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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一路开车由郊区驶入市内,已经是华灯初上,城市的街道繁华而透着诱惑的异彩,曾毅勋驾车,骄阳和曾母坐在后座上,一天的劳累,此时坐在舒适的车里,竟然有种昏昏欲睡。

        领江大道的中心广场上,大屏幕前聚集了很多人,闪闪烁烁的屏幕好像播报着今天的来自这个城市的重大新闻。

        骄阳一眼看到了屏幕上惠佳的董事长李振业的身影,白发苍苍,可精神却显得很好。李老爷子自从去年病重以后,几乎再也没出席过公开场合,今天却是例外。

        镜头一闪,章修年的身影也出现在屏幕上,落座在李老爷子的左边,骄阳低头看了看时间,才意识到这是今天的现场直播惠佳的新闻发布会。

        曾毅勋也意识到了情况,将车速放慢,拐进广场的停车处。镜头的移动,焦点落在了就座在李老爷子右边的年轻人身上,一身西装革履,清爽的发型,衬着眼神的明亮,整个人显得镇定洒脱。

        骄阳瞬间怔住了,脑中有一秒呈现空白,她从来没见过李鼎一穿西装,此刻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个人就是刚刚认祖归宗的李二少爷吧?和当年的李大少爷长的不像啊,不会是冒充的吧?”曾毅勋倚在靠背上开始调侃的品评。

        骄阳还未及回答,包里的手机已经铃声大作,按下接听键,电话里翟菲尖细的声音就直刺过来:“看到新闻发布会没有?真的是那个桑家珉的帅哥战友哎!……”

        车里的安静,衬上翟菲的吵闹,电话内容一字不差的被曾毅勋和曾母听到,骄阳尴尬之中没多说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你认识这个人?”曾毅勋指着屏幕诧异的问。

        骄阳点点头承认:“从前就认识,是桑家珉的战友。刚才来电话的是翟菲那花痴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见帅哥就把持不住,前几天就开始猜测谁是正主了。”

        曾毅勋听到“帅哥”二字很是不满,撇嘴看着大屏幕:“他分明还不如我帅,翟菲那双小眼睛,肯定看人不够清楚。”说着回头朝车后座的曾母问,“妈,您说句公道话,是您儿子我帅,还是姓李的帅?”

        骄阳这才发现,曾母这么半天一直一言不发,表现出少有的镇定,听曾毅勋这样一问,才呵呵的笑起来:“都帅。”

        曾母的这一句,成了骄阳日后挤兑曾毅勋的把柄,每逢和他吵架,总是拿出来说事:“伯母是怕伤了自己儿子的自尊,才没好意思说是别人帅,连伯母都看出孰优孰劣了,你就面对现实吧。”

        每每这时,曾毅勋总一脸愤愤不平:“等恒茂收购惠佳的那一天,我就雇佣这姓李的给我当手下,看到时候谁显得比较帅。”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骄阳在楼下的报摊买了份当天的晚报,查看了八卦版的头条,不出所料是李老爷子找回失散的孙子的消息。

        “李鼎一……”骄阳轻轻读了晚报上图片注释下的名字,那巨幅照片似乎有些失真,和印象当中总是一身休闲的李鼎一差别很大,旁边的一段文字介绍,详细阐述了他的履历,骄阳觉得这家报社的编辑大约是一心逢迎惠佳,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李鼎一的赞美,包括从小成绩优异,服兵役期间表现突出,退役后励精图治,艰苦创业。

        骄阳确乎不知道这两年李鼎一的行踪,自那次从丽港回来,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桑家珉的葬礼上,当时他帮了许多忙。从延平回南陵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李鼎一开着一辆吉普,一路载着骄阳,车轮圠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雨刷来回扫去挡风屏上的雪花。

        骄阳那时心情低落到谷底,哭了许多场后,回去的一路都是平静而沉默,眼睛酸涩红肿,一句话也不想说。李鼎一也不勉强,静静的只是开车。

        一路颠簸中,骄阳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觉得浑身疲惫,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身子暖暖的,她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军大衣,李鼎一早已不在车上。

        她起身四处张望,车停在一个小镇的超市前,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超市前的屋檐下还亮着灯,照的一片通明。骄阳坐在车上等了一会,李鼎一从超市走了出来,提了两杯豆浆和两个牛角面包,打开车门的时候,一阵冷冷的寒风吹过来,冻的骄阳又重新瑟缩到军大衣里。

        “你醒了?”李鼎一坐回车上的时候,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雪花,“现在时间早,小镇上很少有店铺开门,就在超市买了点吃的。”

        骄阳看到他摘下棉绒手套,露出修长的大手,轻轻将吸管插入塑料杯,而后递给她。她恍然间有种感激,豆浆杯子暖暖的,透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温度。

