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隐藏极深的试探
南初霜对上云香的探究眼神，依旧淡然从容。
她现在可是‘秦霜’，自然不必露出过多的情绪，过分的谨慎，反而会引人怀疑。
“真话就是……”
南初霜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真话就是不原谅，假话就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可以勉强不计较。”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云香勉强笑了笑。
“你说的对，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南初霜笑着说道：“娘娘的心事一直闷在心底也不好，容易郁结于心，还是找个人倾诉一下心中烦恼，如此一来能好些。”
云香点头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甚至让人觉得颇为悲凉：“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去。”
南初霜眼下的身份就是个后宫美人而已，听到这话就该识相的不要多问。
她也做到了这点，微笑着不再多说。
云香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秦美人，你觉得本宫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吗？”
“皇后处理六宫公务，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乃是一等一的贤惠人儿，是个很好的皇后。”
南初霜实话实说。
以前两人还是主仆的时候，南初霜经常偷溜出去，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以及恶意中伤，云香都会易容成她的样子留在宫中处理宫务。
所以她在做皇后的这些日子里，后宫诸多的大小事务，确实处理的很不错。
云香听到这话后，总算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
“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在哄我开心似的。”
云香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主子。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
“本宫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皇后，整天不理宫务，三天两头溜出皇宫去玩，闲来无事还喜欢与皇上作对，你觉得……这样的皇后会是一个好皇后吗？”
哦豁！
南初霜面上淡定，心中却忍不住吐槽，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她当皇后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自己身在其中的时候，南初霜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曾经的那些行为，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怎么好像越听越不对劲了呢？
她想了一下这年头对于贤惠女人的标准要求，又对比了一下曾经的所作所为，突然发现……
南初霜非常艰难的道：“应该算不上是个好皇后吧。”
“是啊……不是个好皇后，所以会被取代，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香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得根本听不清。
虽然听不清，但南初霜会唇语。
她看懂了对方刚才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倾诉吗？
南初霜心头一紧，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云香的眼神，南初霜整个人如坠冰窖。
刚才那含糊不清的话，根本就是在故意试探！
云香曾经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她懂得唇语。
所以……云香这是怀疑她的身份了？
南初霜一瞬间起了杀心。
“你看懂了我刚才在说什么，你懂唇语。”
云香笃定道。
为了不泄露身份，为了保证秦景澄潜伏的安全，南初霜反应极快，故意装傻道：“皇后娘娘，您这是在说什么？臣妾如何懂唇语呢？”
“本宫刚才喃喃自语，你一直盯着本宫的唇看，此为其一，第二，本宫喃喃自语，正常人听不清，可是你却没有半点好奇，这只能是你懂得唇语，早就知晓了本宫说的话。”
南初霜不禁低头嗤笑出声。
她无语道：“娘娘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所以不好奇也不多问，这是后宫中人都懂得道理，怎么到了娘娘这里，我这样做就成了奇怪了呢？”
云香伺候了自己的主子那么久，对于主子的一些小习惯，她早已烂熟于心。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与试探，云香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没死的南初霜。
“过来一些……”
南初霜凑过头去，一点都不怕自己的易容被看出端倪，因为这易容经过几次研究后，她彻底改良过了，就算是正常人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易容痕迹。
之前她传授给云香的易容技术，已经是更新换代的旧技术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云香，时代变了，技术也更新了……
云香抬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轮廓脸颊肌肉，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易容痕迹，不论是视觉还是触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张真人的脸蛋。
“你真的不是她……”
云香恍然失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皇后娘娘您可能是太思念故友，所以出现幻觉了。”
南初霜又宛如一个恭敬的妃嫔，恪尽职守的像皇后娘娘提醒道。
“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臣妾告退。”
南初霜离开中宫，她离开后没多久，明言就来到了中宫，来看望云香。
缠绵病榻的云香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缭绕着一股身体虚弱的气息。
“听说你这些日子消瘦的厉害，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他万分不解问道。
对于云香，明言还是有真感情的，所以即使是冒牌皇后，该给的尊荣，尊敬，宠爱，都一点不漏的给了。
只不过横亘在两人中间的矛盾阴影，那是一辈子都无法消除，所以两人只能维持这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姿态。
明言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云香不是南初霜的奴婢该有多好，那他们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相遇，一见倾心……
可是没有如果。
“我只怕是要命不久矣了，这可能是报应吧。”
云香有气无力地自嘲道。
“不许你说这种丧气话！宫中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只要你配合治疗，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必多说了，对了，你最近的形势怎么样？还算平稳吗？”
云香关心问道。
“此事不必多心，我还能应付，倒是你，你该快些把身子养好，看你如今这病殃殃的样子，如何能统领后宫？”明言握着她的手，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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