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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千古绝词


那儒雅铺主见在场的人所有人都深陷题中不可自拔,唯独这个女子却站在当场一动不动。当下,他好意劝道:“夫人,恕在下不能把此灯给你,你一个女子必然算不出这个题来,就算算了出答案,也要费一些周折,我定的时辰有限,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到。你,就请回吧。”

        这话一落,赵婉芸就冷然一笑,绝美而自信的脸上,流露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只见她双手轻轻往柳腰上一插,竟带着男儿般的豪爽的气魄道:“谁说一个女子算不出来?”

        本是好意相劝,不料对方却这样傲然回答,那个儒雅的铺主当下有些不悦的放沉声音道:“怎么?夫人心中莫非已有答案不成?”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王屠户到一百天后,一共杀的正好是五千零五十只猪。”

        赵婉芸的话一说完,那铺主冷然的笑意刹那间惊怔在了脸上。灰褐色的瞳孔陡然增大,蓦地比看到鬼魂还要可怕。片刻后,他好不容易才从这巨大的震憾中回过神来,双眸像触电一般,从上到下打量这个美丽的女子。

        “怎么样?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如果你有所怀疑,你就去验算一下。”

        赵婉芸的话除了让铺主震惊以外,并没有影响到别的人,他们依旧埋头苦算,完全没有理会赵婉芸与铺主之间的对方。因为她们不相信,一个女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出如此高深而复杂的题来。

        不料,那铺主却大喝一声:“都不要算了,答案已揭晓了。”

        这话一出,场面刹那安静。在许久过后,才发出犹如洪水般猛烈的质疑声。

        “五姨娘,你好厉害,你答对了也。”杞儿不住拍手,小脸满是高兴和得意。

        赵婉芸淡淡冲他一笑,表示不要骄傲。

        “怎么可能,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知道答案?”

        “就是,这么难算,这个女人怎会一下子就知道?”

        “难道说,她早就知道答案?”

        “哼,可能是她胡说八道,刚好蒙对了。”

        那铺主听完这些,脸色难看的走到赵婉芸身边道:“这位夫人回答得完全正确,但贾某敢在此以人头保证,此题是贾某在两个月前精心想出来的,这个答案贾某也早已烂熟于心,但贾某发誓,除贾某自己以外连我母亲都不曾说过,如果出现作假,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那这个女人也太神了吧?”

        “就是,怎么一答就中。”

        “对啊对啊,连想都没怎么想。”

        赵婉芸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为了压倒声势,当下就傲然的场起唇道:“反正就答对了,不服的话,找他去,题是他出的。”

        姓贾的铺主立马回道:“夫人,敢问你是如何算出来的?贾某算这个题,也花了半柱香的时间,而且还是用了两个月时间,找出来的一个最简单而快捷的方法算出来的。”

        赵婉芸听完,一时有些结巴,她总不能说,自己很早已经就知道答案了吧?虽然这样去夺得麒麟灯有些不光彩,可是非常时期,她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啊。

        “咳,这样吧,你说一下你是用什么方法算出来的?”

        对方见她这样问,斯文的脸上不由有些狂热道:“在下是用第一天的头猪,加一百天的一百头猪,然后第二天的第二只猪,加第九十九天的第九十九头猪,再用第三天的第三只猪,加第九十八天的第九十八头猪,依次相加,再叠加。”

        听到这里,该赵婉芸吃惊了。心想,这货难道是第二个高斯吗?不过,年龄差距有些太大,一个在九岁的时候算出来,这个却在三十多岁,怪不得他没有从为高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成了高斯那样的人,估计这也不会是个架空了,历史上定会写上他贾某的大名。

        “咳……夫人你呢?”对方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语,俊颜不由有些潮红,刹那间涩然的埋下头。

        赵婉芸回过神来,当下浅声道:“你的办法很好,不过,我用了比你更简便的方法。”废话,她明明就知道答案,现成的答案,那不就是最简单的吗?

        “那夫人的方法是?”

        “咳,这个不方便透露。”说了岂不就当成了作弊吗?她才没那么傻。

        贾姓铺主见她不肯说,当下也很识趣,双眸满是敬佩的看着她道:“夫人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既然你不肯说,那贾某也不强求。只是难得遇上夫人这样的高人,实在是幸会啊。”

        “呵呵,哪里哪里,刚巧就知道罢了。”她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凑巧。

        贾姓铺主恭维了几句过后,脸色又转正,对着身后那群略有不服,却又不得不认输的年轻公子们说道:“第一回合,这位夫人算是胜了,第二个回合,若没人能比得过她,那么这麒麟灯就属于这位夫人了。”

        “出题吧,我们才不信,会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就是,碰巧让她知道而已,算她运气好。”

        “对对,我们不能给男人丢脸。”

        贾姓铺主从原本的偏见已经慢慢转变,他不再小看赵婉芸,反而显得有些尊敬。随即,转过身去,却将那盏麒麟灯给取了下来,提在手中竟如自己的亲生骨肉般珍视道:“这盏灯曾是我最心爱的女子的一个愿望,她在世之前告诉我,她从小患有眼疾,眼睛看周围的事物总有些模糊,一到晚上几乎全盲。所以,她一直想要一盏明灯,一盏没有油就可以自身散发光芒的灯。这样,她就可以提着那盏灯畅行自如。可是,在我还没做出这盏之前,她却永久的离开了我。”说到这里,那贾姓铺主眼眶已经泛红,想必对自己已逝的心爱女子,还心存牵挂。

