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就在中原中也尴尬的时候，余光瞥见殷染走进酒吧，他赶紧起身说：“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迅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殷染能来证明她那边也处理好了，现在直接回去和boss交差就行了。
“阿染！”五条悟见到殷染，一个闪身来到殷染面前：“老师完美完成任务了，厉不厉害？”
“嗯，厉害。”殷染看着五条悟，微微笑了。
“……”五条悟愣住了，他觉得殷染有些不一样，该怎么形容呢……好像给他的感觉更加接近之前从十年后回来的那个阿染。
“阿染，有发生什么高兴的事吗？”五条悟看着殷染轻声询问。
“有啊。我找到了以前被抢走的东西了。”殷染看向五条悟的眼神中全是喜悦和亲近，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让她整个人变得无比鲜活。
五条悟突然明白了之前的殷染被抢走了什么东西，是感知情绪的能力。
他一直都明白殷染向周围展示出的形象是她在刻意向普通人靠拢，因为对于过去的排斥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普通人的视角，但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因此才会在之前的相处中很少见到她的情绪外露。殷染对于他的情感，便是五条悟之前能从她身上感觉到的最深刻的情感了。
然而现在，就好像是之前有一层无形的膜覆盖在殷染身上，此刻却被揭了下来，使得殷染比之前更加真实和生动。
五条悟一只手握住殷染的肩膀，一只手卸下眼罩，果然，在殷染的背后，他发现了一个诅咒。
尽管明白这个诅咒是善意的，也是殷染所希望的，但五条悟还是很不开心，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人在他之前留下了痕迹。
现在的殷染对情绪的感知已经恢复正常，她感觉到了五条悟的不开心，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殷染抿唇，然后开口：“五条老师，快到我的生日了，你有准备我的生日礼物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没想到阿染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然，老师这次的礼物可是很有诚意的，阿染呢？”
“我的当然也很有诚意。”殷染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拉过五条悟的手：“好了，五条老师，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被殷染牵着手，两人出了酒吧后漫无目的地走着。
殷染的脚步比往常轻快很多，两人交握的手也随着步伐一前一后地摇晃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这是五条悟从没见过的场景，那些对阿染被诅咒了的抵触也随着这一幕渐渐消散。
想来，这才是最原本的阿染的样子吧，没有经过她所说的那些世界的最真实的样子，他是第一个见到的。
这个认知让五条悟心情非常愉快，于是快走几步跟上了殷染的脚步，两人并肩行走在街道上。
四周安静极了，连路灯都没有发出光亮，但天上的月亮却格外耀眼，月光洒在路左边的海面上，在风的吹拂下漾起一层层银波。
殷染牵着五条悟来到海边，她抬头望着月亮，突然开口：“五条老师，我们来拍照吧。”她和五条悟还没有一起拍过一张照片呢。
“好啊~”五条悟当然欣然同意。
殷染绕过去直接跳上五条悟的背，一只手还着五条悟的脖颈，一只手举着手机，两人的脸挨在一起，嘴角都微微扬起，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倒像是在一起多年的夫妻。明明对彼此的感情都偏执而疯狂，但却总是愿意将柔软与细致展现给对方。
殷染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些好笑：“五条老师，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样不会被当成盲人吗？”
五条悟闻言思考了一下，居然发现真的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啊？”按道理不是应该觉得他眼睛有问题才会戴眼罩吗？
大概，是因为气场原因吧。殷染瞥了一眼五条悟，光是一米九的身高就已经能给别人很大的压迫感了吧。
两人又坐在海边的一块岩石上。
“阿染今晚上不打算回去了吗？”五条悟撑着下巴开口。
“明天还要上班啊现在都快四点了，不如多和五条老师待一会呢。”
“……”
“嗯？怎么了？”见五条悟不说话，殷染有些奇怪，扭过头看他。
“没什么，只是在想之后要怎么办。”要命，现在的阿染太直率了，完全挡不住啊，这真是……真是太棒了好吗！
