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如死灰
先前只是有些微的怀疑，但看在她用情至深的份儿上，他也没想着挖多深，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是多加了警惕。
可是近日她的举止反应越发奇怪，好像在故意避开他一样，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敛了敛眉，吩咐下去。
顾婉言不是个很会藏匿行踪的人，上午吩咐下去，下午就有了反馈。
他看着照片上无比熟悉的那个人，眼中闪过愤怒和失望，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毒枭？黑道是黑道，违法是违法，他没有想到她的底线这么低。
难道她不知道他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吗。
他捏着照片，虽然对顾婉言谈不上多喜欢，但这么多年了，总该是对她有些多于常人的期待，陡然看到这么肮脏的一面，他甚至觉得她喜欢他都是在侮辱他。
想了半晌，他冲助理冷着脸说了一句，“把他约出来。”
助理神色一哂，他和毒枭打过几次交到，这人胡搅蛮缠又诡异莫测，老板要是亲自去见他可能讨不到好，但终归是他的吩咐，老老实实去约了人。
对方倒也爽快，听到是他约人，很快就答应下来，两人约在离他公司不远的咖啡厅。
他刚要过去，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是顾婉言的邀约，说有空了，问他要不要出来，还真巧，前脚他才约了那人，后脚她就有空了，昨天都说的是不一定有空。
也不戳穿，礼貌地回了句“要加班”。
他一进咖啡厅，就看到角落里坐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尽管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却藏不住他那一身戾气。
皱皱眉，如非必要，他实在懒得和这种人纠缠。
“段少，久仰久仰。”一看到他，毒枭立马站起身，伸出手，笑得恶心巴拉的。
他无视了他伸出的手，径直坐下，“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管你在和顾婉言密谋什么，最好尽早停止。”
他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试图装傻，“段少在说什么天书？”
“顾婉言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在做什么，我都知道。”他往后靠了靠，十分舒适，眼睛懒懒地望着他。
对方瞳孔一震，又强做镇定，嘴角的笑很勉强，“你在撒谎。”
“是吗？”他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吸吸鼻子，难闻的气味，恶心，“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等对方答话，他立即起身快步离开，等到了外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顾婉言居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过了十分钟，手机再次震动，是顾婉言的。
——奕琛帮我和爷爷说一声，今天不能过去吃饭了。
可以啊，他才和人聊完就又约上了。
可惜约的两人并非他想象中的琴瑟和鸣，顾婉言刚到他的住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到墙上，背抵着坚硬粗糙的墙面，娇嫩的皮肤磨出了伤痕。
“你有病吗？”她怒视着他，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
“我有病？”他狞笑着重复了一遍，忽的伸手掐紧她的脖子，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气息吐在两人交谈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未婚夫就是段奕琛？”
她的挣扎瞬间一停，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一直瞒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他看出她心里所想，笑得愈发狰狞，“你的好未婚夫亲自上门警告！”
什么？！他见过段奕琛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无法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挣扎。
怎么可能。
“你该付出代价。”男人眼神蓦地一沉，暂时松开她，走到另一边沙发下面拿出一个盒子，缓缓走到她跟前，“这些东西我收藏很久了，正好你可以陪我玩玩儿。”
换做是之前的他绝对不会忍心把这些小玩具用在她身上，但现在他只想泄愤。
随着他打开盒子，待她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之后眼睛蓦地瞪大，这些东西一一用在她身上的话，她会死的吧。
“不要，不要这样，我错了。”她立马求饶，也不管刚才自己说了什么狠话，拼命地摇头。
男人嗜血的本性被唤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就地绑在楼梯扶手上，一股脑地将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接下来是酷刑的开始。
这是一场纯粹的发泄，她没有任何快感可言，就像一辆卡车在身上碾来碾去，压碎了她所有的骨头和血肉。
漫长的两小时过去，地上零零散散的都是器具，沾上了不同程度的血，她被绑着的双手已经被勒红破皮，男人一脸餍足，情绪得到发泄后总算平静了一些，伸手替她解开绳子，温声道歉，“对不起。”
没有任何真实的抱歉。
她捂住身体呆了片刻，终于没忍住一把抓起衣服往外冲去，男人没来得及拦住，看见她跌跌撞撞的背影，脚往前窜了一步，最终又停下。
算了。
抓着衣服仓皇逃跑的人在跑出很远后才缓下来，扯好衣服，她浑身哆嗦着，搓搓胳膊孤零零地走在街上。
好不凄凉。
这一切都是拜段奕琛所赐，不，归根结底，是拜顾婉安所赐。
段奕琛为什么会多此一举调查她？不过是担心顾婉安的安危，她已经从她那儿夺走太多东西了，男人、家产，现在就连她的自尊心也被狠狠挖走。
她恨！恨不得能亲手挖了顾婉安的心脏！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地狱！
存在她生命中所有的不公都是因为她顾婉安，是时候讨回一切了。段奕琛此举已经毁掉了她最后的心软，不把顾婉安扳倒她誓不为人！
伸手拦了辆车回去，不顾佣人怀疑的眼神，直接敲开贺佳佳的房门，在她愕然的眼神里平静地说，“我有办法缩短你接近他的时间，让你一蹴而就。”
贺佳佳这几天正在烦恼毫无进展，她就送来如此大礼，欣然接受，将人迎到房间里，仔细商讨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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