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十二章 枪炮与玫瑰

上个世纪，距离我出生还不到半年的时候，在中国的南疆爆发一场“兄弟之间”的战争。\wｗＷ、Qｂ⑸、ｃom\\用小平爷爷的话説：“越南小朋友不听话，该打打屁股了。"這场战争断断续续的进行了近十年，中越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记得我小的时候，特别爱看反映老山前线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解放军战士崇高的牺牲精神和越南人卑鄙无耻的嘴脸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后来关于前线海豚人的描述，让我对越南人更是鄙夷万分。

        不过，当我在通过大学时的海量史料阅读而对人类历史有了系统详尽的认识之后，我终于明白战争的本质和意义。无论胜者或是败者，无辜的士兵和人民都是人类**的受害者。人类永不满足的**让历史的车轮不停前进，而战争就是這**所激发的最大助推器。

        记得《黑镜头》中有這样一张照片让我印象特别深刻。那是美越战争期间，美国深深陷入越战的泥沼，美国国内爆发了**。在首都华盛顿白宫附近，一群学生示威抗议。政府派来了士兵戒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学生。

        而這张照片所拍的就是当时一位女学生将象征和平的鲜花插进士兵的枪口中。女孩的期许，士兵的迷茫，枪炮与玫瑰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照片的旁边还配了一首歌谣，大意是這样：玫瑰花儿在哪里，玫瑰花儿在姑娘的手里。美丽的姑娘在哪里。姑娘在心爱的小伙子怀中，年轻的小伙儿在哪里，小伙子在硝烟迷雾的战场上，战场在哪里，战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

        我脑中似乎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天，同样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举着鲜艳的桃花与即将奔赴南疆的父亲挥手告别，而此时她却不知道那将是永远的诀别。

        记得那天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所措的安慰着。她哇的一声扑到我的怀里，我们俩的小脑袋瓜靠在一处，我傻傻的发誓，説以后要永远保护她。然而十多年后，她却突然从我的人生中消失。

        今天，我又遇到一个同样因为那场战争而失去父爱的女孩，究竟這是上天的巧心安排，还是肆意捉弄。

        望着眼前因陷入回忆而异常悲伤的阮溪，我心中百感交集，轻轻的把她的头抱在怀中。阮溪像孩子一躺在我的腿上，逐渐平静、清澈。

        “你恨那些人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知道嘉颜将父亲的死迁怒于所有的越南人，不知道眼前的這个女孩会是怎样一颗心。

        “我不恨，只恨那场战争，我讨厌战争。我的爷爷是越南人，奶奶是华裔。我的妈妈也是华裔，我们一家很幸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场噩梦。我憎恨它。”阮溪像婴儿一样痴痴的呓语着。

        我用手轻轻抚着阮溪散落在我腿边的长发，无限爱怜的望着她。也许是回忆耗费了阮溪最后的精力，她终于停止了抽泣，眼睛逐渐在平静中朦胧，沉沉的慢慢进入梦乡。

        我抱起在腿边已经熟睡的阮溪，把她在床上放好，小心的将被子给她盖上。

        我静静的坐在阮溪的床头，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就那样默默的守望着她。睡梦中的阮溪很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恬静，凄美。

        梦中的她似乎并不平静，有时会痴痴的呓语着、呼唤着。那声音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法文。我想可能是她家乡的越南话。在梦中，她会紧张的握紧我的手，身子微微发抖，也会在脸上不时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感觉自己像坐在儿时奶奶家村外的小溪边，把脚放在潺潺的小溪中濯戏着。

        天很蓝，花很香，我的心很舒适、平静。

        夜就這样慢慢的流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阮溪娟秀的脸上时，我醒了，手仍然被阮溪紧紧的握着。阳光下阮溪的面色很安详，她這夜应该睡的很好。我把阮溪的手轻轻发开，站起了身，伸了神懒腰。

        我在厨房给阮溪熬了一碗粥，见她还没有醒来，便在旁边放了一张纸条，叮嘱她不要在伤心，注意身体。

        临走的时候，望着阳光下熟睡的阮溪，我不自觉地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香，我痴痴的看着她。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心头荡起，我這是怎么了，愧疚和自责让我狼狈的逃出阮溪的寝室，匆忙的开车离开了Q大。

        清晨的北京，就像从沉睡中苏醒的孩子，瞬间便喧嚣起来，到处都充满了忙碌。

        在路上，我打开了车窗，深秋凉爽的晨风让我在不安中逐渐平静。刚才的我有些恐惧，恐惧自己不自觉的投入。阮溪和嘉颜的笑容交替着在我脑中涌现。

        有些人会让你永远无法忘记，有些事情会让你永远无法释怀。（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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