冰冷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因为……”在他面前，我突然变成了口吃。
“我不想知道因为什么，我们好像见过很多次，你叫什么？”
“我叫离诺晴一”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抽了抽嘴角。
“来人，拖下车去”
他语气更加冰冷，而且叫了两个人，直接将我从车上拖下去，甩在地上。在当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突然下车，站在我面前，我又一次觉得他是那么的高大。
“离诺晴一，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废话。像你这种一心想着傍大款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我奉劝你，离我远点。”
话还温热，车早已扬长而去。我拍拍灰站起来，拿出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尴尬的脸。我是为了钱吗？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心情顿时便的槽糕透了。这样的心情还上什么课。捋一捋头发，直奔宿舍楼下的电话亭跑去。
“喂？谁啊..。喂？是谁打的电话？”
“袁莱，是我，晴一。”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的吗？”
“哎，说来话长，你在哪呢？接到你男朋友了吗？”
“别提了，他刚到，公司临时有事坐了一会儿赶忙飞回去了，这样，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你来学校后面的奶茶店吧，我在那等你。”
这是我第一次跟袁莱约在奶茶店。我坐在屋里，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奶茶，拿起杯子对着阳光照一照，喝起来好甜。
“嗨，晴一，你怎么坐这儿了，让我好找。”
“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呗。”
“怎么了这是，昨晚上一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昨天跟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看来你都忘了”
“我昨天说的话多了，你指的是哪句啊？”
“尹木哲”
“哎呀，放心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别别别，我今天见到他了。”
袁莱张大了嘴巴。“真哒？说什么了？”
“从宾馆出来，我本打算等公交的，但是他的车恰巧经过，我就追在后面跑，喊他的名字，可是车越来越快，我一直跑到学校门口，后来他助理叫我上车，他说他见过我这样想傍大款的女人见多了，让我离他远点。”
“哈哈，我脑补一下那个追车的画面，好想笑。”
“别闹了，我现在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
“就因为这个你没去上课啊？”
“我哪还有心情上课，原来他一直都以为我在惦记他们家的钱。”
袁莱看看我，喝了一杯奶茶之后，又点了两杯玛琪雅朵。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气氛就这样僵住。
“袁莱，我想求你件事儿。”
“恩，你说吧。”
“这是我三年来打工攒下的20000块钱，本是想着为以后租房子用的，但是现在可能要提前拿出来用了。”
“你要干嘛呀，提前用你以后花什么？”
“以后还可以在赚嘛。你说过，我屯屯土土的，人家怎么可能看我一眼呢，我想打扮一下自己，但是我怕钱不够，如果不够你能不能先借我，我赚了钱就还你，我还想买一个手机，方便联系。”
袁莱放下水中的杯子，歪着脑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威胁与不悦。
“你不是那个贫苦学生了，知道借钱了，你不是自尊心很强吗？一定要靠自己的手干出一番事业的女强人吗？优秀学生啊这是怎么了？也因为男人甘愿背弃自己的自尊，放下你穷人的人穷志坚的身段了？改走装有钱人的路线了呗。”
“咳咳咳，我只是想做一点改变。”
“我可以借你，但我不想让你因为男人变得虚荣，自己吃药治病的钱都没有吧，每天都这样咳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知道，我这病啊，没治，我只盼望自己可以活到他跟我在一起的那天。”
“行了，走吧，我带你去。”
“谢谢你。”
我们又一次来到SOGO，但这一次来的心情不一样，是为我自己而来。我将花掉我三年来攒下的钱，去打扮自己，为了取悦一个男人，为了让自己不再低人一等。的确我变得虚荣，只有虚荣心，才能填满的我的自卑。
我们在商场逛了很久，还是那几个牌子，还是那几个人，我看遍了所有的货架，左右手提满了衣服，化妆品、鞋皮、包。手里终于拿了一部属于我自己的手机。
“这回开心了？”
我抿嘴笑笑，点了点头，将自己过去穿的衣服，全部扔进垃圾箱。大声说
“我离诺晴一，不再做别人眼中的穷人。”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一些零钱，脱去这些新衣服，我就是一个穷的彻彻底底，里外干净的人，比之前还穷。
“你想好了，今天晚上跟尹木哲表白。”
“是的，我想好了。咳咳咳。”
