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内鬼
刚才坐在床边等她醒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贺佳佳怀孩子之后一直以此为要挟在家中作威作福，现在顾家要破产了，她的孩子没了，其实对他来说算是件好事。
“冷静？我怎么冷静？”现在孩子流掉，顾家破产，她编织的美梦一夕之间全部破碎，她恶狠狠地看着顾诚贤，与其说是在看着他，不如说是透过他在看那些毁掉她前路的人。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这是既定的事实。”他沉稳地让人害怕，过于平静的语调惹得她怒气更甚。
她猛地坐起来，狞笑着看着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的孩子没掉，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这个麻烦？”
被说中心事，他也大大方方承认，往后躺在椅背上，语气还是好商好量，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你也算是聪明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现在你要走要留，随便。”
没了她，他还能集中注意力解决现在的危机。
万万没有想到他比想象的还要绝情，她眼睛一眯，还好她早就有后手，早在顾家还丰裕的时候她就偷偷开了个账户，定期往里头转钱，还有顾诚贤的资产，她也有转过去一半，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发现，这还多亏了顾婉言的帮忙。
“你以为我走了你就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吗？”有了底气，她从容许多，笑得很不怀好意，“你知道现在的局面都是谁做的吗？”
其实这也是她偷听来的，有一天晚上她起来找点东西吃，结果看到有人在走廊处打电话，好奇心驱使下她躲在墙壁后面偷听，这一听不得了，似乎听到她在和谁做交易，内容和顾氏有关。
她当时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想整整顾婉安，没想到才过几天顾氏就出现这样的事。
“你什么意思？”一听她这话，他眼睛蓦地瞪圆，脑子已经飞速转起来，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又是幕后操作，她不可能从网上得到消息，一番排除下来，他大概锁定了人选。
贺佳佳是贪心，但不是傻子，也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他那模样就明白他多半是推测出了结果，嘴角的嘲讽更甚，“心酸吗？她可是你最疼的女儿，被自己最疼的女儿反捅一刀的感觉如何？”
他的从容面具碎成渣渣，最开始看到消息蔓延速度他就觉得有点不对，顾婉言在控制舆论上一向是把好手，不可能这次事情发酵了这么久还没有降下去的趋势，但是他认为她不会傻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然就没有多怀疑。
可事实却的确如此。
“你要不要去求求你的女儿，让她放手？”贺佳佳向来得理不饶人，她不好过，谁都不想好过，又才丧失孩子，话自然挑毒的说，“你现在马上去找她，说不定她还能保你一命。”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开椅子，回过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你不要太得意。”
看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她急忙打开手机打给银行，让银行那边把钱全部转到新建的户头上，又迅速定好飞机机票，孩子什么的她并不在意，掉了就掉了吧，她只要钱就够了。本来以为孩子打掉多少能找顾诚贤讹点儿，没想到他是个泥菩萨，自身难保。
那边顾诚贤满是怒气地回到公司，一脚踹开顾婉言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怒视着顾婉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在这里窝了一个多星期，优哉游哉好不逍遥，冷不防被人打扰，翻了个白眼，斜睨着顾诚贤，“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对你不好吗？我连顾氏都打算留给你，你却这样背后捅一刀？”他气不过，猛地一锤桌子，用力过猛扯得心脏疼，“咳咳咳——”
“哎哟您可小心点，您一把骨头了，别摔着。”她人前人后差别太大，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婉可人的大女儿吗？他气得嘴唇直抖，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他深深看着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想说点什么，却像卡在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
“您说完了？问完了？”顾婉言盯着电脑随意地刷着，一副慢走不送的神情。
他颤抖着质问她，“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
“您对我那么好？”她哈哈大笑起来，“您真的对我好吗？”
“顾氏我已经打算留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心脏却还是激烈地上下起伏着，眼眶发红。
顾婉言的笑容愈发放肆狂妄，一脚蹬上地面站了起来，椅子被她往后推了推，她缓缓走近他，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想把顾氏给我吗？不过是看我乖好把控而已吧，更何况现在，顾氏还在你手上吗？”
他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怔怔地看着她，被她逼得后退几步，“我把顾氏留给你，当然就是想留给你……”
辩驳毫无力气，顾婉言完全猜透了他的想法，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中用了，连小孩子都糊弄不过去。
“我告诉你，我得不到顾氏，谁都别想得到。”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警告着他，顾诚贤的情绪已经达到临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顾婉言吓得闪了一步，生气归生气，到底不能闹出人命来，她急忙拿公司座机打了120，以突然晕厥的理由把人送到了医院。
顾氏原本就岌岌可危，这下主心骨被送到医院，那些流言更是无法控制，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负面新闻，没有任何一家来为顾氏辩驳，顾诚贤还在医院住着刚从昏迷醒过来，检查的人就找上门。
聊的内容就是之前顾婉安警告过的那个有问题的项目。
一番调查取证，他最后的精力已经被耗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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