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李娥姿的哀求
【李娥姿的哀求】
踏入院落，里面的布局格调和我儿时映像中的一样，丝毫未变！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很少来四哥住的这个院落。好像是李娥姿来了之后吧！
映像最深的是庭院中央的一个荷池，如今已是秋凉时节，荷花早已谢了，满池子的碧绿却也清香怡人。我蹲下身，伸手抚了抚最近的一叶碧绿，上面滑滑的，有点像人的皮肤。
再往里瞧，我居然看见了一个个莲蓬，有的已经成熟。一时兴起的我，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围着池子摘起莲蓬。当我很有成就感地抱着一大捧莲蓬时，才发现，四哥他们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现在的我应该向谁炫耀呢？三哥？四哥？还是小五？突然感觉这两年来，身边的很多事都变了。这是四哥住的院落，我以后应该住哪儿呢？既然都跟着进来了，还摘了这么多东西，至少得先告个别吧！
于是，我抱着莲蓬往正厅走去。
“哟！落儿，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往都是哭着要，现在自己摘了这么多啊！”还没有踏进厅堂，四哥就笑着迎了出来，接过我手里的莲蓬，“我们见你玩得高兴，所以就没有叫你！”
“呵呵……”我灿笑两声，用手拍拍衣襟上的泥污。低头才发现厅堂里有好几个人，只是都静静的默立着，不啃声。中间有一人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身体在微微抽动，似在哭泣。一看那粉色衣裙，袅娜身段便知是李娥姿！
“四哥，这是？”我愕然的指了指李娥姿。
“没事，她愿意跪就跪吧！我们到后院去！”说着，拉过我欲走，好像这屋里的人真与他无关一般。
“落儿妹妹！”正犹豫间，李娥姿突然窜到我身边跪下，拉着我的裙摆哭泣道，“求求你，让相公把我留下，你知道我孤苦无依，一个人能够去哪儿啊？”
“四哥……你……”我终于明白四哥所说的有事处理是什么事？他居然赶李娥姿走！
“落儿，我对你发过誓，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个！所以……”四哥慌忙解释。解释的结论不过就是，罪魁祸首还是我蓝碧落！
我嘟嘟嘴，埋怨：“四哥，我知道你发过誓，但也不用赶她走啊，你让她去哪儿呢？何况，何况我还没有决定跟不跟你呢！”
“落儿……”他的双眸瞬间转暗，布上了一层水雾。
“瞎胡闹，简直是瞎胡闹！”四娘的声音，“落儿，这么快就把四娘说的话忘了吗？你现在已经是邕儿的人，不是由你决定的！”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到了我们面前，少了原本的慈和多了训斥。
“落儿知道了，四娘！”我轻应，心中不免委屈。
“叫娘！”她眉头拧在了一起。
“是，娘！”我突然发现，我这人有些欺软怕恶。第一次见四娘生气，我确实有些害怕。
李娥姿偷偷抬眼瞅了我们一眼，泪水迷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
“嗯，娥姿也起来吧！他们两个毕竟还小，你得多担待些，照顾邕儿也少不了你，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呢？这个家里还有我，除非把我也赶走！”四娘说着瞪了一眼四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处理，真不像话！”
“娘，我……”四哥欲再说，却被四娘给打断。
“不用说了，你还懂不懂规矩！明天一早，带着落儿来给我敬茶！”说完，似乎很累的样子离开。
“落儿，我心里只有你的！”四哥见那边没有办法，一副委屈的模样再次对我道。
我扯了扯唇角，笑道：“我知道的，不过我应该回去了！”
四哥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就再次僵住：“你回哪儿去，你以后就和我住一起啊！”
我双颊一红，害羞道：“娘都说了，再等两年才圆房，我们还小啊！”
“你？你以为……哈哈哈……”四哥莫名地大笑了起来，弄得我尴尬之极。
“你笑什么，不许笑！”无奈的我，逃也似的跑了。
“落儿，你害羞了，落儿知道害羞了！”四哥嚷着追了上来。
我们就这样嬉笑着离开了厅堂那几人。其余几个，不过是家里的的仆从。只是对于李娥姿，却烙下了深深的伤痛！正是我的介入让她没有了幻想，甚至连她的虚名也难以保住。也正因为如此，致命的危险在一步步向我袭来。
【惊悸】
晚膳后，我还是固执的回到了原来毓哥哥住的那个院落。能够回到这个院落还得感谢李娥姿在四娘面前替我说了一句话：我们这两个院落本就挨得挺近，何况里面也没有人住，收拾出来还可以派几个仆从过去，一样的伺候。
站在高高的阁楼之上，我再次无意识的遥望属于北齐的那个方向。无数次的遥望，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今日，我更是忘了这阁楼的空旷！
“妹妹好雅兴，这什么都看不见了，还在望什么呢？”柔美温润的声音带着夜的寒冷。
我心中猛然一惊，转过身，李娥姿一脸恣意的笑，笑得古怪。
“娥姿姐，你，你怎么来了！”她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姐姐心理闷得慌，也没有说话的人，就过来看看妹妹！”她说着往栏杆处靠去，“这天都快全黑了，妹妹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我只是随便站站，吹吹风！”这话似乎很无聊。
“我听下人说，妹妹每日黄昏时都会站在这儿遥望。大伙儿都说，妹妹是在挂念大哥，如今据姐姐看来，不是！”她断然道。
我定定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眸，心理似乎有什么被揪出一般。
“呵，”她轻笑，“其实妹妹和我经历有相似的地方，只是命比我好得多。我断定，妹妹一定是在怀念故乡，因为在那里有你最重要的人！”
我身子一晃，脑海中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对，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他是谁？不，不会的！我记得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孤儿！毓哥哥曾经说过，第一次看见我，我连父母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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