        “中午就可以到南陵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李鼎一似乎不太会安慰别人,说到这里只好沉默了,安静了好久,只听到外面雪花倏倏地声音,骄阳始终没开口。

        “我从前也有和你现在一样的感受,我爸爸去世了,唯一的亲人也没了。那次我还见到胡娜了,她现在开好车,住别墅,生活的特别富足。一时间,我忽然感觉自己特别落魄,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都觉得像鬼一样。”李鼎一说到这里,隐隐有种不易察觉的哀伤,“家珉当年和我最要好,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有很多心里话,对着兄弟才好意思开口,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每次开车的时候,都觉得路特别长。不往前走,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次骄阳被送回了南陵,整整一个月没有上班,躺在家里,像行尸走肉一样,谁来劝说也没有丝毫作用。她打了辞职报告,发给恒茂的时候,接连几次被曾毅勋拦了下来,辞职的事一拖再拖。

        有一天李鼎一来了,将门的敲得很响,像是逼债的冤家一般。骄阳裹着一条毯子,披头散发的起来开门,见他杵在门口,忽然间怔住了,一身黑色双排扣的大衣,里面只穿衣件低领的白色线衫,头型依旧清爽,只是下巴上的泛着青茬。

        “你不是早就走了么?”骄阳疑惑的问,语气泛着苍白无力。

        李鼎一眉头微微皱起,上下打量了骄阳一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朝门外拉扯。

        “喂!你做什么!放手!”骄阳拼命挣脱,不知道他的举动是何用意。

        李鼎一反而加大力道,将她整个人拉出家门,骄阳着急的死命抓住门把手,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掰开她抓的发白的手。骄阳的头发因为拉扯间变的更加凌乱,两手仍旧不断扑腾着捶打。

        “李鼎一!你发什么神经?!”骄阳的腰间和手臂被箍的生疼,一路被他钳制住下楼,顺手打开车门塞进他那辆破旧的北京吉普。

        李鼎一上车后,直接加速冲出了小区,沿着马路一直朝前开,速度越来越快。骄阳刚刚坐稳,被他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见他居然还一脸镇定,心里更是“噗通噗通”直打鼓。

        “你停车!你要带我去哪?!”

        李鼎一只顾开车,脸上几乎看不出有表情的波澜:“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觉得活着没意思,不如我帮你下个决心,让你和我这落魄人士一起去看看上帝。”

        骄阳被他的话吓到了,眼看他的车速飞快,一直朝着南沙江大桥驶去,她知道南沙江大桥正在施工,两端废弃的桥面还没修复好,现在仍处在断桥状态。

        “你不要吓我!你赶快停车!”骄阳急的大喊,伸手拉他的胳膊。

        李鼎一开车的定力相当好,丝毫没受她的干扰,车速一点也没有减缓。

        骄阳吓的脸色苍白:“我不需要你给我做决定!我要死也不和你一起!”

        车子在转弯处拐向另一个方向,直接上了南沙江大桥的引桥,一路平坦的没有人烟,远处的江面能看看来往的船只,吹来的风呼啸中带着一丝腥土气息,桥的中间地段,已然能看到红色的标记牌,大大的禁行标志赫然在目。

        骄阳这才相信李鼎一可能是来真的,急的忘了哭,一边想扳回方向盘,一边冲他大吼:“我不要死!我还有父母,还有朋友!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我要活着!”

        车子猛然间一声车闸的巨响,两人惯性的身体前倾,汽车停在了标示牌前大约一米的地方,李鼎一紧急踩下了脚刹,骄阳脸上惨白一片,两人冷静了几秒钟,她终于忍不住连恨带吓的哭了起来。他伸手想扶住她的肩膀,被骄阳抬手狠狠给了一巴掌。

        还没回过神来,骄阳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李鼎一也连忙追下车来。她除去披在身上的毯子,里面只穿了单薄的衣衫,一路蹒跚朝前跑去,似乎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李鼎一大步追上她,直接脱了身上了风衣,从背后将她裹住,扳过她的身体。

        骄阳发狠的挣脱,对他又踢又踹。李鼎一任她发泄了一番后,直接钳制住了她的胳膊。

        “李鼎一!我今天才发现你就是一个疯子!”

        “我不发疯恐怕你今后一直就像个瘟神一样生活了!我只是把你从地下挖出来晒晒太阳!”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凭什么要你管!”

        “人要么死了,要么好好的活,绝不是你这种半死不活!”

        骄阳终于停止了挣扎,两眼红红的像一只发怒的兔子,狠狠的瞪着他:“你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个?”

        李鼎一确定的点头。

        骄阳气愤的抬腿就给他小腹上一脚,趁他疼的捂着腹部弯腰之际,又朝他的后背补了一拳:“你直接说不就完了!演这样一出,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我真以为你要带着我一心求死!”

        李鼎一弯腰蹲在地下,俨然有气无力:“我想让你有更身临其境的体验,让你求生的欲望更强烈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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