五条悟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之前一直苦恼的关于女朋友太别扭太闷的问题突然被解决了，五条悟觉得今后可以解锁一些新套路了。
“之后啊，羂索应当会主动出击才对吧。”殷染闻言也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参与进实验的其他势力基本上已经被清除，咒灵又与羂索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在羂索的实验已经快要完成的情况下，他很可能会主动采取行动才是。”
“横滨这几个实验室没有发现云上黎的踪迹，所以她应该是羂索再舍弃掉夏油老师的身体后就被带走转移至了加茂家的某个地方。”
“对了，杰之前问过了姜莹，姜莹确实对几个词印象深刻，但却并不明白这些词语背后的含义。”五条悟想到之前的问题，也开口。
“什么？”
“羂索、天元、两面宿傩和共生。”
“……”殷染想了一会儿，反而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五条老师，你觉得里梅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但是……”五条悟顿了一下，然后说：“里梅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两面宿傩，她之所以和羂索合作，很大可能是因为羂索给出了她复活两面宿傩的方法，并且已经有了成果，让她认可这个计划能够成功，所以目前来看，那个成果……”
“是悠仁吧。”殷染叹了口气：“一旦悠仁吃下所有手指，很可能就会彻底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到时候两面宿傩就会借助悠仁的身体复活。”
“嗯。”五条悟听到这里，明显情绪不是很好，他伸出手拿出了三根手指：“这是真人身上的三根手指，另外三根在羂索那里，剩下流落在外的恐怕已经被里梅他们收集齐了。”
“你说，羂索会用什么方式来对付我们？”殷染将头靠在五条悟肩上，语气微妙。
“呵，阿染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五条悟轻笑。
“那么，从来都很讨厌正论的五条悟，有兴趣和你女朋友一起来一次疯狂的旅程吗？”
“荣幸至极。”
第二天一大早，殷染回去了侦探社，五条悟则回了高专。
现在高专里关着数量非常多的实验体咒灵，五条悟大手一挥，直接无视上层，停止了高专所有人的任务工作，让大家拿这些咒灵练手，同时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线索。
然而早上，训练场内，所有人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情上。
悠仁：“是五条老师吗？”
胖达：“应该是吧……”
惠：“时间不对吧？这发的时间是刚才啊？刚才五条老师一直都在真希旁边看着没拿手机啊。”
棘：“鲑鱼鲑鱼。”
野蔷薇：“……我还是不敢相信啊，小染是和五条老师打赌打输了吗？”
“……”几人对着虎杖悠仁的手机面面相觑。
手机里显示殷染第一次发了一条动态，动态很简单，一个文字都没有，只有一张她和五条悟的合照，并且置顶，还设置成了头像，之前殷染的头像就是一片漆黑。
“可是……”虎杖悠仁纠结：“小染的表情很开心啊，不像是被逼的样子。”
几人沉默，照片里的女生眼角含笑，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逼着拍的照片。
“你们在干什么？”夏油杰看到学生聚在这里，有些好奇。
几人扭过头，然后沉默地把手机举到夏油杰面前。
“……”夏油杰沉默了。
该怎么告诉他们五条悟今天一见到他就将这张照片拿出了跟他将这件事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讲了好多遍呢？
“这个确实是小染自己主动找悟拍的。”夏油杰点头。
其他人听见后一脸不可思议，等到夏油杰复述完之前五条悟告诉他的事后，学生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野蔷薇一脸恍惚问道，没有听到回应，扭头去看，发现其他人也和她一样一脸恍惚。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训练吧。
想不通的野蔷薇干脆放弃接过真希的场开始训练了，五条悟也和夏油杰换了班，站在一旁观看。
虎杖悠仁见状直接跑到五条悟跟前，拿出手机问他：“五条老师，你知道小染发了这条动态吗？”
“嗯？”五条悟看见手机上的动态，瞬间把眼罩写了下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之后立马喜形于色。
“嗨呀，看来阿染爱我爱的不得了，所以才会发这个动态吧~”
五条悟一脸自得，其他人看见了明白五条悟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所以真的是小染自己发的。