“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袁莱拿起手机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悬着的，经历了早上那一幕，我该怎么改变他对我印象。冰凉的手，握紧拳头，心里对自己说了句加油。
“尹总，我是袁莱，我有个好朋友，营销特别厉害，我突然想起你们家不是正招聘销售吗，想让你看看她合适不合适。”
“LIV”
“好尹总，我知道了。”
袁莱挂下电话，回头打了一辆车
“走”
“他说什么了？”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LIV。”
“那是什么？”
“是酒吧，工体LIV，那可是北京城知名的酒吧，每天晚上爆满的帅哥美女，他的股东之一，是影视圈的人，所以比较火，北京有名的公子哥，都会去消费。”
虽然知道，一定是昂贵的消费场所，但是袁莱的解释，还是让我云里雾里。临近酒吧的路上，路边豪车停靠，男拥女抱，充斥着一股糜烂的生活气息。
刚到门口就有人迎接
“你们是找尹少爷的？”
“我叫袁莱，尹总的朋友。”
“这边请。”
他带我们来到尹木哲的包房，偶尔走过来一两个性感的美女进去，屋内DJ舞曲循环播放，叫喊声，掌声，起哄声乱七八糟，低音炮的震动穿过耳膜，刺进大脑，穿梭在灵魂之间。接我们进来的那个人进去好久，不知道跟尹木哲说了什么，屋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瞬间就换了另一个地方。
“尹少爷让你们进来。”
屋里灯光昏暗，坐着10个人的样子。尹木哲坐在中间，手里举着一瓶啤酒，晃来晃去。屋里虽然黑，但我知道尹木哲一定看出是我。
“袁小姐，看样子，你旁边这个人就是你介绍来的销售？”
“尹总，她可是北财经商学院市场营销的尖子生。”
“没看错的话，今天上午我们好像见过，上午还一副穷酸乞丐样，这一会儿倒是浓妆艳抹，穿的像个到处去卖的小姐了。”
我看了看袁莱，咬咬牙，鼓鼓气
“是的，在学校门口，为了见尹总当然要注意着装。”
好像过了有10秒钟他旁边的女孩子说了句话
“木哲，你到底要不要雇佣她？别耽误时间，我们还要继续玩呢？”
这个女孩子，贵族气质明显，与尹木哲亲昵的动作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举手投足体现有钱人的架子。向我投来一次又一次蔑视的眼神，
“离诺..晴一，市场营销.。。好，地上有一箱酒，它极其的苦涩难喝，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忍受它的味道，如果你可以推销给我们这些人里的其中一个，让他喝下去一瓶，我就雇佣你，反之，你自己把这箱酒全喝了，滚蛋走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袁莱站出来要说话，被我一把拽住，我鼓足勇气
“好，我试试。”
我停顿了一分钟酝酿感情，组织语言，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还真有些紧张，但是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与销售无关。
“我曾读书知道，一醉解千愁，酒这个东西很奇妙，它可以使冷静的人变得多愁善感，也会使多愁善感的人，变得麻木，当你不想喝醉的时候，醉的越来越快，当你想喝醉的时候，不管怎么喝，你都觉得自己很清醒。当你有一些伤心往事的时候，酒是最好的陪伴，我第一次喝酒，是大一快结束的那年，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英俊潇洒，为人高冷，不食人间烟火。就像这瓶啤酒，拿在手里是冷的，时间久了就会变的温热，喝在嘴里是苦涩的，再喝一口就觉得味道甘甜，喝完整个一瓶你就会爱上这瓶酒。这是为什么？因为你适应了，习惯了。我喜欢那个像酒的人，不是因为他高高在上，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是因为他能给我安全感。但是我是穷人，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我只能用喝醉来自己骗自己。用酒精麻醉自己不去想他，尹总，我..”
“够了。”坐在尹木哲旁边的女生按捺不住的占了起来
“没说几句我就听出来，你这不是在推销，你这是在表白尹木哲，这个地方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家了。”
“雅琳，雅琳。”叫雅琳的女孩拎起包，一把推开我走了出去，看尹木哲紧张的样子，就知道，雅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离诺晴一我告诉你，如果因为你让我跟雅琳之间有争吵，我不会放过你。”
他用手指，指着我的脸，凶狠的表情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里。说完话他起身走，又退了回来。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我远点。”
屋子里的人一阵烟似得全部走了，留下我和袁莱两个人，我僵在那里，大脑不支配我的身体，本想挪一挪被踩了好几次的脚，却不成想栽倒了，袁莱抱住我，我的脸滚烫，分不清是愧疚，还是热泪。我和袁莱走出屋子，正巧看见尹木哲亲吻叫雅琳的女孩子，这个举动，更让我明白，什么叫----高不可攀。不管你怎么打扮，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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