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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回家


天色已晚,早已没有车子愿意上山,财叔被出租车司机丢在山下,阎凉简单包扎了手上的伤,如同藤原拓海一般飞车将财叔接了上来。

        我被灌下符水的那刻,师父封在我心脉上的封印被冲断,险些破防的阴火被符水的法力压制,总算是暂时保住了这半条小命。

        转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在城中一家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被诊断为心力衰竭的我,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的声音毫无章法地蜂鸣着。

        阎凉一直在医院陪我,师父和师姐每隔几天便下山来看我,乔夏和唐淼也跑得很勤,财叔定期来送新鲜的符水,一群人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总算是看着我一天天有了精神。

        医院的仪器能够探出数据,却探不出那阴火余烬在心脉中的情况,只有师父和财叔才真正了解。当然,我自己也大概有数,那烧灼的痛楚一直不曾散去,偶尔硬撑着假装无事地哄阎凉宽心,转头便会收获师父和财叔的两对大白眼。

        因为阎凉几个月以来对我的悉心照料,师父并没有追究他私自到玄辰阁寻我的事,然而也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看,私下同我说话时,也总带着埋怨,怀疑七宝乾坤镜的丢失与他有关,这才引得厉鬼冲破结界差点要了我的命。

        可看也知道,阎凉虽有些小聪明,却在道法方面是个庸才,灵觉迟钝得完全不值一提,财叔说得可好:“那小子就算死了,八成也不敢看无常长什么样子。”

        转眼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本以为是师父来接我回道观,谁知阎凉竟欢天喜地地跑来说,师父拜托他带我回去好生照料,怕我多想,又找来财叔一同接我出院。

        财叔说,道观里总有外人,且女人多阴气重,让我听从师父的安排,好好在阎凉家养身体,可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阎凉倒是一副中了彩票的模样,乐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惹得财叔脸色很难看,我也只能一脸黑线地装傻。

        阎凉在城中有一套三层的花园别墅,下车后一眼便晓得财叔在这里搞过大工程。满满的风水布局和明暗灵符,里里外外到处都是,清一色全是避阴朝阳的规制,如果放在寻常家庭,必定是个招财进宝旺人丁的绝佳风水宅,就算是皇宫龙脉也不过如此。

        “财叔,您这也太隆重了,那邪祟都散了,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我看着屋里密密麻麻的结界和风水阵哭笑不得地说。

        财叔白了我一眼,看着阎凉边哼着《好日子》边出来进去地搬行李,一脸不悦地说:“哼,要不是我那太小不方便,怎会让这小子捡到便宜。离儿,财叔跟你保证,除非是这家伙死了,否则这屋里绝不会有任何脏东西,你就踏实养伤,他要是敢欺负你一根头发,立刻给财叔打电话,我打散了他!”说着,财叔挥手作势要打阎凉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笑得咳了起来,阎凉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白花花的东西跑到我面前举着汤匙喂到我嘴边。他嬉皮笑脸地望了望财叔说:“好不容易才接回家的人,我哪舍得欺负啊?宝贝你说是不是?来快吃一口燕窝润润喉咙……”

        我扁着嘴努力笑了笑,看了看早已经气歪了胡子的财叔,推开了阎凉的手嫌弃地说:“那个,我先不吃了,你以后能不能还叫我名字啊,叫那什么,有点恶心……”

        财叔也像是耳朵里进了苍蝇一般,摇着头说:“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

        阎凉放下碗,起身说要送财叔回去,却被赶了回来,二人在门口嘟囔了几句,脸上都是很严肃的样子。我问阎凉刚刚说了什么,他说无非是被骂了几句,没什么要紧。

        要说阎凉,绝对是活宝一个,还是行动力特别强的那种。他竟然真的把房子的每一间都搞成了不同的风格,影音室弄成了袖珍版的□□,几个浴室分别做成了泰式、日式和法式,几间卧房更是花样百出。

        我目瞪口呆的同时,吐槽他把好好的房子弄成了主题酒店,他倒指着我问是不是对他图谋不轨,我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应对,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凑近耳朵小声地说:“你不喜欢,那就再换掉,这里不是酒店,我们回家了!”

        从小到大,家的概念从来没有过具体的诠释。我一直当做道观就是我的家,但那个家的含义太泛泛,它更像是个集体宿舍、养老院、孤儿院的结合体。我的概念里只有家人,师父、财叔、师姑、师姐,却从未有过关于家的领地意识。直到阎凉那句“我们回家了”,我抬起头看着这栋满是风水阵、装饰风格又五花八门的房子,尽管有些滑稽,但确实对家的意义有了全新的概念。

        师父交代阎凉,不准再让任何人来家里,否则会立刻将我接回道观永远不许下山。于是阎凉便把大量的工作放到线上和电话里进行,只有非要出门见组时才会离开几个钟头。

        我才发现,他其实不单只做演员的工作,私下里还经营了几家公司,生意做得蛮大,却并不急着扩张。往日里的嬉皮笑脸原来只是一面,那精明认真的阎总,即使穿着背心大裤衩、光着脚丫子坐在桌前,也掩盖不住一个企业家的模样。

        由于家里不能有第三个人,原本定期负责打扫的阿姨也不能进门,我便闲不住地做起家务。但那心火的状态并不稳定,时不时地还会痛到无力,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并没有声张,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天阎凉出门刚回来,我煲了鸡汤在灶上,便打开盖子叫他来闻下香味。痛感突然来袭时,砂锅的盖子脱手碎了一地,口中呕出的血也让阎凉吓掉了魂,赶紧把我抱进房里躺下休息。

        这一下便炸了锅,财叔收到消息箭一般地冲过来,师父也带着香兰师姐赶来,又是运功又是诊脉,七七八八的汤药符水灌了许多。财叔还楼上楼下地跑了几十趟检查他的风水局有没有异动。

        师父把阎凉单独叫到一边审问了半晌,香兰师姐告诉我,师父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身体状况,生过什么病,家族有没有遗传之类。还让他交代了平常都跟什么人接触,甚至有些商业机密都和盘托出。

        但师父还是有在顾及阎凉的颜面,问到细微处,将香兰师姐也打发出来陪我说话。师姐说师父和财叔的样子像极了要嫁女儿的岳父岳母,可怜阎凉父母早就被他兄长接去国外养老,只得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接受拷问,也着实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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