        就在大家皆沉浸在这段遗憾而骨刻的爱恋之中时,贾姓铺主突然却变得平静下来,一脸严肃道:“所以,下面我希望大家能做一首诗,当然词曲也行,不过诗句更为容易一些,在此大家就尽量写诗吧,这首诗里面一定要饱含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情意,因此,这也算一首情诗。而我会细看你们每一个人的诗句,择取能憾动人心令人可以读诗思人的诗句。”

        男子话刚落,四周就响起了纷纷扰扰的议论探讨声。

        “虽然让大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情诗,未免有些出阁,但在下觉得,今日在此之人都为年轻公子,以你们这个年纪也定有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大家就不必过于拘泥,倒是这位夫人……”说罢,对方有些为难的打量起赵婉芸。

        赵婉芸木然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吭声。那人见她没什么话说,便继续道:“大家若没意见的话,就请执笔舞墨,让你们的大好文采,给我见识见识。”

        贾姓男子说完,大家便纷纷找来笔墨,然后靠着旁侧临时搭建的废弃木桌开始挥笔疾写。

        “夫人你…...”毕竟写情诗,一般是男儿写给女子,不可能让女子写给男人。于是在这上面,赵婉芸占很大的劣势,对方有些歉意的盯着她。

        不料赵婉芸却不以为意的一笑,随即走到那些破旧的桌畔,自己也拿起一只笔,沾上些墨开始思忖起来。

        自己作诗她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是从小背的三诗宋词还不少。尤其是到高中以后,经常迷恋一些古人留下的千古情诗。比如一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还有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些到是其次,几乎每本古代言情小说上面,都有些经典的句子,随便她就可以信手拈来几句。

        可是,这么多,她该选哪一首呢?

        必须选一首能让这姓贾的失去爱人心情相符的诗,这样的话,胜利的机会便能大上许多。

        就这样,想了一会儿,她灵光一动,便提笔而下。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贾姓商人当下就喝道:“时辰到,各位,请停下你们手中的笔墨。”

        众人听罢,纷纷放下笔,有的拿起自己的诗句开始迫不及待的细念起来,有的则觉得并不满意的摇头叹息,还有直接走到姓贾的书生身边道:“先看我的吧。”

        那姓贾的什么也没说,便仔细品读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并没有什么表情的把那诗放一畔,然后又接着看下一个的。由于赵婉芸是女子,她即然抢不到第一个位置,但也不好站在中间,于是很自觉的站到了最后。

        前面的队伍一个一个的散去,那贾姓商人一直没有表情,看每一首诗都没有喜怒哀乐,只有离得近的可能看得他眉宇间的一点愁思。

        就在所诗都看得差不多之际,那人才长叹一声,接过赵婉芸身前最后一位男子的诗词,然蹙眉只看了一眼,便弃放在了桌畔。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道:“看来,今天这麒麟怕是,又送不出去喽。”

        “错,你还没看我的呢。”赵婉芸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随即把自己写的东西递了上去。她笑嬉嬉毫不担心的样子,让对方有些错愕。其实并非她过于自信,而是她对柳永这个大才子充满自信。

        柳永的词,可谓铺叙展衍,不事雕饰。在宋词的发展中,有开疆拓土之功。而且他的词通俗浅近,旖旎近情。深受人们的喜爱。她就不信,尤其是《雨霖铃》这么绝的一首千古情词会得不到重用。如果是识货的人,定不会让这珍珠被灰尘掩盖。果然,当那男子轻念起:“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的眼里竟绽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艳之光,几乎在念完最后一句时,双手便开始激动得颤抖。

        赵婉芸露出一副预料之中的浅笑,这词的译文自己还依稀记得,是讲秋后的知了叫得是那样地凄凉悲切,面对着和亭,正是傍晚时候,一阵急雨刚停住。在汴京城门外饯行的帐篷里喝着酒,没有好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手互相瞧着,满眼泪花,直到最后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冷落凄凉的秋天,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就纵然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

        以姓贾人的聪慧,他很快便明白了词中的意思,他盯着那词许久,双眸似被雾气笼罩,最终又喃喃道:“好一个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不仅是他,连旁侧静听的男子们,也无一不赞赏惊叹的点头。

        “好词好词。”

        “不错,这意境太绝了。”

        “让人听闻,简直有种欲要落泪的感觉。”

        “对啊,这写得太妙了,不过就是太过凄悲忧伤。”

        赵婉芸并不理会他们怎么说,而是直接对着那姓贾的铺主道:“怎么样?”不错,是抄袭啊,无论人家把她夸得再好,她也有些惭愧呀。以她现在的心境,还不如赶紧领了东西走人得了。

        那贾姓铺主久久回不过神来,当下看着赵婉芸的神色简直从敬佩到了崇拜的地步。

        随后,竟激动得无法言语的把麒麟灯递了过去道:“夫人,这个就是你的了。”

        赵婉芸害怕对方反悔,一把接住,然后拉着宗政杞儿欲要走。这时,四周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呵彩声,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绝妙的词会是一个女子能谱写出来的。原先的不服气和质疑,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姓贾的见赵婉芸要走,当即追上前道:“夫人,敢问……”

        “别问啦,我得回去啦,还有,不要迷恋姐,真相会让你吐血。”留下这句话,赵婉芸就抱起杞儿飞奔离开。不错,奖口已经是她的了,风头啥的,还是不要太过。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她现在还没完全在侯府立住脚,要让府上的人知道她在外面搞这些,估计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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