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爱你的理由
”说吧。“徐大任拿着酒瓶凑到了薛林渊身边。
他心里很清楚薛林渊的苦，再不说出来心理就要出现问题了。
见薛林渊一杯杯的高浓度威士忌下肚，空杯垒起的小山堆还在不断增加，赶忙叫住一旁经过的服务员。
”来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跟这个颜色差不多的。“徐大任伸手指了指，小声对身旁收杯子的服务员吩咐道。
他看着喝的满面通红的薛林渊，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这苏鸣鹿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他骂也不是。可不骂吧又气不顺。“
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俩分手了？“
薛林渊本无神的目光发散在酒杯里剩余的晶莹液体上，听到徐大任的发问，发出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旁人。
”分手？我俩腻乎着呢。。。“
薛林渊蹙起眉头，右手向上扬起，显然是要点单继续喝。
”喝这个，喝这个。“徐大任赶忙将服务员新端来的无酒精版本长岛冰茶推到了薛林渊的手边。
“都是琥珀色的，能骗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徐大任知道薛林渊的性格。不憋到死，是难以开口自己的真心话的。
”这次可别又喝进了医院。”他腹诽道。“就这样子，还腻乎着？自欺欺人呀这不是。”
“又不是第一次分手了，跟兄弟面前还装什么？”
大一第一学期的那年冬，徐大任在寝室里接到了来自海淀中关村医院的电话通知。深夜跑去医院给人交钱洗胃，这大场面，活了三十来年，也就发生了这么一次。
谁能想到家长老师交口称赞，精明又豁达的薛草，能在大学伊始，就把自己喝进了医院呢？
薛林渊怕不是真的喝晕了脑子，居然没发现酒不对劲。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杯口，一口又一口的吞咽，活似沙漠里渴了许久的旅人。
徐大任安静的坐在一旁，假意看歌舞表演。他在等薛林渊开口。
酒吧的射灯发散出五光十色的光影，打在人脸上的阴影，让心里暗藏的情绪无所遁形。
半晌。在恰恰换成伦巴舞曲的空档里，薛林渊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暗涌。
“她又去美国了。”
薛林渊惨然一笑。
“整整失联了十天。”
“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不是她的爱人吗？”
“大任，”薛林渊像是被击溃了精神屏障，一个劲的低吼道。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这么瞒着？“
”我好害怕，好害怕哪一天一睁开眼睛她就消失了。。。“
”就像毕业那年在北京。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我在生气。。。我那时没在意。。。”
薛林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徐大任的衣领。
“大任，你还记得吗？”
徐大任连忙点头安抚，”渊哥渊哥，快坐下。我记得。“
说来也奇怪，苏鸣鹿跟薛林渊在高二高三秘密恋爱了后，徐大任对于她的记忆反倒模糊了许多。
毕竟恋爱的酸臭味，任何一只单身狗都不会想要去掺和。谁想天天跟一对小情侣凑在一块儿呢？
反倒是高一刚开学那几个月，薛林渊沉迷学习，说势要把分班考的耻辱洗刷掉。课间不是在做题，就是找老师问问题。放了学也是直接回家。完全一三好学生。
徐大任没了可以一起玩的人，自然就把目光放到了班里其他人身上。
“外地、转学、学霸、美女。”
哪一个标签都值得徐大任多看几眼。这一观察，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
这个苏鸣鹿，明明是外地生源，却不住校，每天走读。也不做校车，好像是有专车接送。没人去过她家，整个高一1班，谁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她没什么朋友，也丝毫不在意。上课不听课，校外活动也极少参加。每天就拿着笔在演算纸上算来算去。
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居然也没有老师说过她什么。放任自然。除了刚开学一段时间，老班找过她谈话。但是没过多久，老班也不管她了。
徐大任曾经借着打扫卫生的机会，偷偷翻阅过苏鸣鹿的草稿纸。上面写着的都是些他不认识的公式和图形。
同学们私下讨论过，谁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那时候除了徐大任，很多同学都偷偷看过。高中生的好奇心最是旺盛。
有人猜苏鸣鹿在自学大学内容。这个猜测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毕竟她次次考试都是第一，数学物理已经牛到了普通学生难以匹及的水准。
那时，徐大任觉得有道理。可等他真的上了大学才发现，即便是数学专业的学生，都没人见过苏鸣鹿演算纸上的那些内容。
也就薛林渊这个一根筋的傻子。
“见色起意、不畏艰难。”
毫不在乎苏鸣鹿与人交往上的障碍。靠着热火的性格，愣是把冰山美人变成了萌萌哒小萝莉一枚。
不得不让人佩服呀!
高一刚开学那会儿，薛林渊心无旁骛的学了三个月，将成绩稳定到自己一贯的班级前五的位置。这才重新拾起与人交往的兴趣。
皮相是最浅层的吸引。
聪明的头脑才让薛林渊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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