“总觉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伏黑惠嘴角一抽：这种一晚上就发生了一百多集剧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这是件好事吧。”胖达歪了歪头：“之前一直觉得小染对悟没有悟对她那样热情，也不是说小染不喜欢悟，只是多少会让悟觉得没有安全感吧。”
狗卷棘点头：“鲑鱼。”
“也是啊。”虎杖悠仁挠了挠头，“总之是一件好事呢。”
另一边侦探社一大早，殷染就来了。
“小染早上好。”中岛敦招了招手。
“早上好，敦。”
“小染今天有些不一样呢。”中岛敦敏锐地感觉到殷染有些不一样。
“啊，因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殷染笑了笑，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看了一眼殷染，也笑了一下。
“对了，昨天没有告诉你就让你去接了那个在雷钵街的任务，不好意思了。”殷染对中岛敦说。
现在横滨的危险并没有彻底根除，只是最头疼的那一个被解决掉了。所以在采取行动时殷染让中岛敦出现在现场一来是为了保护侦探社，造成侦探社并不清楚这次行动的错觉，而来也是模糊敌人的视野，让羂索对于敌人的准确身份更加混乱，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羂索的全部计划尽数切断，逼其选择和他们鱼死网破，对天元出手。
根据精灵所说，云上黎是解决事情的关键，殷染则想起之前的照片，以及照片中那根手链。
或许，最关键的东西是那根手链……
“没关系的，乱步先生给我解释过了，这样做能保护侦探社。”中岛敦倒不是很介意，何况他也没有受到伤害。
“为了道歉，我请敦吃饭吧。”殷染开口：“这几天找到了一家非常不错的茶泡饭，可以试试看哦。”
“真的吗？”一听到茶泡饭，中岛敦立马就兴奋了，“太谢谢你了。”
“大家早上好啊~”太宰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早啊，太宰先生。”中岛敦笑着和太宰治打招呼。
“早啊，敦。”太宰治晃晃悠悠地瘫在沙发上：“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横滨的危机总算暂时解除了，虽然费奥多尔只是被他牵制无法进入横滨，但毕竟是暂时的，如果费奥多尔和羂索联合起来，可就麻烦了。
不过嘛，他不认为费奥尔多会这样选择，不说那个人对于罪恶的厌恶，就是羂索对异能者的觊觎就足够费奥多尔好好衡量一下合作的可行性了。他倒是挺乐意见到费奥多尔被羂索改造的。
太宰治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晒太阳，其他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处理文件。
过一会儿，织田作之助完成了工作回来了。
“织田作~”太宰治开口：“工作顺利吗？”
“啊，很顺利。”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只是普通的委托而已。”
“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吗？”太宰治意有所指。
“其他事？”织田作之助皱皱眉，“没有吧，除了碰见了森首领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
“嗯？”太宰治挑眉？
“森首领？”中岛敦惊讶：“是黑手党的那个人吗？”
“嗯。”织田作之助点点头：“首领来估计也只是好奇我复活这件事吧，我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也许吧……”太宰治笑了笑：原来森先生也会有愧疚这种情绪吗？他还以为那个男人真的心如磐石没有丝毫波动呢。
殷染挑了挑眉，倒是不觉得森鸥外还会对织田作之助有什么想法，估计自己也明白自己所谓的最优解确实对织田作有愧吧。森鸥外的异能力爱丽丝，或许是森鸥外自己给自己上的一把锁也说不定，防止自己变成先代首领那种没有底线的恶魔。
最近应该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殷染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等羂索再有所行动可能还会过几天吧。先把五条老师的生日好好过一下。
殷染看了看自己日历上被重点标注出来的日期，略微想了想，决定这周末就赶紧将自己的礼物做出来。
“对了，如果今天下午没什么事的话，要去聚餐吗？”殷染突然开口：“本来是想请敦一个人去的，但大家都没有事的话可以一起去啊。”
“我是没什么事啦。”太宰治举手。
“我也可以。”织田作之助和国木田也点头。
江户川乱步也答应了，之后殷染询问了谷崎兄妹、与谢也医生、泉镜花、宫泽贤治以及社长，大家都同意了。于是，侦探社自殷染来后第一次全体聚餐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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